第46章 刺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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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中心人滿為患, 其實也沒幾個認識扶川的,最多路過的時候多看她兩眼,因為有點亂糟糟的狼狽, 其餘真看不出什麼區彆。

表情,眼神,都普普通通的, 沒啥區彆。

也就眼尖的少數人看到她胸口的徽章, 表情微微怪異。

景陽市這地方吧, 不太平,貴族權利挺大的, 而且三大家族都跟當地資本有勾結。

東家死了人,西家大擺宴席慶六十大壽,北家的小屁孩正在院子裡玩彈珠,南家的姑娘在織毛衣,人間百態,悲喜並不相通。

甚至扶川自己都覺得再過幾天, 自己都能忘記這個駕駛員。

既不薄情,亦不夠堅貞, 她很清楚自己一直都是俗世之中最庸俗的那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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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景陽市進學考核, 初進高第一場考核理論考, 先審核麵試,再候考,記住一定要遵守規矩,如果違規, 後果不堪設想....”

在場有老師拿著喇叭提醒各自學校的學生。

“謝克戾, 對不對?”

“對, 是我。”

扶川排了半小時的隊, 那麵試官反複看了下照片,確定了是她本人,但也隨口一句,“瘦了不少,都有些脫相了,主要眼圈太黑,以後注意點形象跟生活品質。”

原來的扶川在X5星固然是個流氓,但因為不錯的生活品質跟為非作歹的條件,其實算得上油頭粉麵的小流氓,誰知被扶川替換後,這人就沒有過安生日子,一直謀殺、被謀殺、算計、被算計,又加上她一直在準備考試,長期花時間學習,連冥想都沒什麼時間做。

她缺時間,壓榨的就是身體健康。

所以那麵試官一看她的樣子就覺得不太對勁,正好隔壁隊伍的女麵試官也在審查一個學生的照片,看完後,也說了一句:“小夥子,你也是,考試期間要注意休息,彆一味顧著讀書。”

那個少年瘦巴巴的,沉默寡言,書生氣很足,但也看得出窮苦的品質,他聞言點點頭,默不作聲接過考試證。

扶川轉頭也對自己的麵試官說:“我也會的,儘量少看書,多休息,謝謝您關心。”

麵試官瞥了她一看,“你這看著可不像是讀書讀出來的,4號考區,進入等八點半開考,下一個。”

扶川拿著考試證走到洗手間上了個廁所,偶然看到隔間的洗手台鏡子裡自己才意識到那個麵試官提醒他的“生活品質”是什麼意思。

不是,是覺得她這副鬼樣子是縱欲的結果嗎?

扶川心裡不服氣,但默默把族徽收了起來。

謝家這破爛地兒,除了基因池,沒給她半點好處,連個族徽都能連累她。

扶川歎氣的時候,忽感覺到隔間外麵有動靜,她立即戒備起來了,但沒有釋放洞察,因為怕這是背後有人在試探她,要麼就是騰藍兩家那邊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結果她故裝遲鈍,過了一會才貼靠牆壁一看,發現是隔間木門下麵塞進了一張小卡片,卡片下麵還粘著什麼東西。

然後...扶川猛然推開門,外麵沒人了。

跟鬼一樣。

扶川若有所思,彎腰撿起東西,卡片是白的,上麵隻有文字跟數字。

是一行名片。

上麵有通訊器號碼。

“強盛基金大保健公司.....”

扶川低頭看了下名片後麵貼著的小藥丸,表情無語。

不是,這誰啊,能把這種買賣做進教育中心,不怕被槍斃嗎?

誰會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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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出廁所後,發現外麵的候考室已經坐滿了人,來自景陽市下轄所有的

城鎮以及市區的幾十所初中學生都在這了,算起來她在裡麵的確算年紀稍大的,因為正常的初三考生都應該十五六歲,她偏大了兩三歲。

但她看到了誰?

