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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迷人不迷人, 但肯定很氣人。
這是人乾事？
看著榜單排行表上已經-580萬的積分，眾人心態已經麻了。
卡羅迪爾對眾人說：“現在我跟他差不多成績，就是他比我多了一個負號。”
“那確實, 他跟你比也就多了一點變態。”
雖說是自己省的人，但不知道是謝人渣這個人設太深入人心了，到現在位置貝魯克省的四大學府學生都還找不到跟這人的團隊榮譽感。
絕不是因為他們也下注了, 而且都栽了。
絕不是！
他們不是這樣的人！
表麵堅強, 其實內心默默流淚的捷克等人為了自己下注的幾十萬積分心絞痛, 謝拂雲卻下意識看向弗洛修斯，相比謝克戾這個人輕而易舉掀起風雲，這個往日的貝魯克第一是什麼樣的想法呢？
隻見這人此刻正從一個小店買了倆個紅包，還往上麵寫了新婚禮包+新生兒禮金。
謝拂雲：“？”
當著眾人的麵弗洛修斯心平氣和往倆紅包裡塞紫幣票。
財大氣粗, 大氣磅礴。
倆禮金剛塞好，周遭忽然一片驚呼, 英俊紳士的弗洛修斯抬眼看向榜單。
蘇幕遮的積分突然+600萬，來自奧義塔。
他突破了，控製塔跟奧義塔都到達了14層，跟東侯上卿持平，現在總積分隻差這人一百萬！！！
“我的天！”
“臥槽！屠龍者？”
所謂的五省第一就是魁首，就是龍。
而從下麵殺上來的勇者自然是屠龍者。
在場的人都沒想到前兩天以第一碾壓了第二一葉宗偉獎金八百萬積分的東侯上卿會被來自貧民階級的蘇幕遮給逼到這個地步。
一百萬，對於大多數考生來說還是不小的差距, 需要耗費很多精力跟心思才有可能get，但對於蘇幕遮他們這個層次來說不難，至少雖然奧義塔跟控製塔已經到了極限, 難以突破，但對於蘇幕遮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不難，所以眾人幾乎可以預見東侯上卿這個稱霸了五省三年的第一被人屠龍的場麵。
東侯家族的人跟勢力麾下人馬都有些躁動。
“大公子不在, 二小姐呢？”
“二小姐還在塔內衝刺第13層。”
“沒想到這一屆五省考核竟如此...往屆高考都沒這樣的變動，除了赫連彆衣那一屆出了幾個妖孽，但都隔了三年了。”
“三年一代？”
“其實也還好，我印象裡這幾十年隻有三屆是最可怕的，第一屆就是白慎那個變態弄死了大部分其他考生，自己直接叛入邪道，被帝國通緝，第二屆是紫衣侯那一代，他一個人力壓全場，領袖風華。第三屆就是桑酒柳無相他們那一代，我記得那一代論實力以他們幾個拔尖，稱霸五省前五，四省還挺平均，瓜分天下。後來那個謝思懿不顯山不露水的，墊底了，進了研究院，成了那一代唯一一個在省前100成績但去了研究院的人。”
說著說著話題就歪了。
歪到了謝思懿這個人身上。
以前誰知道謝思懿是何許人，隻知道是個研發天才，但在奧術師世界裡，這些研發天才也不過是搬磚的顆粒。
若非後來謝思懿在景陽那邊......誰知道謝氏出了這麼一個猛人。
但最近這人好像低調了很多，不知道乾嘛去了。
“彆扯開了，說學生呢，說那些年紀大的乾嘛。”
年紀大的桑酒跟柳無相等人：“？”
柳無相正打算綠茶一波教這些老師做人，忽然看到葉素染猛然一拍大腿——拍了身邊其他老師的大腿，惹得後者一聲慘叫，但她自己則用更大的聲音叫起來。
“啊，小克戾！！”
咋了？
柳無相轉頭一看。
謝某人一直在負增長到-625萬的積分突然+400萬，跳成了-225萬。
所有人：“！！！”
現在沒那麼大的懸疑了，很簡單，+400萬一定是因為這人搞出了價值400萬的煉金寶物。
什麼東西這麼貴？！！
都紫級了吧！
全場躁動了，院長這邊也麵麵相覷。
“前段時間聽說帝都那邊出現過大一的學生在17歲的時候也搞出了紫級的煉金物，是個煉金天才，聽說被煉金工會會長破格收為徒弟，王族都送了賀禮。”
“這事我也聽說過，跳級的超級天才，16歲就考上了大學，17歲成為高階的煉金大師級，可煉紫級寶物。”
“天縱奇才。”
“這謝克戾雖年紀比其大兩歲，其他方麵也遠不如，但在煉金天賦上已在一個賽道上了。”
“尤其是我們這裡是最貧瘠的北部，實在難得。”
固然因為不同的省份，不同的學院，但這些院長們其實也有感傷的地方——內部爭鬥，但對外，誰不是因為北部而弱勢於人，誰不願意自己家鄉變強，出一個天縱奇才的妖孽以挽回劣勢？
