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背叛(104+,105+) 這人才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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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個音頻很怪, 但在場的人都是控製能力一流的大佬,愣是把它聽完了。

沉默很久,統帥才不太自信問:“諸位, 可聽出什麼有用信息了?”

你這個問題就很冒犯。

能聽下去就不錯了,你還問信息, 信息就算了,你還想要有用信息?

王族大將思索了下,說:“他們的世界, 也有妖魔。”

凰青玄:“對, 魑魅這些應該是怪物的名稱,豺狼虎豹這些都是妖精品類,倒是跟我們這個世界差不多, 但應該更強, 更可怕。”

白日宣焰也在思索:“他們可能有某種修煉方式,也可能類似我們的副本, 翻山越場景,遇到很多妖魔, 打過了就變強了, 且從歌詞中, 可見他們還需要吃苦受難才能達成修形目的,難度比我們的副本高得多。”

統帥沉思:“我也是這麼想的, 而且這個老孫應該是他們那邊的一個超強神明,畢竟傳頌的歌詞主體不可能以普通人為信仰目標,這麼一向, 他們的世界必然級彆高於我們,遍地強者,太危險了, 無川,你怎麼想?”

神武世家世代服務於軍部,是軍部最強的世家,統帥還是神武族長的學生了,所以蠻看重神武無川的,還特地問了一句。

神武無川已經完全陷入蟑螂身份暴露的emo狀態中,被詢問後,木著臉想了下,說:“他們那邊可能有個聖地,名叫通天大道。我隻聽出這些,蔚冥棠,你怎麼說?”

這人咋回事,怎麼覺得比自己還emo,她又沒變蟑螂?

蔚冥棠思維完全被這首歌代入,剛剛不斷想著的是印象裡固定的某個女子形象,在優雅從容跟強大睿智間忽然提著棒子打妖怪.....

可是這些人還想問我啥?攏總就那麼一些歌詞,都被他們拆完分析了。

她扶了額,有些有氣無力,但表情又很冷漠,清清冷冷說:“他應該跑調了。”

其他人:“......”

那確實,絕對的,一針見血。

氣氛又陷入了古怪的沉寂,白日宣焰看了一眼蔚冥棠身上的傷口,想到此人昏迷時脆弱的樣子,但籠罩她的死亡之氣強到讓自己的白焰都不敢近身,她暗想帝國境內這個僅次於凰時鏡的天才,蓋在前者華羽之下,似乎低調沉默,且從不讓彆人為自己包紮療傷,也不讓彆人碰自己的身體。

其實也是個有秘密的人。

凰青玄是個事業+修煉批,平時修煉第一,但真遇到事了,他認為這件事的重要程度威脅到帝國,其餘情緒都得靠後,這裡也以他在帝王麵前身份地位最高,於是冷厲道:“拋開這些人的來曆威脅不談,純當他們的身份隻是一個動機,這次出手的人疑似仲裁院,但沒有實證,按帝國律法就無法上訴陛下控告屬於帝國最高部級的仲裁院,而且帝國仲裁院之上還有世界仲裁院,無實證,會引來世界仲裁院的乾涉,更麻煩——所以,當前要對它進行徹查的唯一正當理由就是以我遇將夜帝國強者襲擊的名義上訴閣部鳳台跟軍部,以叛國罪調查,這個罪名剛好在世界仲裁院無法乾涉的權限內....”

白日宣焰:“王肇也不蠢,就算嫌疑最大,滿世界都懷疑是他乾的,但隻要沒有鐵證,他大可以推諉不認,他這些年這麼猖狂,一來是繼承了來自前麵幾代先帝對仲裁院的恩寵跟倚重,二來就是因為它上麵還有世界仲裁院。還有,他應該很了解陛下性格,陛下這人從來不以感情問事,隻講證據跟事實,任何推測跟情感緣由都不足以成為影響政治的因素——哪怕是索羅大親王,其實也是陛下的一種興趣而已。”

興趣而已。

這個輕描淡寫的說法讓蔚冥棠眼底微微閃。

果然,帝國最頂尖的天才跟核心強者群體裡麵都看得出帝王的性格——可以恩寵索羅大親王,讓很多人又羨慕又嫉妒,但幾次下來,不管索羅多表示對凰時鏡的厭憎跟敵意,其實帝王也沒多在意,就好像是寵物鬨脾氣,它鬨他的,隻要不影響他的朝政,他可以冷眼看它恃寵而驕....轉頭,他也可以因為實際的帝國利益而去重用最愛的寵物最討厭的人....