騰藍謝三家的子弟都有,年紀小的恰好跟她在一個考區。

這不重要,因為三個家族枝繁葉茂,尤其是謝家,光旁支的適齡考生就有十幾個,分一兩個在3號考區最正常不過,其他兩個家族也正常。

扶川一眼看去,看到了謝臨跟藍晨光。

真巧。

他們都各有自己的社交圈,估計是同個學校或者同個利益圈的,要麼就是娘家那邊的關係網。

他們也看到了扶川,藍晨光自打那次在扶川手底下吃了大虧,emo了好些天,今天終於占了便宜,讓扶川吃了大虧,如今又重新趾高氣揚起來了,甚至微微加大了音量,說:“我二哥?他不在這個考區,在一號那邊,他飛得多快啊,咻一下就到了,我壓根沒見著他。”

“他考哪個高中?跟你大哥一樣的西晉學府?對了,你大哥今天也在高考,是回咱們景陽考還是在貝魯克市?”

“那肯定在貝魯克市啊,直接省級教育局統考呢。我大哥其實已經被慶海大學提前錄取了,那可是咱們貝魯克行省十大紫級學院之一。其實這也不奇怪,他本來就是西晉學府的,西晉的學生保底也得是藍級大學。可是呢,西晉學府的老師們都說我哥可以搏一搏貝魯克大學,前段時間他從一個競賽副本裡麵贏了排名,拿到一個飛行寵物,就是我二哥那隻藍尾暗羽鷹,帥吧!我大哥說了,等我這次考完,他也會送我一隻飛行寵物。”

他聲音太大了,很多人都聽見了,不少埋頭苦讀衣衫樸素的學生都不太自在,忍不住看向他們那一堆抱團的貴族跟財閥子弟。

羨慕嗎?

羨慕死了。

你全家上下這輩子賺的錢都不夠買得起人家哥哥送弟弟的飛行寵物...一個月的口糧。

整個候考室都滿是羨慕的氣息,連那些財閥子弟心裡都羨慕,因為有些資源是他們花錢買不到的,好比他們的家族裡也沒多少人能像藍晨光的大哥一樣那麼出息。

“藍玄羽,被譽為三年前景陽市中考第一人,是那一屆的第一,厲害著呢,藍家在那一年風光無限,完全碾壓謝家跟騰家,雖然後來第二年第三年的中考騰謝兩家各出了騰旭跟謝清晏兩個本市中考狀元,但這兩人的成績都沒有藍玄羽厲害,那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在貝魯克行省都有點名氣的。”

“真牛。”

“還有他二哥藍晨霜,那也是妥妥的四大名校苗子。”

“所以你看,彆瞧著現在謝家總體實力在三家排第一,其實總給藍家麵子,主要還是因為藍玄羽,因為隻要他考上貝魯克大學,那前途不可限量,其實吧,當年藍玄羽差點就死了...”

“怎麼說?”

“嘿嘿,你想想也知道啊。”

這個話題忽然就止住了,扶川雙手環胸搭著牆,略有思索。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事,暗想難怪藍家這麼牛氣,而之前騎著雄鷹的那個少年又那般傲氣。

總體來說,藍家的血脈在三家裡麵最少,但精英最多,雖然藍晨光有點拉,但平均水平上也算得上一門三傑。

有這麼一個大哥二哥在,當弟弟的難免囂張強橫,怎麼會允許自己折他們家的麵子。

不過藍玄羽當年能從謝騰兩家的暗殺中活下來,藍家自身肯定沒資本保他的命——畢竟謝安那麼陰險的人,論詭計,其餘倆家族長都玩不過,這點從這人厚顏無恥賣兒子搭伏家再迅速抓住機會拿南郊的地就可以看出來。

那就是更強大的勢力保下的人。

“西晉學府。”

扶川知

道四大名校的逼格肯定遠高於三大綠血家族,所以這個世界,天才很重要。

麵對著藍晨光傲慢敵意的目光,扶川撇開眼,好像示弱了,走到一邊顧自閉目休息。

藍晨光輕笑了下,終於滿意了,但言語間故意去刺激謝家的子弟,謝清晏他們又不在這裡,中考這一代也沒幾個出挑的,扛不住藍騰兩家的聯手欺壓,因此顯得特彆憋屈。

謝臨等人自然不爽,冷冷瞥過扶川,覺得是這人讓自家丟麵。

“窩囊廢,就知道惹禍。”

他們卻不曾想過首先是他們多年跟這兩家的宿怨才導致剛回謝家的謝克戾被藍晨光他們對付,才有一係列的禍患。

他們會反省自己嗎?

