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兄妹?(不加更,看完睡吧) 我隻是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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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噬地的最後一輪漩渦是一重重擊, 扶川幾乎覺得自己扛不過去,已經打算啟動無間隱王的細胞化往回路遁逃,不然她的靈魂經不起那可怕的吞噬漩渦。

但這樣一來肯定會暴露在帝王眼皮底下, 她正要做決定。

帝王將她扣在身前。

扶川:他要拿我當擋箭牌?好陰險啊釣魚佬!

下一秒,帝王的手掌覆在她雙眼之上,仿佛遮眼, 其實是釋放手指上的戒指力量從她靈魂到軀體釋放一層護罩,然後....砰!!

扶川感覺到了可怕的衝擊力, 然後就被漩渦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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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鳴衝擊仿佛還在耳邊, 扶川後知後覺醒來,渾身疼痛仿佛骨骼都斷裂了,睜眼看到的是自然修複的骨頭跟血肉, 也模模糊糊看見邊上躺著的、生死不知、似乎毀容了的帝王。

人家的軀體顯然比她的還要強大, 顯然受傷比她還重。

扶川心裡有點複雜:這人最後是把戒指的力量主要用於庇護自己了,不然他可以毫發無傷吧。

扶川思索後,本想加快了身體的恢複,卻發現半點元素都沒有,而且自然修複的速度其實很慢很慢。

不對, 是修複很快,但這個環境在抽取生命力, 修複的速度趕不上被抽取的速度, 所以她覺得很累很痛。

扶川覺得不妙了,而後打量周邊。

她有點震驚。

海噬地屬於她的知識盲區,遊戲資料片裡麵也沒擴展到這一塊, 隻說這是類似神滅天墟的神級之地,是神明休憩或者非神明禁止的地方。

但她沒想到——這裡麵有山石溪流密林,萬花緊簇, 看起來一切很好,林中還有各類果子,不好的是她能看到它們在吸收自己跟帝王身上的生命力,且釋放出一些奇怪的紫色顆粒,這些顆粒融化在空氣中,被他們吸收,轉而類似毒素一樣讓他們的軀體又加重了傷勢.....

類似發炎的傷口被海水浸泡腐蝕那種感覺。

這裡的環境就是海噬地的特征——絕對的陰冷水性腐蝕力,強大的吞噬本質,讓其他外界生命體一進來就成為待宰的羔羊。

這算是一好一壞倆消息。

好消息是海噬地非絕對的毀滅之地,有生命類似植株可以存活,壞消息是它目前不允許他們兩個存活。

扶川知道不能就這麼躺著了,再躺下去就要吸成乾屍了,得益於無間隱王的BUG能力,她還能看到這個環境的虛實,也能看到這些植物釋放紫色顆粒。

問題就在於這些紫色顆粒,隻要將它們驅除體內,且不再吸入,就可以讓恢複能力>被吞噬速度。

扶川艱難坐起,湊近了帝王,小心看了下他的傷勢,發現他的情況跟自己差不多,傷勢並未恢複,反而越來越重。

那麼好看的一張臉,越發麵目全非了。

釣魚佬好慘。

扶川歎口氣,嘗試打開背包,果然,不行。

這個空間是完全封閉的,神級才有可能破開吧,所以背包這種異次元空間也無法單獨打開。

要命!

扶川隻能在心中默算了一會,觀察周遭植物,查看之後,發現有些花木植物底下棲生著的微弱小草中有少數幾株並不釋放紫色顆粒,但它會吸收紫色顆粒。

果然,從植物學來看,一個完整的生態必有相異的植物,達成平衡,否則隻會讓生態進入“富營養單一化”。

再躺下去隻會更虛弱,扶川艱難坐起,而後拖著一條瘸腿挪移到最近的小草邊上,采下它後,將衣服撩開一些,把小草揉碎敷在腿部傷口上。

小草貼著傷口,開始吸收紫色顆粒.....有點像鐮刀割咬。

扶川記得老中醫說過某些植物的藥效是具備蝕性的,對症下藥是真的,對肌肉組織有傷害也是真的,如果是現代,一堆的人害怕留疤,但在這裡無關緊要。

拋開疼痛不談,它的效果還挺不錯,扶川的眼睛能看到傷口區塊附著加大傷勢的紫色顆粒正在被吸收。

碧綠色的汁液尖尖變成紫黑色。

這種小草很少,扶川當前隻能找到一點,耐心等著腿部傷口恢複不少,她一鼓作氣站起來,憑著體質挪到小草更多的地方。

幾次反複下來,她才讓身體恢複了行動力,又薅了附近所有的小草,但更深的地方不敢去。

這地方....她有點敬畏,因為無間隱瞳往裡麵看竟看不分明,好像被一團冰藍霧氣擋住了,裡麵很冷,冷得她眼睛都發寒。

扶川把自己照顧好後,回去給帝王上藥。

這人傷勢更重,沒一處好的,主要還是臉,扶川看了一眼,說:“陛下,得罪了。”