凰青玄從小被帝王看重培養,自然接觸最多,了解後者性格,而白日宣焰跟神武無川是一個級彆的天才,屬王族之外,就是未來帝國領導班子的核心成員,他們自然也知道真相。

但這種事他們不防備神武無川不奇怪,當著自己的麵....倒像是一種暗示。

蔚冥棠沒吭聲,神武無川:“所以血液化驗結果怎麼樣?”

也是湊巧,結果出來了,凰青玄按著實驗室那邊傳回來的結果,眉頭微鎖。

“是個狠人。”

他把報告播放在半空,眾人看著懸浮的光字內容,神色都有些沉重。

仲裁院如今被外界戲謔為敗家子,但從其技術共享給軍部的成果來看,它們的科研水平竟追上了科研部,就比如那大蛇設備就足夠讓人驚豔了。

但現在看來,仲裁院的研究成果作用對象不隻是裡麵關押的罪犯的跟異端。

“他對自己做過實驗——這個血液的報告說明其血液基因中含有一種元素分解酶,也就是血液一旦離開軀體進入蘊含元素的空氣裡,裡麵的元素分解酶就會自動分解成DNA毒素,毒素作用於這些血液,直接破壞DNA結構,讓人無法探查到他的身份。”

統帥挑眉,眼底有些慎重,“以前可沒有這種技術,畢竟血液是極排斥外在物質的,尤是越高的血統越排斥,雖他不是高等血統,但這麼高效的分解酶能被容納....他是在趕來之前就往體內注入這種藥劑的吧,隻要短效起作用就可以了,要長時間把這種分解酶藏在體內恐怕很難,否則那個離琥應該也具備這種能力,不至於一直藏著掖著不敢反擊。”

對,是這個邏輯。

但即便如此,現在的結果就是他們失去了唯一能指證對方的證據。

抓人定罪刑偵,畢竟是人家仲裁院的本職工作,作為院長屬於專業對口,能提前做準備找敵國大將來救自己,在自己身上下功夫也不奇怪。

隻能說,王肇這個人能蠅營狗苟把仲裁院的權力擴張到這個程度是有兩把刷子的。

沒有證據,無法指證,隻能上報然後定案調查....

這事隻能統帥跟凰青玄去辦,至少先弄個調查小組過來。

“被他滅口的人是可以檢驗出DNA的,但這些人恐怕是騎士團的死士,查過檔案了,他們都不在編製中。”

“但,有一個人逃了,那人帶著五個異端逃走了。”

白日宣焰對這件事很在意,因為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但說不上來。

旁側,蔚冥棠始終無言,隻低頭看著手指頭上包紮的繃帶,眼底的沉思沒人看到。

待會議快結束的時候,凰青玄忽然問了一句。

“蔚姑娘,棄血王叔曾有意跟宗室定你為繼裔,繼承他的王位,陛下那邊也並未拒絕,但這事後來不了了之,可是你不願意?”

