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呢, 神木對這廝脾氣惡劣,也是好處,反正班穆做不到心胸開闊看此人飛升,遠遠淩駕於自己。
班穆看了兩眼, 瞧見公爵夫人伸出手, 搭在池沿邊,跟漆黑的石塊形成鮮明的對比, 蔥細白皙, 但有根係蔥指尖釋放攀爬, 且迅速分裂開來, 咻咻兩下一邊入他的池子, 一邊入陰氏兄弟的池子。
現在池子裡人不多, 就他們個,所以個棒槌當時表情都很一致:(lll¬ω¬)!
恐慌感還沒真實落戶在心頭。
嘩一下,吸乾了。
空間池子權限40分鐘, 沒問題, 都是空間池子,吸誰不是吸?
“好了,你可以放了。”
班穆跟陰氏倆兄弟看著身下空蕩蕩的池子:“?”
我特麼!
悔不該當初空間係?
阿克曼這些人都愣了一會,這意味著什麼啊?是她純能吸, 還是意味著她的資質上限高, 需要的蛻變需求量不一樣?
不過人家資質高, 也可以理解。
不死凰+青銅生天木的雙王資質就足夠吊打他們所有人了。
池子空了的班穆人對扶川恨得牙癢癢,又不敢罵她,隻能跟神木索求添加琳琅果。
人多力量大啊。
而神木emo了秒,答應了,伸出樹乾, 從樹乾分裂出一顆果子。
扶川看到了果子的樣子,有點類似大草莓,但晶瑩剔透,軟乎乎的,有點像棉花草莓,很漂亮,分開部分後入池子,落水既融化,直接釋放開來...
她這次繼續感受,但沒有一下子又吸乾,而是控製了速度,過了10分鐘後才吸乾它。
神木瞟她一眼,直接給了一整顆。
又10分鐘。
又沒了!!!
神木有點炸裂,拔地而起,整棵樹都站起來了,拔出了一把木刀砰砰砰在眾人瞠目結舌的目光下狂奔到扶川身邊。
一刀就要劈下去!
“阿木!”一隻芊芊玉手拽住了它的樹枝藤條,把神木攔住了,回頭一看,竟是幽篁少君。
“嗚嗚,君君你放開我,我要打她!”
那麼大一棵樹都氣哭了,迅速縮小了身體抱著她哭。
扶川等人這才看清少君樣貌,之前廊下剪影,半麵之緣,現在看全了,是仙靈寶地才能養出的空靈清秀佳人,極富異域風情,歪脖子樹那麼醜,但綠葉顫抖,顯她膚白細膩,她柔聲安撫這棵樹,毫無半點此前硬剛緬妖大宗BOSS的強勢,倒像是鄰家姐姐一般溫柔。
扶川見過的女郎少有走溫柔掛的,倒也多看了兩眼,然後幽篁少君說:“考核規定如此,你哭什麼?”
神木:“可是那邊沒說這人這麼能吃啊,按她這個吃法,如果有足夠多的遺骸,我們琳琅得被掏空,他們朝廷一定是故意的,居心險惡,一定是故意派他們的王族子嗣來搶我們的果子!”
這還真不是,你們冤枉他們了。
我是野生的。
扶川自己也尷尬,對上幽篁少君的眼。
畢竟按她這個消費法,還真搞不好把人家給掏空。
一分鐘後。
扶川跟幽篁少君還有神木單獨位於折疊空間中,外麵的人不知情況。
空間內,扶川說:“我個人建議是你們拉上倆部長跟王族那邊談判——他們不肯就告核心區教育部跟人串謀,企圖聯合柳色他們綁架我奪取琳琅果,且得到後欲撕票嫁禍給你們琳琅域,到時候我給你們作證,這屬於兩邊的政治鬥爭,按帝國法律以及霍靈大帝之後曆代君主頒布的《封地法》,他們沒法不查,一旦查,這些官員都得被調查,官位會被封凍,為了避免這種結果,他們一定會幫你們跟帝國那邊談判,讓他們承擔一部分琳琅果。”
“如果他們不肯,你們就說琳琅果失竊了,讓他們派人來查。”
“查詢期間,考試延遲。”
扶川的表情很平靜誠懇,神木覺得很可以,因為它聽到了有利於自己這邊的內容,而幽篁少君卻想得更多。
是可以搞,理由很充沛,畢竟他們部落確實是吃了大虧,是被凰夜闌那夥人坑了的,而且後者這麼肆無忌憚算計,實在沒把他們琳琅域放在眼裡。
但搞的前提是這個最大的受害者會幫他們做偽證。
“殿下明明可以不管不顧管自己吞吸琳琅果,為何要冒險替我琳琅域作證?”
