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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草狂野, 碎成一片,簡飛瀾他們一度很緊張,好像正在王對王對峙的不是林成秀跟黑影人,而是他們自己跟人打一樣, 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但....估計等了十幾秒。
黑影人猛然去抓地上躺著的大鵝。
然而大鵝刺溜一下就被拖進了荒草中, 隱約看到是一條條精致剔透的金色光線拽著那大鵝。
這個林成秀竟能將光線實體化?
黑影人估計也很驚訝, 但的確是光線。
“是《光線流體》?”
光暗並不是主元素,雖然無處不在, 但更飄渺無常一些,在親和力上跟人體比較難共鳴, 所以在奧術領悟上就艱難一些。
不過光元素最常用在治療師上麵, 一個主掌光元素的醫師被譽為最正統的奶媽, 一手大光明奶水足夠成為所有隊友的福音。
可這個林成秀顯然不是走奶媽路線的,否則奶媽必備加體質屬性點, 因為很多奶技都以共享自身體質點轉化為生命恢複力為基礎, 她體質這麼差, 防禦弱,必然不走奶媽路線。
光奧術主攻,但力量又不是特彆強,這比較少見, 感覺屬性點點數點錯了一樣。
可敏捷跟洞察實在牛逼。
黑影人已經感應不到大鵝的蹤跡了, 眼神閃爍了下,終究轉身隱匿,消失不見。
更強的人反而選擇離開,不是他膽怯了, 而是因為對手滑不溜手, 很難拿捏住, 所以他不願意浪費時間跟精力。
他一走,緊繃的氣氛一下子就鬆懈了。
候考區也如此。
“太強了。”
“沒想到除了薩克他們之外還有這麼強的學生,還是咱們景陽的。”
“林成秀是咱們景陽的,那個黑影人不是吧。”
“怎麼不是,傻子,你忘記了之前第二階段考核裡麵的那個黑影人?”
“臥槽,是他!我說怎麼覺得麵具有點眼熟。”
眾人驚歎不已,亦覺得亢奮——前提是屏幕裡麵的其他考生不是自家孩子。
簡飛瀾他們看到黑影人走後,又看林成秀轉過身來。
“林成秀,我們好歹是一個市的,現在東辰跟高陽虎視眈眈,咱們要團...”
“結”這個字眼還沒說出口。
砰砰砰!
林成秀一人一個迎頭錘擊。
一群人全部倒下。
然後林成秀掏出了一個棺材,把他們一個接一個塞進棺材裡。
而且讓人倍感不適的是她疊“屍體”的方式。
為了節省空間,她輕車熟路把人一條一條按頭尾交錯的方式平整疊放,這樣一來一個大棺材就能塞下好多人。
最後她還用力擠壓了下,最終硬生生把張弗蘭跟簡飛瀾等暈菜的屍體完整蓋了棺蓋。
“有一說一,他有點像我奶奶,我奶奶醃鹹魚也是這樣的。”
“好像是的,我奶奶醃鹹菜也這樣,不過還會往上麵壓一塊大石頭。”
“這林成秀蠻專業的,就差撒鹽了,看得出是個經常從事家務的好孩子。”
他們的父母表情都抽搐了,各種罵罵咧咧,就差紮謝克戾小人了。
但說著說著,眾人的氣氛有點怪。
“我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
“這口棺材有點眼熟......”
“林成秀之前拿過這口棺材嗎?”
“好像沒有誒,拿出這個棺材的好像就....”
正當一些敏銳的人將把一個名字脫口而出的時候,“林成秀”抹了一把臉,結束擬態,恢複了自己的樣子,因為現在已經沒
外人了,沒必要浪費元素跟精神力。
擬態是很消耗的。
臥槽!
“真的是謝克戾!”
“我的天,他這麼強?!!”
“這死變態!”
挺雙標的,都是醃鹹魚,林成秀是好孩子,謝克戾就是死變態。
扶川不是天選之子,屏幕不會一直優選她讓她免除被窺探破秘密,該暴露還是暴露,所以此時此刻眾人看到“林成秀”真正身份顯露的時候還有些懵圈。
騰家嘩啦啦站起一片,十分震動,但忽然反應謝藍兩家反而比自家淡定,一時尷尬,又飛快坐下了。
皇帝不急太監急?
謝家是不急嗎?他們是呆住了,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養在垃圾星的廢材私生子怎麼就這麼厲害。
不過說到底還是這個世界的家族觀念占據第一,有個長老悄然用通訊器聯係謝安跟其他長老,卻發現都沒信息反饋。
奇怪,難道家族有秘密任務?
他隱忍不發。
藍家這邊顯得不露聲色,其實是最急的。
“這小子太能藏了,二爺...”