神武無川還真不知道這事,其他人顯然也不知道,眾人齊刷刷看向她。

不太理解這天大的好事有什麼不願意的。

但這麼一來,這人在帝王那邊一定是掛了好的,不然帝王不會同意。

蔚冥棠抬頭,平靜道:“我這人散漫慣了,管不了彆人的事,而權力往往跟責任並行,我做不到對彆人負責任。”

這個理由也符合她的性格。

好像這人成長過程中從小被不少家族提議接納,但她一直拒絕。

到現在都沒融入過任何家族,說起來也是蠻孤傲的一個人。

凰青玄不再多言,隻一句,“隻要你改變主意,王族始終接納。”

“我想時鏡殿下也會這麼想。”

蔚冥棠眼底微微閃,沒說什麼。

統帥跟王族大將對視一眼,其實他們都不排斥這種事,當前帝國既有凰青玄,也有凰時鏡,再有神武無川兄弟跟白日宣焰乃至蔚冥棠這樣的頂級天才,絕對是帝國之幸。

論成材率,已經大幅度超過其他兩個帝國了,

這對於任何帝國前輩們而言都是讓人欣慰的事——後方有年輕一代繼承,不至於青黃不接,斷代無能,他們上戰場的時候才能心無旁騖,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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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冥棠離開的時候,看了凰青玄的背影一眼,知道這人此前雖是在邀請她加入王族,其實另有用意。

軍部核心住宅區,葉孤九也在養傷,但來她這是為了串供——她們直接麵對了那幾個偷襲者,軍部有審訊的。

她在陽台上略加分析,“所以凰青玄忽然問你,又提起凰時鏡的事,不止是想確定你加不加入王族,成為五大親王府成員,還是想試探凰時鏡在不在東海。”

蔚冥棠有些憊懶道:“大概是覺得我跟天都郡主與她最為親近吧。”

葉孤九:“這人對於血統的堅持並不似他祖父那麼自私古板,基於帝國核心的穩定,他不介意異姓王的存在,倒是很有君主思維,我現在忽覺得神武兄弟看似忤逆不孝氣死神族族的那些長輩,其實是倆兄弟最聰明的對方——至少,帝王當今無子。”

她沒繼續往下說,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帝王無子,帝王一脈亦無他人,那麼繼承權自然往LV1的五大親王脈轉移。

棄血王那邊不用提,在其他四王府裡麵選....以前最有可能的也就是凰青玄,彆無他人,這是宗室王族乃至帝國朝堂內部都心照不宣的事,所以神武兄弟不是在請將,而是提前效忠未來帝王。

但是!

現在有了變故。

凰時鏡出現了。

這種變故引發的一係列反應,她不信其他人看不出來,所以凰青玄這邊詢問凰時鏡的去向....是什麼意思?

他必然是看懂他跟凰時鏡之間權力立場的,卻又公然詢問她這個已然站在凰時鏡那邊的人。

挖牆腳,還是....

蔚冥棠不信任何人,也不去揣測他人選擇,她現在可以從凰青玄他們透露的信息中確定仲裁院這次襲擊是有預謀有準備的,殺她也必然是早有打算,可是她沒死。

這不正常。

就算她當時昏沉,也能確定當時襲擊她差點讓她掛掉(然而以她對自己狀態的揣測以及對方當時能力,直接殺她亦可,但她沒死,偏偏差一點),但又卡在最好的時機讓她吊著命讓白日宣焰救她的人....隻能是扶川。

這人跟仲裁院的爭鬥已經你死我活,越見白熱化,但其這麼冒險出手....自然是為了那幾個異端。

所以,她果然也是。

蔚冥棠的心臟一下子往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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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青玄跟統帥這邊也有私人對話。

統帥職位最高,是要跟帝王直線彙報的,但在此之前,他跟凰青玄說了一句話。

“最近東海不太對勁,情報前線有反應存在一批強大且隱秘的團夥好像在追蹤什麼,如今看來,可能是仲裁院的騎士團在找異端,這件事我也得跟陛下彙報。”

凰青玄皺眉,“不一定,以我對仲裁院的調查,他們追查異端不需要如此隱蔽,需要隱蔽的是他們有針對性想要釣天棄王上鉤,把罪名栽在她身上,用異端這個名頭鏟除她,而在此前,凰時鏡不可能在東海——可能另有一批人在東海有所圖謀。”

“但你可以跟陛下提起,不管是仲裁院還是這夥人的事都由陛下定奪,再看看如何定奪。”

“可。”

統帥果斷,唯獨在音頻上麵遲疑了下,這玩意兒也要給陛下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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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某個釣魚佬得到了東海軍部的前線情報,看了文字彙報,他的神色平靜如水,魚竿穩穩不動。

好像王肇這樣的嫌疑行徑也不能讓他猜疑或者惱怒,唯獨打開音頻後....