她把藥草敷上後,發現一團綠,不太雅觀,於是從這人身上內襯撕下一片白布料蓋住。

布料很快被浸透,更綠了。

還有點瘮人。

扶川:“......”

“抱歉,陛下,再得罪一下。”

她又撕了這人身上外麵的黑布料蓋住白的。

很好,綠被壓住了。

黑才是王道啊。

扶川又如法炮製給他身上其他傷口弄了下,勉強壓住他的傷勢,然後她就開始沿著溪流往附近探查。

看似是溪流,其實還是海水,扶川發現這溪流過處河床下麵任何植物都不長,而且半點紫色顆粒都沒有,哦豁,這水克植物啊?

扶川勺了一點,發現皮膚被蝕得不行,裡麵有特殊的海鹽成分....是這些植物都吃不消的特殊鹽分。

它一點很鹹,但是能有多鹹?

扶川服從了人類好奇的本質,用手指頭沾了一點點...我的天呐!

扶川舌根都在發麻,鹹到人皮能皺成老菜乾你信不?

這樣啊......

扶川特地折斷一朵花放在水裡一泡。

好家夥,可真是好家夥,花朵裡麵蘊含的紫色顆粒直接枯萎融化了。

大自然真是奇妙。

扶川思索了一會,又回頭看著遠處躺在石頭上的帝王,眼底暗沉....些許,她用鑿出碗形的石頭裝了一些水回去。

到帝王邊上。

帝王不愧是帝王,掀開兩層布一看,不僅沒被悶死,臉上還修複完全了。

雖然隔著綠紫交加的植物枝葉,但可以看出釣魚佬恢複了原本的英俊如刀削麵容。

“陛下,來喝水了。”

扶川捏著他的臉頰讓他張開嘴,往裡麵灌水....

噸噸噸.....

鹹得要死連植物都不喝的水,硬生生被她灌了一大碗。

這還不夠,她又往邊上溪流勺了一大碗,要繼續灌。

“陛下,再次得罪了....”

她完全代入了照顧大郎的角色當中,一派真心向明月啊....然後猛然捏臉頰的手腕就被扣住了,帝王如同詐死的老屍將臣,睜眼開的那一刹,眼神犀利陰沉能殺死人。

扶川:“陛下!您醒來了,這鹽巴,額,這水真管用。”

她說著要抽手,結果被捏緊了手腕。

帝王麵無表情說:“人死了被鹽巴醃入味了也能屍變,你倒是另辟蹊徑,跟那蔚冥棠學的控屍法子?”

扶川一臉正經,“陛下哪裡話,我是真心想救您,怎是想控製您。”

“您可是帝王,我什麼東西啊。”

帝王盯著她半響,鬆開手,緩緩撐著半身坐起,長腿微曲,睨著她淡淡道:“說吧,什麼時候看出孤裝暈的。”

“你再裝,孤就在這裡把你殺人滅口。”

他都開門見山了,扶川能怎麼樣?

“主要是之前千裡前輩幾次要提前把我傳送走,但後來明明更危險,她卻不急了,管自己跟人打架,我就想著當時可能您就已經到了,她知道您到了,所以不著急。”

“既然您提前到了,應該看得清形勢,也知道神殿那邊特意拖延了救援時間,必知有隱患,可您還是冒險來救我,這本就不正常。”

帝王:“就不能是真的想救你?”

“做人素有自知之明,陛下平日裡把帝國大業放在第一位,自然不會為任何人做不利於帝國的決策,而為君者自當以國家穩定為重,您這一冒險,帝國失去主君,接下來麵對的就算其他兩大帝國的開戰跟內部的混亂,這不應該。”

“除非,這本就是您的目的。”

扶川斟酌了下,道:“所以,我鬥膽猜測您是早知道海噬地存在的,也知道自己扛得住,但您故意裝暈,可能是不確定臣下是否一片忠心,是否會救您.....”