“凰夜闌現在還這麼淡定,就是篤定這個案子會內部解決掉,他最後也不會付出什麼代價,我需要讓這個案子的調查進度保持住,為我拖延一些時間,當然了,我都過了而立之年了,孤苦伶仃漂泊在外,家裡半分錢都沒養過我,我吃點果子也不過分吧。”
扶川坦誠相待,且微微一笑,“最重要的是,你們琳琅域就不想要一個在王族內部能為你們說話的大親王麼?”
“而且,也不算冒險。”
“我有其他證據。”
她伸手一甩,甩出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
黃金侯跟六眼金狐血脈的青年,兩人昏迷著,跟死了一樣。
前者是蘇幕遮私底下交給扶川的,他沒殺這人,是覺得扶川後麵如果要反製這次事件,總要留個能說話的。
棋子落在誰的手裡都能發揮棋子的價值。
哪怕這是個侯爺。
用某些人的封建思維——他們是王子跟未來大親王誒,當然能當其如芻狗。
至於那個見狀不好就想跑的狐狸精,他被空間中竄行的觸手纏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根本逃不出去。
可怕的是外麵除了蘇幕遮,沒人知道黃金侯被他抓了——他在外麵留有眼睛,確定外麵監控沒捕捉到才悄悄交給扶川。
“證據?”幽篁少君皺眉,這兩人肯定知道實情,彆說證據,反而是反證之人,不若殺了一了百了,留下了反而不利於這種說法,除非.....
“我懂了。”
“那就麻煩殿下了。”
————————
外麵的人其實等得心急火燎,後麵看到神木跳出來,罵罵咧咧跑到池子邊上要給扶川放果子。
它剛站在池邊釋放果子....專心致誌,毫無防備。
其他考生也沒太在意,現在已經有不少考生離開了,因為他們也沒法一直浪費時間,手頭遺骸還少呢。
其餘考生則在池子裡專心測試。
於是在這個時候....班穆跟應羅、青梔以及寧狡兄妹等人忽然察覺到了,剛要反應。
但來不及了。
六眼金狐掌控空間,直接圈住了神木,而黃金侯則是迅速閃現,用黃金鐮刀切斷了神木紮根地麵的根係...一下,神木好像被抓住了弱點一樣,直接失去了來自大地的無窮力量,實力削減了一大半,而且陷入了來自六眼金狐的靈魂衝擊!
“大膽!!”
“該死!”
宗室大院的人已經帶柳色離開,其他人在部落那邊查這些人蟄伏的痕跡,教育部這邊的工作也差不多,但也留存了一些戰力蹲守資質池子,生怕有人再搗亂。
起碼南部教育部的部長就跟石獅子一樣蹲著,驟看到突變,立刻暴怒而起。
但六眼金狐的靈魂+空間天賦太強了,兩種屬性特性屬於王炸,不然也不會讓中央學宮破格錄取——它持平了王級的植係天賦,有些屬性不好的王級植係天賦在評價裡麵還不如它呢。
反正資質考的評分自有論斷,但現在,它施展的效果就是恐怖的,甚至它施展的技巧其實比之前的效果還要完美。
先斬弱點,配合黃金侯的刀斬效果,掐浮空的時候再一擊重創,同步將神木拖進空間夾縫綁架....