帝王:“?”

魚竿下麵的魚兒咻咻咻嚇跑了。

邊上端著的老太監手抖了,茶水翻了一些。

啊這?

這就是傳說中威脅巨大的異端嗎?

帝王這般胸有山海的人靜默了些許,關掉了音頻,不緊不慢敲了一些字發布過去,權當決策。

兩個決策。

1,仲裁院的事,軍部負責調查,其他人不用管。

2,另一夥人自有專門的人調查,他們不用管,尤是凰青玄等人,以東海參戰曆練為主。

而兩條決策發布過去後,帝王另一個身體卻在赤耀塔三千竹林深處放下魚竿,拿了通訊器,聯係了一個人。

備注是——院長。

難道,他是在聯係仲裁院的院長嗎?

信息發布內容如下。

——機械族跟精靈族開戰,必有所圖,經濟部的調查結果是國際金融相關軍備的財富已經流入東海,可見其真正目的在東海,你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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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這邊看著青年引頸高歌,忍半響都沒打斷這人,就這麼看著對方。

直到對方被他的同伴打斷。

胖子忍無可忍,“猴子你這樣不行。”

青年:“怎麼不行了,她不是,她是這本土人,是想故意詐我們的情報?大家不要上當!她....嗚嗚嗚...”

青年被捂住嘴巴拖到邊上,胖子擦著額頭訕訕對扶川說:“不管你是不是,反正你肯定也知道我們的事了,不然不會單獨把我們救出來,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胖子顯然老道從容很多,但也小心翼翼,因為他們在這個世界不是一天兩天了,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扶川靜默半響,說:“異端,也有異端的好處,我可以不要你們的性命,甚至可以放你們自由,但我要你們的底牌。”

她並不想暴露身份,這是她的自我保護。

除非她能確定這些人是她的自己人,所以她得在這些人麵前套另一個身份。

要利益跟要命,這些人應該能分得清。

這些人還是有戒心的,青年似乎尤其敵意,可惜被捂著嘴,而胖子則是眯起眼,一邊戒備,一邊謹慎道:“仲裁院那些人說是要鏟除我們這些異端,實則第一都是要活捉,你說他們為的難道不是利益嗎?”

扶川:“我會跟你們定有效協議。”

這些人當即意動了,青年愣了愣,狐疑打量扶川,胖子呼吸也微緊,但咽咽口水,說:“那得要看你需要什麼樣的底牌,我們能給的隻有信息價值,而且這些信息價值隻能針對修煉本身,而非關於我們世界的秘密。”

扶川大概能肯定這些人都是遊戲玩家了。

因為隻有遊戲玩家才最了解兩個世界的避障,以及有“反穿威脅論”這種思維,為什麼仲裁院關押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死扛著,就是因為他們知道一旦暴露自己那個世界的信息,讓本土人知道自己的世界隻是一個遊戲世界,而他們現實世界雖能掌控他們這個遊戲世界,本身卻毫無超凡力量,隻在低等科技水平。

兩個世界的偏差是不可調和的矛盾,一旦接觸,必有一個滅亡。

且滅亡的一定是他們的現實世界。

親人,愛者,朋友,都將如同這個世界被奧術師跟副本怪物輕易滅殺的普通人一樣成為螻蟻。

這是底線。

這五個人顯然也在堅持這個原則。

扶川最害怕自己暴露的本因何嘗不是這個呢?她有些心裡酸澀,卻還是不肯暴露,隻冷冷道:“誰管你們世界怎麼樣,我想知道你們都有用什麼級彆的修煉秘密。”

“突破大將的?成神的?怎麼吞噬血脈,還有關於這個世界諸多神明的寶藏信息有沒有?告訴我。”