“護著點吧。”玲瓏省的第一學府院長是個老太太，她轉了下手串珠子，低聲對在場的眾多院長說：“孤山的我管不著，但我們這幾個省的都護著點吧，出一個煉金天才太難了，將來成長就就可惠及北部很多人——包括你我這些人。”
不少人都表情動容了，最終齊齊點頭。
桑酒也聽到了，朝後者致謝，老太太擺擺手，不太在意，畢竟這也是出自她的私心，對眾人沒什麼壞處。
煉金師跟其他天才不一樣，他是一種公共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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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弗洛修斯也是一怔，後又買了兩個紅包。
李塵等人已經衝進了小店，狂買紅包。
其他學府的人不知情況，就看到貝魯克的一群棒槌都揣著紅包開始塞錢......連老師們都衝進去買了。
等他們買好出來， -180萬已經慢慢+18萬+18萬....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眾人眼看著某人的積分從負到正。
+18萬。
+18萬！
最終，50萬。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定準50萬，然後一動不動了。
但此時東柯謹一邊在修煉時演練奧義，一邊看著積分排行屏幕——下屬一直在直播變化。
她知道一切，卻越發冷靜了，並未影響參悟的狀態。
因為小天書足夠強大，足夠多？
不是，是因為她跟東柯河圖一樣，都是擅長在極端的壓力下進行突破的抗壓人士。
真強啊。
謝克戾，還有其他人。
東柯謹讚歎著，一邊迅速把奧義立場不斷融合。
突飛猛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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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人潮洶湧，但無端多了寂靜。
因為蘇幕遮剛從塔裡出來，還是昨晚那一幅山巒雪鬆不可折腰的姿態，眉眼微垂間，腰上的淺雪劍似靈動，抬眸，他看到了自己的排名？
倒不是，因為氣氛如此熱烈，信息如此海量，都在為了某個狂魔的操作而抓狂，他也能看到那些安靜的人眼裡無比的憤怒跟頹唐。
被玩了。
他們都被一個姓謝的人渣給玩了。
雖然自己沒下注，但蘇幕遮還是二次體會到了某某人的存在感。
他下意識看了看那排行——所以他的目光並非停留在東侯上卿身上，而是在現在已經遠遠在三百名末尾層次的謝克戾身上。
50分，一動不動。
他結束了今日煉金塔的癲□□作。
而且...他出來了。
蘇幕遮目光下移，像是高山流水順勢的流淌，剛好落在從煉金塔走出來的人身上。
目光相對，因為高頻率煉金而精神疲憊的扶川正拿著冰激淩吃著解壓，看到蘇幕遮後愣了下，看了下四周才確定對方在看自己。
礙於對方實在氣度跟皮相絕佳，存在感十足，扶川實在沒辦法忽視對方，於是與之對望。
旁人看來，這兩人的對視隔著泱泱人群.......那表情，那姿態，那眼神，實在有種難言的宿命感。
有人：“他們又在對視了，昨晚也是？”
有人：“認識的？還是惺惺相惜？”
有人：“不能吧，一個高嶺之花，一個狂魔變態，不是一個風格的。”
有人：“那搞不好是......”
是合作的。
亞森雷格心中有了這個念頭，轉頭看到陳倉跟自己一樣的態度，唯獨....蹲在地上的家族豢養天才張念弟也在盯著他們。
“念弟，你什麼想法？”
亞森雷格在心性上比一葉宗偉好很多，至少他懂得利益最大化，知道張念弟對自己對家族有好處，就不吝表達好感，而非一葉宗偉容易被情緒左右。
所以他此刻是真心問的，很看重後者的態度，也以為後者發現了什麼。
“我覺得，他們好像是不太對勁。”
果然！
三人意見一致，亞森雷格有些緊迫感。
如果謝克戾跟亞森雷格聯手，那對他絕不是什麼好事。
蘇幕遮爬上來後，自己已經掉到第五了，如果再不做點什麼......
亞森雷格：“這兩人一定有煉金方麵的交易，蘇幕遮的方程式很可能是謝克戾做的，你覺得這個謝克戾有沒有能力做這個？如果我花更多的價錢，是否能...”