其他人也不是尼捏的,部長的攻擊比班穆這些人更快更強,直接轟在空間夾層上麵,其他高手則是遁土下去抓捕黃金侯。
兩邊開攻,基本都到了中將級的刻度傷害,但如此強悍的攻擊落在這兩人身上本該秒掉他們的。
然而...嗡!
他們身上炸出了腕表自帶的功能。
艸!
“他們用了搶奪淶的腕表!”
“MD!”
教育部的人正在追查案件本身,一時倒也忘記了被他們奪走偽裝身份的腕表,而腕表是為了保護考生最後一命的,沒想到被這兩人用來最後孤注一擲綁架神木了!
他們一擊空軍,神木卻直接被拽入空間,就差一點點就要完全脫逃了。
這要是真被綁走了神木,不亞於在地球國內一口氣炸掉一半的高考考場,絕對會上升到帝國級的案件水平。
這可是東南兩個考區的資質考啊!外加神木於琳琅域的意義!
完球!
部長腦門冒煙了,恨不得衝進空間夾縫不顧可能出現的空間亂流跟他們拚了!
奇恥大辱,這些人太膽大包天了!
可是他有這個機會嗎?
沒有,他不是空間係的!
也是此時.....班穆這些人從資質池中衝出,欲阻攔,但有人快了一步。
孔雀翎飛梭,輕巧又精準插入正要閉合的空間夾縫。
轟!!
空間被炸了出來,重傷的狐狸精似乎絕望了,直接釋放大範圍的空間裂洞效果,他要自爆!....好似破罐子破摔欲直接殺死其他考生。
一看這個,抓什麼抓,肯定直接打死以絕後患!
“找死!”
部長出手,閃出的幽篁少君也出手。
狐狸精被攻擊包圍....同步反抗的黃金侯也被攻擊包圍了。
轟!
兩團蘑菇雲後,塵埃落地。
兩具稀巴爛的屍體躺在那,其他考生灰頭土臉的,資質池又狼藉了一回。
但,好歹沒有造成不可逆轉的傷亡。
部長劇烈跳動的心臟很快平靜下來了——他知道自己的政治前途暫時卡在了懸崖邊上,沒有直接掉下去。
媽呦,曆屆也沒有這麼曲折跌宕的事故啊。
但他的心情很快隨著神木的怒吼跟幽篁少君的冷漠急轉直下。
他們不乾了!
部落裡,宗室大院的人員跟教育部的人還有四大長老都查到了他們替換掉的部落百姓住所,在這裡,他們找到了這些人留下的痕跡。
地下有他們穿行鑽研的痕跡,估計一直在找神木位置,也在找資質考池子所在的位置,也找到了他們留下的火盆裡灰燼。
宗室大院的強者級彆高,火係的強者伸手在火盆上方,火盆裡的灰燼飄了起來,在火光中,加上時間係的恢複。
這些灰燼最後變成了一模一樣的圖紙。
圖紙上畫下了琳琅域的地圖,其中有幾個疑似的神木位置,其中甚至有幾個標記的紅點點,邊上畫箭頭備注——琳琅果?
這些人的目的不言而喻。
幽篁長老冷笑一聲:“好手段。”
宗室大院的強者:“......”
有點尷尬。
外麵忽然傳來躁動,原來是被害的那些部落之人所在家族親人不乾了。
宗族勢力在這個世界是超強的,具體可參考廣東某些宗族的凝心力乘以一千倍。
琳琅域本來就比較特殊,排外得很,這次同意配合帝國已經讓不少土著人壓著不爽,現在又....一大早的變故因果傳入他們耳中,知道詳情,那個不爽就達到了極致。
草泥馬!
你個王族不做人!
部落那邊抗議暴動,四大家族都壓不住。
而資質池這邊,幽篁少君冷著臉跟趕回來的部長們表明態度。
最重要的是神木不乾了,正各種發脾氣。
路邊的狗路過都得被它罵兩句,這不,也是受害者的扶川出來後看到狼藉的場地還沒說什麼就被它指著鼻子罵。
“你個倒黴鬼!都是你!”