她每一個問題都直指這個世界最核心的利益,顯得貪婪,五人表情多變,不是為難,而是搖擺。

為難意味著他們不知道,搖擺是意味著他們不確定要不要說。

起碼他們知道其中一部分秘密。

扶川知道這些信息隻有高級玩家才知道,而且是極少數的極限職業玩家....她的目光掃過胖子。

這個胖子應該比這些人水平都高。

胖子咬咬牙,“成神的我們怎麼可能知道,你在開玩笑,但突破大將我們知道一些,還有個彆神明的隕落遺址....但我需要跟你定下協議,用個彆情報相繼換我兄弟一個接一個離開,我知道的比他們多,留我一個就夠了。”

其他人聞言驚了,紛紛不願,但胖子攔住了他們,對扶川認真道: “我們都不知道你身份,實力也遠不是你的對手,自己更是朝不保夕,無法對你造成威脅,放走他們,對你沒什麼風險,你甚至不需要投入什麼成本,而我一定會將正確的信息告知你,假如一個信息是假的,你照樣可以將我們剩下這些人殺掉。”

“怎麼樣?”

跟仲裁院是沒法這麼談判的,那夥人殘忍無情,貪得無厭,最想要的就是關於世界的秘密,且因為仲裁院的身份背景,不可能放他們或者離開,所以大多數玩家都不肯打開豁口。

眼前人好似不一樣,是可以談判的。

扶川本意本來就是為了救他們,於是故作思考,後答應,“可以,你先說...”

其實這些人知道的,她都知道,故作恍然跟歡喜...其實心裡判斷他們身份。

不是,好像不是她隊伍的人。

幸好,幸好。

她心裡其實是高興的,借著從他們這套信息,一個接一個把人放了。

很快輪到青年跟胖子。

其他三人在胖子的嚴正要求下先逃走了,青年堅持要陪他。

大概看出扶川言而有信,兩人放鬆了很多,畢竟長時間的壓力讓他們一直繃著一條線....

接觸多了,扶川隱隱覺得那個青年,自己是認識的。

因為這人在放鬆後偶爾的言語跟習慣調調都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如果不是壓力太大,我才不會唱歌呢,想當年我侯三也是奧術世界一朵花。”青年嘴巴沒把門,脫口而出,胖子臉色微變,咳嗽了下,且迅速觀察扶川的表情。

但沒看到扶川有什麼反應。

其實扶川心裡在想:侯三?那不是他們在最後一場巔峰賽的對手麼?她記得是個戴眼鏡的清秀青年,聽說家境很苦,從小被父母遺棄,是被奶奶撿廢品養大的,很孝順,靠玩遊戲崛起後對他奶奶極好,就連在外麵吃個雙皮奶都曉得拍照給他奶奶看,還說要學了回去做給她吃。這些事在遊戲界裡人儘皆知,後來對方雖戰敗,但兩邊戰隊關係不錯,後來還一起吃飯了。

大抵因為她身邊的阿恃有類似的出身,扶川對這類人都挺寬厚好感的,隨意跟這個侯三有過幾次接觸。

她還記得有一次圈內聚餐吃飯,這人跟江小滿剛認識,小滿不喜歡這人一直喊她姐姐,兩人跟冤家一樣,一直懟來懟去,很像活寶,最後還是氣場強大的阿恃到場,這倆人怕她,這才安靜下來。

沒想到...這人也來了這裡,但她在出事之前,這人還好好的,顯是在她後麵才過來的。

他奶奶怎麼辦?

是不是也跟她的外公外婆一樣...