當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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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很緊張,不少人還在考前看書,不少人在聊天舒緩情緒,好像乍一看跟現實世界所有考試的學生差不多。

扶川都高考畢業多少年了,也難免有幾分緊張,不由有些苦笑。

她當年高考哪裡緊張過,畢竟也是個小學霸,閉著眼都躺進了名校,現在呢?

今非昔比。

她揉了下酸澀的眼睛,準備把通訊器這些東西收起來,卻瞥到通訊器發來信息。

是委托調查的人把結果發來了。

扶川點開資料查看,上麵詳細記錄了謝家這段時間的采購單,並沒有開礦設備。

那是她猜測錯誤了?

不對,這麼多水果?可是水果允許哪裡需要走重型飛船貨運?

“估計買的其實是沉重的礦械,賬目上做成水果,掩人耳目,是提防著騰藍兩家吧。”

扶川算了下采購單上的運輸費跟重型飛船數量,直接判斷出了這些貨品的重量,的確相當於上百架重型礦械,而在謝家的農業+輕實體產業裡麵並無其他貨品能匹配這樣的重量。

扶川基本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猜想,想了下,她拿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教育中心,2號候考區,一個黑長發的高瘦女孩低頭看了下通訊器,表情微異。

號碼備注是:隊長小姐姐。

這是當時他們跟那位單人製霸全場的小姐姐要通訊器號碼的時候(土撥鼠死拽著她去要的),土撥鼠硬要備注的,她還記得當時對方戴著麵具,看不清表情,但遲疑了下,還是把通訊號給了,隻是沒給名字。

她甚至覺得對方以後應該也不會跟他們聯係,畢竟也就是恰好在一個副本裡麵接觸並合作到,各有身份,各有前途,誰會一味固定隊員?

可是,對方真的聯係她了。

阿七其實有些小歡喜,眉眼都忍不住上揚幾分,再看內容又陷入了沉思。

——你在考試?如果考試後不忙,去找下土土,問他願不願意跟我合作挖個土。

阿七想這條信息應該蘊含三個意思。

1,為什麼不直接找土撥鼠?因為她希望自己也能參與進去,但主要關鍵還是土撥鼠,因為它有遁地的本事,那麼這次目標是地下副本?還是地下什麼掙錢的寶物?

2,可為什麼希望自己摻和?論戰鬥力,她應該已經不缺自己這麼一個組成部分,這事一定很隱秘,不能被景陽市那些大人物發現,引來禍患,所以需要一定腦力走技術流工作。

3,她自己應該也很忙,估計也在考試,分身乏術,就是不知道是去教育局那麼高考,還是教育中心這邊中考。

“在景陽市,除了副本是意外隨機看天運,所有掙錢的買賣不是跟貴族跟財閥有關,就是跟政府有關,但後者可以排除,因為經濟部最近在整頓糧價,哪有什麼掙錢買賣...那就是前者,而且以這人對謝家的關注跟特殊關係,那這個項目應該跟這些貴族有關。

阿七猜得八九不離十,但忽然手指敲了下通訊器屏幕,“伏謝?地下?”

她好像知道是什麼項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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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即將開始考試,現在開始檢票,請所有考生做好準備,直接入場,直接入場....”

扶川正要往保存櫃裡麵放通訊器,聽到這話後愣了下,瞥了不遠處的某些貴族子弟,思索了下,把通訊器這些拿出來了,跟著眾人走了進去,找到了自己所屬的5號教室。

“按考試證上的編號找位置,快坐好...”

監考老師大腹便便,聲音洪亮,而明亮整潔的教室內,試卷早已擺放好,所有座位都一模一樣。

扶川坐了下去,發現隔壁走來一個人。

不修邊幅,頭發洗漱,皮膚粗糙且胡須黑短。

用網絡上某些不太禮貌的形容就是——矮大緊。

“老師你好。”扶川客氣且禮貌打了招呼,結果對方看了她一眼,坐在了她隔壁的位置上。

扶川跟周邊的考生:“?”

這人大概很習慣了,粗噶著嗓子說:“看什麼呢,我今年15。”

扶川等人:“!!!”

叔,你這看著可不像是15,是51吧!

眾人是真不信啊,甚至交換了下眼神。

這不會是監考老師偽裝的吧。

“以前好像也有一屆是老師偽裝,故意混入其中抓作弊的。”

“不會吧,這麼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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