帝王:“所以你就故意用鹽巴謀殺我?”

“沒有,這是我當前找到的最有效辦法了。”

“那你自己喝一碗,以表你的清白。”

“.....”

帝王盤腿坐著,如同釣魚的姿態,清高孤直,眼露霸氣,“孤試過了,這鹽巴的確有效,孤也希望你早點好。”

“畢竟咱們可是親兄妹。”

扶川:“.....”

造孽。

如果不是為了讓帝王忽略掉她此前算計費恩的那種精明形象,不得不特地代入江時鏡搞事業之外的不著調,她才不會冒犯這位帝王。

但現在看來....帝王對這個妹妹的確有些耐心,起碼沒太大戒備心——他把鹽水喝了,就說明是信任她的。

至少目前信任。

那麼,他是否真的有心培養兄妹感情,想得到妹妹的信任,好讓後者成為足以讓他交付王權的繼承人?

生於權力的人也會計較那一點血親真情嗎?

扶川想到江時鏡曾經對江月初的那一點點寬容,若有所思。

可反過來說,真正的兄妹是什麼樣的相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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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演練了實際中兄妹相處模板的扶川微笑著,正要端起碗喝下,但故意露出手腕......

帝王冷眼看著,但看到舉起手的扶川袖腕空空,隱約可見手腕上的傷痕,他皺眉。

“不用了,孤看到了你的真心。”

扶川鬆一口氣,放下碗,“謝謝陛下海量。”

海量?總覺得她在內涵自己噸噸噸把一碗鹽巴喝下去的事。

帝王:“孤隻是喜歡釣魚,但不想要一條鹹魚妹妹。”

嘴怎麼這麼毒。

扶川:“......”

她默了下,看了對方一眼,又撇開目光,“陛下,您要不要先洗把臉。”

臉上青紫糊糊的跟老菜梆子似的,好意思說她鹹魚。

帝王怔了下,起身到溪邊一照,臉黑了,三兩下洗乾淨,後觀察周遭,過了一會道:“其實那些人對我族的忌憚也可以理解,本是一族的,無論如何也撇不開關係,孤的確早就從王族內關於凰無厭的事,包括海噬地,信息估計比神殿內部記錄的多多了。”

扶川聽出了關鍵信息,“所以神殿那邊有人負責救援的人先通知陛下您?故意誘您來,結果您本來就在場,順水推舟就演下去,裝作來救我,陛下果然厲害,騙過了所有人.....”

帝王:“最想騙的人,沒騙成。”

扶川:“......”

不用帝王翻譯她也知道這人的意思:做戲演給外麵那些人看當然是目的之一,但做帝王,都如此冒險了,必然講究一箭雙雕性價比高,所以順帶著也想讓便宜妹妹感動一波,為他為帝國貢獻忠誠,結果便宜妹妹比鬼都精,不僅沒上當還差點把帝王哥哥給生醃了。

這就不合時宜繼續談論下去了,不然顯得她多不上路。

“陛下本人在這,此地又是收複本魂所有分體的地方,您在外也沒人,難道就不怕局麵超出控製嗎?”

“還是說,您堅信千裡前輩,朱籠院長跟英閣老他們能穩得住大局?”

玩這麼大,不怕崩盤?

帝王低頭整理有些狼狽的衣物,淡淡道:“隻要能出去,自然不怕控不住場子。”

“不過以前就對此地好奇,能來一次也是不容易,不必趕時間。”

他站了起來,彼此初始的狼狽,現在又變成了風度卓越的心機帝王。

扶川:“.....”

她忽然覺得這人也是故意把自己弄進來的了。

她心裡有些警惕,怕其中有詐,於是故作漫不經心問:“陛下,史記裡麵是否記錄這個海噬地若是當年邪魔凰無厭鍛造三角叉的地方,那此地當年應是它的地盤,那是否——它是有意吸取不死凰血脈的後裔。”

“比如我,比如您。”

帝王回頭看她,“你是想說你我是不是被邪魔選中的傳承人,不是你,就是我。”

“或者,本身我就是邪魔?”

釣魚佬講究願者上鉤,從不打彎鉤?

扶川心裡咯噔,但表麵平靜道:“不管陛下您是不是,在這個海噬地為費恩等人設計為最後一環,利用它的特性把我坑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必死了,說到底還是您救了我。”

“做人有時候論跡不論心。”

其實她還是起疑心了,因為那個戒指,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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