扶川心裡的孤獨跟傷感莫名溢出,但被蓋子壓在罐子裡,低頭整理袖子。

胖子似始終有戒心,有心轉移話題,就開始告知下一個價值。

“其實我們在東海躲了好多年了,但不是一開始就認識的,是在各自的逃亡中相繼認識,你是本土人,可能理解我們的經曆.....這就好像是在一個林子裡,獵人比獵物還多,從內而外掃蕩圍捕,隨著捕殺圈越來越小,隨著他們對獵物的了解以及捕捉的技術越來越高級,這些原本不認識,不在一起的獵物都將被驅趕到越小的區域,最終,一起成為困獸。”

“有一些,可能在這個過程中先被捕,有一些,不願意被捕,抗爭中,死了。”

胖子眼底有了紅,移開眼,壓住了這種無關價值的絮絮叨叨,說了其他事,“我們在這幾年,除了感覺到仲裁院的搜捕,其實也感覺到這個東海的特彆——神殿跟三大帝國為什麼都在這裡設立駐地。”

其他價值哪怕是成神的秘密,對於扶川都不是必要信息,但這條信息讓她心裡咯噔了下。

的確,她此前太忙了,記掛著修煉計劃跟繁多失誤,反而忘記了東海本身的特異——神殿跟三大帝國的駐地,後來東海的混亂,這些本都應該有個絕對的利益存在點,但它沒有,這才是最特異的地方,但它一定有。

隻是她不知道,很多人都不知道。

可能這是這個世界的頂級隱秘吧,非帝王或者神殿統治者們不知道。

扶川:“ 你們知道?”

胖子苦笑,“怎麼可能,我們逃命都來不及,哪有閒心關注這些,但日子久了,倒也感覺到一些——東海的洋流變化,太頻繁了。”

扶川知道這些人是玩家,他們是帶著上帝之眼來的,一如她此前最先發覺的也是東海的洋流情況。

遊戲的編年史裡麵東南西北四海洋流互通,一般一片海洋洋流特異,其他三個區域一定受影響,而洋流的源頭也跟大陸氣候息息相關,是一體的,但現在看來隻有東海的洋流單方麵特異,且它的變動還沒有傳染到其他海洋,這就證明了一件事——有問題的不是洋流,而是東海這個位置本身讓洋流自己產生變化。

它下麵一定有一個地方是不正常的。

“誒,說叉了,兄弟,你是個義氣的,我們說話算話,現在還有我們兩條命,我再給你兩條價值信息,你自己有要求的嗎?”

扶川看了胖子一眼,其實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庇護這些人,眼前能平安放他們離開,此後各有天地,已是當前最好的選擇,所以做戲要做全套。

“就說說武體的進階秘密吧。”扶川垂眼,心裡也不知在想什麼。

“好。”胖子正開始說.....青年表情不太對,拿著通訊器皺眉。

“不太對勁,哥,阿武他們的信號...斷了,不對啊。”

這話一說,胖子愣了,扶川忽然皺眉,豁然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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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域之下,大概一千五百多丈的區域,某個珊瑚礁區,仲裁院的騎士團主力已經包圍了這裡,在幽暗的水中,下麵是鮮紅似血的珊瑚,王肇跟離琥兩個大將傷勢已經恢複,現在直接鎖定了那邊的珊瑚群。

他們很清楚目標多聰明狡詐,此前並未提前深入洞察,但已經確定對方在這裡。

“我進去,你封鎖外圍鎖後路,其他人包抄,這次務必一舉拿下。”

“這人一定是凰時鏡!”王肇混到這個層次,憑的不僅僅是腦子,還有多年來精準的直覺,這次一如既往,他總覺得凰時鏡就是有問題的,她就在這裡。

動手!

王肇直接破水而入,似一道紅光直入珊瑚礁區,直接對著那一塊巨大的礁洞抬手一壓。

嘎嚓嘎嚓!

整個礁洞裂開,裡麵的的人影被拿捏...粉碎....變成能源碎片。

王肇眯起眼,他沒說,離琥也知道了——這狡猾的獵物又逃了,早有準備,難道暴露了?

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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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然站起的扶川一掌拍死了胖子,血肉飛濺,塗抹了她的衣擺,她披著男人的皮囊,木著一張臉,沒有露出心裡半點波瀾跟疼痛,直接拽著懵懂的侯三瞬移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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