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破雲開,地陷深穀,玫瑰成焰,光明藏在她身後。
一切儘在那指尖法咒之間門。
天棄王還想反擊,卻感覺到體內的血液澎湃,不是因為熱血澎湃,而是因為被鎮壓。
恐懼!
來自血脈的恐懼,來自靈魂的恐懼,來自武體的生命靈感的恐懼。
這恐怖的七王黑武,這冠絕曆史的超級妖孽,她在六臂三塔的法咒下企圖鎮壓他。
“不!!”
“滾開!”
天棄王在膝蓋疼痛想要跪下的時候咬牙怒吼,體內血液燃燒,巨大的血凰衝天而起....
剛衝天。
空間門撕裂,時間門入場。
時空來了。
血凰被無數銀色時間門線纏住。
天棄王也被到處扭曲而來的時間門纏住且滲入皮肉之下,他的時間門操控權限崩潰....
時間門,在快進。
老化,衰弱,腐爛,他的皮肉以一眼百年的速度迅速潰敗,他的血脈如同蘋果汁也被壓榨出來。
然後...扶川身後,洛伊的一刀劈下來了。
那刀背對著她。
像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生物鏈。
但大魚是惶恐的,惶恐到那刀鋒都不主攻天棄王了,反而想強殺他。
洛伊被嚇到了,因為沒想到這人已經黑武士,而且是七王黑武,核心王還是元素小暴君。
太逆天了。
心腹大患,殺了她,他可以跟神殿將功贖罪,還有彌補的餘地!
洛伊殺心如此之盛,但扶川好像還未察覺到,一心關注眼前的天棄王。
合一的手指微微動。
砰!
天棄王的身體炸裂開來。
血濺她一身。
隻有腦袋帶著一身堅硬的白骨。
啊,不死凰族五大親王之中最強大的一個,血脈最高的一個,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還沒完全死呢。
扶川的臉上流淌了熱血,身後的刀也到了她後腦勺上麵...
她沒有躲,因為在賭。
賭這個帝王真正的打算——不管是在海噬地還是出來後,帝王都沒有給過她單獨的空間門,隻讓她隨她來王庭。
其實看他的底牌,完全不需要她露麵,可他就是要讓她來。
扶川多疑,總怕他想算計什麼。
不給她單獨的時間門,是怕她逃走?
是利用她徹底滅掉這些隱患,再把她鏟除,還是....
扶川眼皮上還滴著血,落在眼睫毛上....微微顫抖,而她眼前見到了光。
那一片強大無匹的光輝。
她感覺到了極限逼近神級的力量。
轟!!
那一劍,朝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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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地。
滿地的血水,落地的火焰玫瑰,還有四處滾落的機械零件。
莫亞捂著自己的斷臂傷口,看著不遠處站在原地雙手拄劍的帝王。
他還是高高在上,但沒看著他們,也沒看著被他誅殺成金屬零件的洛伊,更沒看此前想阻攔他但被斷臂的莫亞。
他雙手交疊壓著劍柄,隻看著一身血的扶川。
“以後,任何人把劍對著你,都得躲。”
扶川抬手抹去眼皮上已經變冷的血水,然後微低頭,將抹血的手指按在染血的喪服上。
抵著心臟位置。
“陛下的劍不管指向哪裡,隻要是敵人,都必須是死人。”
帝王也不知滿不滿意,但莫亞開口了,“沒想到陛下已經半神級,距離神級一步之遙,真是可喜可賀,但您這樣,是要跟我神殿開戰嗎?”
其他人戰戰兢兢,看著滿地血腥不敢言語。
藍幼等人卻覺得可怕。
凰時鏡可怕,帝王更可怕。
太能隱藏了,這兩人。
帝王笑了笑,“這世上喜歡偷拍的人不少,孤也是。”
他撥動手指,空間門如鏡。
深海之下,潛藏的那個人偷襲了扶川。
他的樣貌如此清晰。
洛伊殿主。
莫亞臉色難看,神殿的人先是躁動,後是沉寂,一片無言以對。
帝王早就到了,看了很久的戲,順手看穿了謀算自己的、隱藏的洛伊殿主,然後隨手拍下來了。
?洛伊自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中.....
“既如此,我神殿也沒什麼好說的,就隻能感謝陛下為我神殿鏟除叛徒。”
“客氣。”
莫亞很快穩定了情緒,“但凰時鏡跟天棄王我們得帶走。”
“如果陛下您再阻止,那我神殿也隻能跟赤楓開戰了。”
帝王:“萬族法規是沒錯的,但問題是——她不是天棄的血脈。”
“天棄,你說呢?”
眾人:“???”
莫亞:“?”
神殿其他人:“!!!”
勞倫斯狠狠吃了一驚,有些難以置信,甚至想到王肇提及的帝王待凰時鏡的種種奇怪態度。
難道.....
天棄王苟延殘喘,還吊著一口氣,他有不死恢複的能力,但七王黑武士的武煞力太恐怖了,不斷摧殘血肉,就跟毒素一樣讓他的身體無法複原,現在隻能頂著一個腦袋跟血淋淋的白骨看著帝王,他知道自己玩了,洛伊死了,他連最後的價值都沒了。
他喘著氣,麵目猙獰道:“凰孤舟,你乃命該絕之人,殺兄殺母弑父...以後必為天譴!你不得好死,你....”
在場的人都恐慌了,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莫亞驚疑,看向帝王,卻見這人神色平淡,還在彈袖子上因為下麵廝殺而沾染上的灰,好像對此無所謂。
但是....
一隻腳從後麵踩上來。
吧唧一下把天棄王的腦殼踩爆了。
是扶川。
她並不希望這個蠢貨在臨死前還說些了不得的話惹怒帝王。
因為經過這段時間門的觀察,她敏銳感覺到這個帝王內在藏著一個存在,這個存在是很危險的。
含情脈脈下是屍山血海,能維持眼前的友好關係已是最好。
所以她中斷了天棄王的瘋言瘋語。
之前一招幾乎掏空了她的能量,現在是有點虛弱的,但她還是掏出一張絲帕,擦拭掉鞋子上的腦漿。
但正要走。
身後天棄王微弱的靈魂燃燒著,還在叫喊。
“江語晴那個賤人!她兩麵三刀,勾搭了我,又去勾搭先帝,生出了這麼一個孽種,跟她娘一樣都賤,都...”
扶川皺眉了,正要回頭繼續動手,但....帝王抬頭,手一攤開,天棄王的靈魂就被他吸到了掌心。
揉捏了下,塞進一個水晶球雕刻的小籠子,裝好後,隨手拋了過去。
扶川接住。
帝王擦擦手,淡淡道:“你是這世上唯一能跟孤並肩的妹妹。”
“這是你將來繼承帝國應該學會的第一步。”
“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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