陳倉：“應該可以吧，這謝克戾是個看重利益的。”
張念弟：“我覺得他們會不會有一腿？”
亞森雷格：“肯定是有一腿的，就是不知道他們中間的價碼是多少。”
陳倉：“要麼我去試探下？”
張念弟：“難道這個蘇幕遮也覺得他很迷人？”
亞森雷格：“迷惑人？的確，這謝克戾看著就很能迷惑人，搞不好會坑我。”
陳倉：“如果他拒絕，說明他對我們是有惡意的，搞不好記著當年的仇怨，連著謝氏也一並記仇，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們應該早點動手，放著謝氏壯大其實是養虎為患。”
亞森雷格：“我何嘗不想，但是...念弟，你怎麼看？”
張念弟：“我覺得他舔冰激淩的樣子很可愛。”
亞森雷格跟陳倉：“？”
他們終於發現不對勁了，齊齊看著蹲在地上跟一朵毒蘑菇一樣的頹□□年。
表情跟鹿飲溪同款的一言難儘。
沒人知道此刻的扶川跟蘇幕遮兩人的情緒是這樣的。
蘇幕遮：這人怎麼老吃冰激淩？冰激淩有利於增加煉金成功率？
扶川：他為什麼這麼看我？幽深，詭秘，深不可測，是不是下注虧錢了，準備套我麻袋？
想到這裡，扶川總覺得自己不知為何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像被什麼古怪的“東西”盯上了一樣，下意識摸了下手臂，飛快舔著冰激淩轉身。
正好此時12點的鐘聲再次敲響。
鐘聲回音撩長，悠遠曠深。
似有波濤無形跌宕，輕輕撩撥或者衝擊了心臟。
好像辛德瑞拉的魔法，時間到，變回來。
是從華美的公主變成了樸素的灰姑涼，還是反過來呢？
沒人知道，隻知道那一幕有點非同凡響的畫麵感。
一千萬積分回歸。
50萬+1000萬=1050萬！
謝克戾這個名字瞬息爬到了第七，把一葉照人直接爆菊了。
一葉照人捏碎了杯子，臉色鐵青。
昨天剛接到人還下馬威結果被訛了一頓導致經費破預算不得不自己一群人湊著補的學生會成員們心態有點麻。
但更麻的是那個人渣既像怕了那蘇幕遮因而跑路，又像是為了吃彆的東西跑向了店鋪，額不對，是跑向了便利店鋪邊上的玩偶區。
他過去的時候。
玩偶區邊上有兩個人在等他。
可不就是東柯兩兄妹麼？
兩人眉眼有點像，神情也有點像，好似都很開心。
廢話，當然開心。
早先眾人就知道了他們是一夥的，一看他們這表情就知道他們又下注贏了——有人查看了下這兩人的積分。
果然恢複到了原來的數額。
今夜的波折就像是一個局，一個圈套，他們都被套進去了。
而得益者除了開盤者，也就是這三人以及其他狗屎運剛好壓中了的極少數人。
很多人心情特彆糟糕：“賠付率恐怕很高，他們賺了一大筆積分，雖然無礙排行，但副積分也是資源啊。”
還有些人懂得自我排解，比如一葉宗偉，他冷冷道：“也不過是資源而已，底層人才需要如此處心積慮搞資源，其實根本無礙大局。”
邊上的學生會心腹不得不提醒他，“可是公子，你被扣了300萬分，那可是實打實的排行積分。”
臥槽！
好像是哦。
其實大部分人一旦贏了一輛把，有了盈餘的副積分，就不會再拿排行積分去下注的，因為排行積分更有價值，除非上頭了的下大注。
比如謝克戾之前一下子抽走一千萬下注，就是史無前例第一人。
當然，如果贏了，一切都花好月圓，彆人隻能誇你有眼光有魄力。
若是輸了，就比如一葉宗偉，隻能如喪考妣怨婦臉，好像要把扶川吃了。
“真是厲害，謝克戾，你這麼處心積慮操作，就沒想過後果？”
說這話的倒不是一葉宗偉，也不是能忍的一葉照人，而是陳倉。
這人大概是有私怨的，因為留意到剛剛東柯謹朝謝克戾笑的樣子。
東柯氏族的家風很好，家族教育也會很牛逼，所以能出一個優秀無比的姑姑，不是因為後者足夠幸運而成了王妃，而是因為後者足夠優秀，才吸引了王族更優秀的親王為之傾心，親自求娶，甚至婚後在王族也有不低的地位，這才能讓東柯氏族青雲直上。
所以你看，優秀的後代是可以改變家族未來的。