“我差點就被綁了!我不乾了,你們誰愛考誰考!”
“還有你們,什麼教育部的,一丘之貉!狼狽為奸!就是想把我宰了奪走所有琳琅果?我做錯了什麼?!我都活了千年了,還被你們這麼欺負!”
“憑什麼什刹海的那顆都沒事,就我這麼倒黴!我不乾不乾不乾!”
砰一下,它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兩個部長腦核都要炸了,考生們扶額。
扶川一邊被神木罵,一邊喝著水冷眼旁觀。
幽篁少君瞥她,心裡有些凝重:這人的靈魂寄宿手段有點可怕,竟連半點靈魂氣息都沒留下。
班穆跟應鹿很少插話,因為這不是他們這些考生可以摻和的事,這次輪到琳琅域跟帝國博弈了。
是前麵暗殺事件的後續,而這個後續是天然形成的嗎?
班穆的目光在公爵夫人身上一塵不染的黑色衛衣上麵飄過,低頭看到通訊器的內容。
他那出身郡主的老母親問他態度。
理論上,他跟公爵夫人是競爭狀態,而且有衝突,就算這隻是考試的正常爭鬥,她會不會記仇?他想不想繼續爭鬥?
這時候就需要他的母親站位了。
他母親畢竟是親王之女,且地位不低,在王族也有人脈。
“他跟我聯係了。”
他是誰?
凰夜闌。
核心區,宗室大院已經把屍體提回去了,調查也開始,但怎麼調查,調查的尺度,止步於哪裡,那就是宗室內部高層正在討論的事。
現在誰不知道幕後是凰夜闌這個大親王,那麼案子真的能查到他身上嗎?
倒不是為了王族麵子,現在外麵都已經知道了,轉播出去,國民度很快傳開,所以跟麵子無關。
單純跟一件事有關——凰夜闌的權勢。
他有敵人,但沒有致命性的證據把他一口氣擼掉,其他人是不會出手的,而他這些年經營起來的權勢壓下這個案子並不難。
此刻,會議席內,諸宗室權威老者在審核案子內容後,也看到了柳色身上留下的證據——隻有單向的、若有若無指向一個人的,並無直接跟凰夜闌的接觸。
而那個人是索羅大親王。
抓了索羅也沒用,這人一向狡猾,慣能推諉,平常就跟柳色交好,有往來信息並不奇怪,他們之間的交流隻有語音,沒有實質文字,可能有也被銷毀了。
所以...缺乏決定性的證據。
氣氛一時安靜,然後過了一會,宗室大院除了沒到場的四個席位,其餘五席以比二的投票把這事定下來了。
止步於柳色本人。
至於凰夜闌這一脈的事,他們當前都沒表明立場,因為在觀望,在審時度勢,暫不發力。
凰夜闌其實也不確定他們的站位,隻知道一旦自己落馬,這些人裡麵一大半會毫不猶豫舍棄他。
王族,從來不是親情充沛之地。
會議正在散去,穿著親王袍的白發老者走到他身邊,拉開窗戶,低沉一句,“幫你一回,但沒有下一次。”
“出手太不乾淨了。”
凰夜闌低頭,表示受教。
“彆鬨太大,陛下雖然一向優待我們,但索羅血脈階級雖不高,憑著年少與他有過扶持之情,他幾次犯錯,陛下尚能容忍,能對族群將來寄予厚望,心還是軟的,但一旦讓他認為個彆人有礙於族群安定跟帝國利益,他不會留情。”
“最重要的是你父親失蹤不明,你的繼承本就存疑,不死王戒沒在你手裡,這本就是隱患。”
“早點去衝凰塔,過了那一關,按照族規,你就是這一脈的脈主,陛下可能會認可你,到時候就塵埃落地了。”
凰夜闌看向窗外,眼底一片深沉,“我會的。”
“這件事已經完結,對我而言最壞的後果就是她沒死。”
“但也到此為止。”
這話剛說完,會議室走出去的宗室大佬們忽然又回來了,一人說:“又有案子了。”
什麼?