藍晨霜現在排名是在謝克戾前麵,可實力差距太大了。
藍家人六神無主,去看藍洛奇,後者表情也有些凝重,盤算著自己當年中考的時候有這樣的實力跟城府嗎?
沒有。
他還從小以嫡子享受最好資源,但謝克戾什麼都沒享受到。
以此推斷若乾年後,後者的成就必然吊打自己。
心腹大患。
可惜已經沒有暗殺機會了...藍洛奇焦躁起來,忍不住手指揉搓手背,忽然,通訊器響起。
信息傳來。
玄羽:前期已成,他答應隻要我考入貝魯克高考省前100便收我為徒,謝家的事暫且不用管。
意思就是等他考完試拜師完畢,謝家騰家就不足為慮了。
藍洛奇頓時眼睛大亮,但也疑惑“他”是誰?
可惜藍玄羽沒說,這個侄子一向城府深,等成功了才會說吧。
但能提出這麼苛刻條件的一定不是等閒之輩。
貝魯克行省高考前一百,那是什麼概念?他當年高考連省前一千都進不去。
但每年貝魯克行省的高考學生數量達百萬之巨,前一千已經是人中龍鳳了,未來板上釘釘可以上60級的那種。
躺著都能上。
對麵觀眾席上的周琳琅有些疑惑:她為什麼要裝林成秀?
隻是為了栽贓嗎?
以她對這小妹妹的了解......應該沒這麼簡單。
擬態的消耗可不低,單純為了栽贓,其實收益性價比不高——因為她的戰力已經挺拔尖了,隻是遜色於那黑影人而已。
已知當前實力最強的應該是東辰市的薩克兩人,高陽的老魯叔四人以及景陽的神秘黑影人。
這三方七人位於綜合實力頂端,不管遇到誰都不怵,甚至可以橫掃。
“能讓她特意裝林成秀...這個林成秀恐怕也不是省油的燈,某種層麵應該觸動到了她的利益吧。”
威脅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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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鵝這邊完事後,扶川基本完成計劃的前兩步了。
最後一步得去義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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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莊的情況在她離開的12小時內一定發生了很多事,甚至經過大規模的幾次廝殺,三個市的考生基本都較量過了。
但扶川並不清楚被背棺人帶走的簡飛瀾等人怎麼脫困的。
也不重要。
如果連三個背棺人都搞不定,這些人也沒有繼續參加考
核的資格。
起碼林成秀兄妹就肯定能脫困。
人家都已成勢,她進去搞積分也沒什麼搞頭,因為打怪的點基本都被占了,她去隻是為了查一下小剝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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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莊,隱身的扶川混進去後果然如預判的一樣,看到三個市已經各成氣候。
東辰以薩克跟柳昀為首,高陽以老魯叔四人為首,景陽卻是有些亂,不敵兩市,好像被打散了。
“這兩個市的真狠啊,逮著景陽對付。”
扶川默默歎息,壓根沒想過這是自己的責任。
簡飛瀾他們外出奔大鵝,栽在他手裡。
張弗蘭這些後起之秀也在他手裡。
前中部最頂尖的一茬都被她搞了,此前又被她逮著陰一把,積分受挫,不如其餘兩個市的也正常。
她也不在乎這個,她壓人家積分又沒要人性命,留著人打怪就行。
不過每個場景都有積分可博,亂葬崗是稻草人,荒草區是地精,義莊裡麵則是各個棺材裡麵的跳屍。
有點可怕——所有跳屍都是被剝皮的,所以能看到乾巴巴的黑紅肌肉塊,就跟老臘肉一樣,嚇人得很。
跳屍比前麵兩種怪厲害,稻草人是5積分,地精一隻10積分,但跳屍一隻就20積分,難打許多,且都會發奧術攻擊,可遠攻可近戰,一旦被幾十隻包圍,連薩克他們都覺得棘手。
難怪這些人積分刷這麼高。
其他兩個市的不清楚,但本市第一的張弗蘭在被大鵝叨之前都已經6000積分了。
當前積分其實是小事。
扶川隱身藏匿,在牆壁中穿行,提前用瞳術洞察,儘量避開那些團隊跟這些跳屍,自然也不會跟薩克等人照麵。
前期都苟了,也不差這一步,扶川利用瞳術小心翼翼,很快進入義莊深處。
然後...牆內被堵住了。
她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胸肌?