東柯氏族內部也對繼承早有安排，倆兄妹是核心，其他人是輔助，早就在年少時經過大量的競爭取得了同輩跟長輩的支持，他們足夠自信，足夠高貴，在家族說一不二，能影響家族決策，所以，這樣的女子素來是有點傲氣在身上的。
之前拒絕他的時候，十分敷衍不耐煩。
可她在謝克戾麵前不是，含笑，親近，熱情，好像芳心暗許。
所以陳倉特彆不爽。
陳家其實比謝氏強大，又背靠雷格家族，作為家族繼承人，陳倉怎麼也不願意承認謝克戾比自己強。
會煉金而已，實際武力遠不如自己。
他配得上東柯謹這個紫血貴族嫡長女？
也就配藍血家族伏氏吧。
陳倉的話很突兀，本來挺高興的氣氛被這人破壞了，東柯謹不耐煩了，也怕惹謝克戾厭煩，正要開口懟回去，也警告亞森雷格管好他的人，但是還沒說出口。
扶川就看了他一眼，“你誰？”
陳倉：“？”
然後她就不理這傻子了，認真看著這些玩偶。
都好可愛，都想要。
可是要選。
扶川想了下，蹲下來了，仔細看著一些小玩偶，還拿出通訊器似乎要拍。
東柯河圖倆兄妹則在默默計算應該給扶川的副積分。
第一波是470萬。
第二波她的470萬+他們合起來投入的1000萬，各自按照賠付率2.50，分彆拿到1175萬跟2500萬積分，後者2500需要分一半給她，所以是1250萬積分，加起來一共是2425萬副積分。
但問題是這2425萬積分是分彆各自一半掛在他們賬戶的，不能合起來用，也不能轉賬，所以他們隻能購買其一半以內的玩偶。
否則......東柯河圖跟東柯謹看向價值2000萬的刀鋒戰士，心中有些遺憾。
估計謝克戾也覺得遺憾吧。
陳倉臉色很難看，眼底有點晦暗，腦子裡關於亞森雷格讓他試探，不要出格的吩咐完全消失了，隻想著把這人拉下馬，於是道：“你好像很喜歡賭，明天就是實戰了吧，要麼我們也賭一把，東柯大哥，阿謹，你們也可以參加，怎麼樣，謝...”
是了，他們都知道東柯兄妹跟謝克戾手裡現在一定有大量副積分，一看她往玩偶區這邊來就著急了，生怕她把積分用掉了，也是剛剛，亞森雷格傳訊息給他，讓他提這事。
隻是他還沒說完。
有一道清越的聲音壓過了他。
“謝克戾。”
遠山空穀有靈音，有人喊你。
那12點鐘剛過幾分鐘的大時鐘邊上就是控製塔，塔中大門走出一個女孩。
或者說，女孩已經長大了，非萬種風情，但她站在鐘聲中，背靠控製塔下絢爛暖和的燈光...許是巧合，許是今天是周末，一切好像都剛剛好。
砰砰砰！
那煌煌不夜城，在過了午夜12點後，絢爛煙火似千樹萬樹一夜盛開的繁花，光輝落人間，灑滿她發尾，風一吹，吹動了似血紅的發帶跟流墨的青絲。
氣氛愈發安靜了。
那背落的華光自然落不到她眼裡，但她一眼望來的地方有光。
看到扶川後就喊了一聲，然後她走來，到了本來就很近的玩偶區，也是到扶川跟前，很平靜地問：“說吧，想要哪個？”
東柯倆兄妹表情有些異樣。
怎麼說呢。
莫名有種......自己不如對方，被壓過，或者說，不夠受寵的感覺。
因為謝克戾的反應明顯不一樣了。
扶川正蹲著吃冰激淩，聞聲轉頭看她，表情有些奇怪跟疑惑：“好像我們不需要給彼此積分。”
雖沒有很直白的交流跟交易，對方給了發帶提示，提示她回來了，她也就猜到了這人應該考過了一波，拿到了一部分積分。
基於對蔚冥棠的評價還要高於東柯倆兄妹，扶川自然不會放棄“利用”下這個第一客戶，再搞一波合作。
所以給對方發了信息，問她玩不玩賭。
對方回了玩，然後直接告知自己打過了奧術塔，準備打控製塔，不過沒給大概的積分範圍，隻給了她可能過的塔層，讓扶川自己去測算。
——反正，你算的應該比我準。
這人早就看穿了扶川擅此道，無人出其右。
所以扶川就soha了一千萬，選了這人將得460萬積分。
定向裡麵，在一定區間就算中了，但差距越小賠付率越高。
而扶川也給對方發了自己的大概煉金得分區間。
兩邊都有付出跟得到，也就不需要交換副積分。
但現在看來...蔚冥棠不是這個意思。
蔚冥棠伏腰，青絲滑肩而落，青蔥手指似泛了雪，點了下扶川身前一個價值五百萬積分的玩偶。
那是一頭很漂亮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