“柳色那一夥倆餘孽去綁架神木了,現被擊斃,已被查到證據證明他們圖謀盜劫琳琅域的琳琅果庫存,還襲擊其他考生欲破壞考場,被當場擊斃,現在橘懷部落□□,他們不乾了。”
“教育部那邊的人壓不住了。”
凰夜闌第一反應就是——她乾的!
老者沉下臉,說:“馬上轉案過來,我來查。”
之前投了嚴查讚同票的天都大親王瞟了凰夜闌一眼,慢悠悠說:“貌似案宗已經呈遞閣部。”
第一反應,凰夜闌跟宗室老者都下意識想到了那位剛正不阿曆經朝的朝堂大佬,號稱鐵血大閣的老者。
凰夜闌心臟微微抽緊。
“大閣老很生氣,已經直接勒令刑部立案,而且往陛下那上遞閣部鳳台令,勒令教育部跟仲裁院全部撤相關人馬接受調查,由閣部調轉人員接管東南考區資質考考場。”
“還不知陛下....”
天都大親王忽然卡頓,因為所有人都得到了旨意。
鳳台令,通過了。
凰夜闌嘴角下壓。
——————
前麵的案子止步於柳色,但第二個案子....往更嚴重的局麵走。
琳琅域,教育部,仲裁院,王族,全部拉下水。
最重要的是事件上達帝王眼皮底下,小事亦大事,何況本身就是大事。
這等於放把火,沒燒死房子裡的人,裡麵的人跳出來了但順手把更粗的火把借了火往邊上房子扔。
火燒一大片。
主打一個你壞我比你更壞。
大家特麼的一道死+1+1+1!
到此為止,誰跟你到此為止?
————————
天都大親王離開會議室,走在宗室大院古老雍容的千年萬年花草林木間,秀色園野,蒼古之地。
但他神色並不愜意,隻跟天都郡主打著電話。
“她可不象是放養在外麵的子嗣,很了解內閣跟宗室以及仲裁院的體製牽製問題,還有橘淮穀內部強者水平跟政治態度——不管是柳色這些人的潛入跟設計,還是她的反設計,那個部落內不可能沒人知道,大將離場,必有鎮部之人,但那人什麼都沒說,也沒阻止,就是摸不準咱們王族內部到底什麼破事,但不管是什麼事,隻要他們不插手,不摻和,就是絕對的受害者。”
“受害者往往在最後會有話語權。”
“這就是幽篁一族數千年來出世入世的準則。”
“這個江時鏡很擅長拿捏心術跟局勢,看似粗狂,其實大道至簡——用更高的權力去壓製權力。”
“那麼,是誰讓她掌握了這樣的信息?朝堂跟琳琅域的關係變化也就在這四年之間,她在黑魂之森困了五年,有點奇怪。”
天都大親王畢竟多吃二十多年的飯,直接透過現象看本質。
天都郡主這邊也在了解後續,沉吟片刻,“按照五年前她的過往,不太像是主動跟王族接觸....隻有五年前欲詐死脫逃之前有過對王族的查探,所以要麼是五年前她就在裝,但不至於裝到在黑魂之森那裡中招,也不太可能用這麼危險的事去偽裝,因為黑魂之森的風險不可操控——所以父王您懷疑天戾王還沒死,且聯係到了她,給她提供了支持?”