硬邦邦的,但她確定是衣服下的胸肌。
扶川緩緩抬頭,看著眼前黑漆漆的牆內世界,因為距離太近了,她聞到了腐爛的氣息。
抬頭,她的洞察眼也能自帶夜視功能。
所以看到了一列隊麵對她站著的——跳屍。
扶川忽然想到了韋小寶去尿尿時看到的一群小太監站屍。
然後她就看到了最前麵被她摸到胸肌的大哥睜開了眼。
沒有眼珠子。
就這麼黑漆漆看著她,雙手猛然一抻,朝著她的心臟掏來。
結果扶川被嚇的同時直接一個眩暈,然後光線流體一串線穿梭過他們的腹部,刺穿了腹部的屍核。
串燒秒殺。
200積分到手,但扶川撩開他們的衣服查看,看到了這些人腹部乾癟的無皮肌肉上有縫合的痕跡。
解開縫合,掏出下麵的屍核,上麵刻錄了一些咒術。
“黑暗詛咒奧術:屍體牽引+地精縫合術,屍體牽引是亡靈奧術師的拿手好戲,這人如果是亡靈奧術師.......”
“那最後這人一定會有大招。”
因為亡靈奧術師最不怕小怪死得多。
扶川收起屍核,思考片刻後用瞳術窺探哪個區域死亡氣息最重。
那邊才是小剝皮最常活動甚至躲藏的區域。
扶川這次不敢冒險,等了一會,把小蝗蟲緊急召回合體後才敢進去。
十分鐘後,擬態成一隻小螞蟻的她在最深處發現有一個秘密空間,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雜物間,但裡麵經瞳術勘察裡麵有二次疊合空間的空間元素。
扶川再次給自己加了一層隱身初級奧義,幾個BUFF疊滿了才敢進去。
空間穿過,她一眼看到了巨大的空間。
占地起碼三千平方米,一羅列十幾個牢房,還有一個個行刑台,天花板上掛著一片片人皮。
都風乾了,人皮上麵有許多咒語。
扶川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而後看向那些牢房,其餘牢房都騰空了,血跡斑斑,牢門也都敞開著,顯然最近小剝皮很久沒開張了——村子人都死光了,都是地精偽裝的村民。
唯獨兩個挨著的牢房有點怪。
牢門緊鎖,可以看到裡麵一間裝修很好,有床有梳妝台,還有乾淨漂亮的小被子,隔壁一間則是恐怖一些。
鐐銬鎖鏈吊掛著。
地上靠牆愛著一具看起來很久遠的女屍,她屈膝側靠牆壁,耳朵貼著牆,低著頭,腦袋上光禿禿的,下麵貼著乾癟的肌肉,沒有頭皮,但扶川知道她的頭皮如果還在,一定滿是傷口。
因為在鎖鏈下麵的地上滿是長發,粘著早已乾涸多年的血液,血好多啊,地上好大一灘,都疊後了,用鏟子能鏟下一大塊僵硬的血塊。
軀體依舊被剝皮,皮不知道在哪。
但她是被活活折磨死的——她的雙手手腕骨節有脫節的跡象,說明她疼痛到竭力掙紮...
最後,她離開了鎖鏈。
爬到了牆下,耳朵貼著牆,聽著隔壁的動靜?
扶川是一個情感很細膩的人,一眼觀察裡麵的痕跡就能臆想到當年的景象,再看隔壁的牢房,於是在梳妝台上看到了一個芭比娃娃。
這東西好像是五六歲小女孩玩的。
她恍惚明白了什麼。
這裡曾見關著兩個人,右邊那個被鎖鏈吊拴折磨的女子從身體骨齡來看大約年三四十,按死亡時間來看,死於十年前。
恰好村裡女孩的日記時間也是在十年前。
十年前,小剝皮剛來到這個村子,殘害了不少村民,其中可能有這樣一對母女。
媽媽三十多,女孩五六歲,還在喜歡玩芭比娃娃的時候。
媽媽在隔壁飽受酷刑,最後爬到牆下聽著隔壁的女兒聲音.....
女兒的待遇好一些——這不可能是因為小剝皮的憐憫,因為村裡其他小女孩基本都被一視同仁殘骸了。
所以,她的待遇是媽媽用自己的犧牲換來的。
可女孩應該不知道,桌子上還留有蛋糕盒,上麵剩餘的蛋糕痕跡都腐爛了。
她開開心心吃完那個蛋糕,但沒吃乾淨。
那麼,這個女孩還活著嗎,她是誰?
扶川看著那個芭比娃娃玩偶,明白過來了,正要吩咐小蝗蟲去做點事情,忽然!
外麵來了動靜。
扶川心神一凜,想要暫時退出,卻發現它提示了:特殊私人空間,主人小剝皮不在則可進入,若剝皮歸來,則半歸屬他的私人空間,不可出入。
我的媽!
她被困在裡麵了。
這教育部的策劃腦子裡蜂窩煤啊,套路這麼多!
如果是私人空間,她豈不是會被對方瞬間感應到存在?
不對,它提示了:半歸屬?
半歸屬的意思是這個空間屬於後者,可操控出入,但無法完全私有,不然就能內視到裡麵的一切。
扶川認為這是因為這個私人空間是可以藏匿活人的,而活人空間如果要完全歸屬,對主人的級彆要求很高。
30級是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