天都王:“就算死了,也可能有他的心腹支持,反正此事挺玄的——萬一這兩種假設都不成立,那她的厲害程度還要往上一個台階。你我皆不喜夜闌此人,他能上位對你也有危險,能下位最好,但也得確定接替他的人不會對你造成傷害。”
話已經很明確了。
天都郡主明悟自己父親的立場——並不中立,甚至支持江時鏡,這是因為自身立場,也因為察覺到夜闌這人的危險性。
蔚冥棠跟江時鏡都是天都郡主自己前後審查後欲結交的人,天都王都認可。
當父親的,很清楚自己女兒並未進攻性品格,也不喜歡算計彆人,偏偏因為出身跟能力,將來注定手握權柄,這就很麻煩了,她需要在一群狠人裡麵周旋,又得顧全自己內心偏向家國百姓的一麵,如果孤立無援會很痛苦,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切割內心成為鋒利的人從而存活下來。
他不願意。
所以他得為唯一的孩子鋪路。
“你儘管去結交,判斷她的品德,預判你們未來關係的穩固,人之脈絡,有來有往,不可替代,似網狀堅韌,方為上選。”
“其餘的爸爸來辦。”
天都王站在蒼木之下,看著高大古老的靈木樹乾微彎,為邊側的小樹遮擋。
人非草木,又似草木。
——————
這位年過五十的班穆親媽郡主此刻正雍容華貴躺在靠椅上看著考試的轉播,也看到了屏幕上的轉播,她的思緒很深,卻還是比較開明得過問了班穆。
班穆的目光從黑衛衣收回,手指動了動,輸入一行字。
——媽,她的衣服從來臟過,可能對她而言,考試不止考試,那麼對我而言,考試就隻能是考試。
郡主眯起眼。
她活了五十年,自然懂這句話的意思。
衣服沒臟過,說明這人當時臨死的涅槃也是假的——此前跟狐狸精凰驚光廝鬥也是為了拖時間...那麼一開始她就在順著他們把這次暗殺事件坐實,最後成功反殺父子,那如果格局打開,她會不會也預判到暗殺她的案子其實最終無法成立,為了杜絕這種可能,她在更早之前比如昨天就確定神木位置的時候,也確定了那些刺客在部落的身份,當他們一大早離開刺殺她,她同步也對他們所在的地方進行了布置——一切為現在這個後續做鋪墊。
然後抓那狐狸精跟黃金侯而不殺....現在,結果就是把事件上升到琳琅域跟帝國的政治曆史關係,以及高考危機本身,而非針對她個人的安危。
那麼,這個案子就不可能大事化小。
它會一直掛在那裡,等於始終卡在凰夜闌的咽喉。
衣服一塵不染,就意味著一切儘在她掌握之中,那也意味著她構造的這事件後續不怕被查出來,她有底氣。
那她就擁有靈魂類可操控他人的手段。
非靈魂係強者,卻能做到這點,那隻能說明她的靈魂階彆遠高於狐狸精這種靈魂係的特殊天才,也許堪比蔚冥棠那種帝國百年難得一遇的靈魂係妖孽。
這等於又加了一個buff。
班穆母子就是想到這點,再衡量當前握有權力跟資源發育多年的凰夜闌跟什麼也沒拿到但自身超能打未來可期的江時鏡兩邊優勢........
太難選了。
風險這麼大,還不如不選,省的引火燒身。
——————
這位郡主很清楚:灰燼可以用時間能力恢複,也隻會恢複紙張本身,是無法回溯到製作紙張本人的,因為整個不死凰族當前都不存在這種將整個群體時間回溯到過去的強者,隻能針對性根據某個實物回溯——比如那張紙。
除非實際抓到當事人,對當事人使用時間奧義,否則根本做不到其他證據偏向。
證據隻能是這張紙。
那個江時鏡隻要做到把第方也就是她的痕跡完全抹除,這個案子就是得按她跟琳琅域的目標走。
凰夜闌也會被牽製其中——作為嫌疑犯,他的權力會被暫時凍結。
——————
考核暫時終止,所有人的時間凍結,但考生們心情很糟糕,因為怕被壓縮考試時間,也怕琳琅域真的撂挑子不乾了。
其實琳琅域的反抗是有效的。
抗議,案件上遞,因為關乎琳琅域的政治屬性,案子不入宗室大院跟仲裁院,而是直達閣部,閣部再處理,閣部直接上申鳳台令,君王下令——閣部全權處理,老閣老定乾坤,結果仲裁院教育部王族宗室大院全部emo....
前後不到十五分鐘。
政令下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