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說話,他先開口:“我可能是夢遊了。”
陸之韻:“……”神他媽的夢遊,夢遊還翻窗戶進我房間了?
紀子晉鎮定地“嗯”了聲,鄭重地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早安。”
隨後,他直起身,長手長腳,步履輕快地走了從房門走了出去。其實他心裡慌得一匹,但,他隱隱覺得,他和陸之韻之間的某種平衡被打破,哪裡不一樣了。
然而,這個插曲並沒有改變他的處境。因為陸之韻開始頻繁外出,夜不歸宿,每次回家時身上都是一身酒氣。
這樣的日子沒持續幾天,紀子晉終於忍不住,在她出門時握住她的手臂:“彆出去了。”
陸之韻瞥他一眼:“你管我?”
說完,掙脫他的手,身子一扭,避開他,又出門了。
紀子晉體會到了“為什麼青春文學都說愛情甜蜜又憂傷”,他覺得很受傷,但從沒想過放棄。
難過了一會會兒,也沒空去聽王姐叨逼叨,他直接去了書房,用他自學的知識,定位了陸之韻所在的地方。
那是莫歸去家裡。
他冷著臉,開著陸之韻的車,一路風馳電掣趕到莫歸去家裡時,看到陸之韻正攬著《高考》的導演蘇業的肩喝酒,並有說有笑,心口像是被剜了一刀。
他知道的,她就是喜歡小鮮肉喜歡現在流行的小奶狗。以前他還小、對她沒感覺、被她虐待的時候,知道她談過的好幾任都是小奶狗。一般都是她膩了先抽身,小奶狗哭喊著不要不要最後被錢和資源打發。
到現在為止,哪怕陸之韻在影壇上現身很少了,那些人在接受訪談時提及最喜歡的女明星,還是陸之韻。
可是,彆人都可以,他是差在哪兒了?
為什麼他不可以?
陸之韻的聲音裡有醉意,歪歪倒倒地靠在蘇業肩上,偏頭看他:“你來乾嘛?”
紀子晉說:“跟我回去。”
“我的事兒你管不著。”
知道內情的莫歸去給了陸之韻一個眼神兒,意思是“你適可而止”,然而並沒有。紀子晉和莫歸去以及他認數的陸之韻的幾個友人打過招呼,麵色沉沉地說:“我來接她回去,你們玩得儘興。”
莫歸去忍笑,影帝的演技正常發揮,叮囑道:“她確實喝得有點多了,你們路上小心。”
說完,也不等陸之韻說什麼,上前抄起陸之韻就走。
陸之韻雙手掛在紀子晉的脖頸上,發著酒瘋,“咯咯”直笑,仿佛在笑他瘋笑他傻笑他蠢,明明知道她有多不靠譜,卻依然淪陷。
他的腦海裡,甚至很文青地出現了這樣的話——
“我抱著她,像抱著一個珍寶。明知她心裡眼裡有很多人和事,就是沒我,卻依然舍不得放下,隻想這條路不要到儘頭,從此天長地久。也許,這就是愛情的沒道理處。”
現實中,他隻是冷著臉,氣勢尤其凜冽。
之後,陸之韻不管去哪裡,都能被他定位追蹤到逮回家。
這樣的日子沒過幾天,終於,陸之韻決定和紀子晉談談,順便給這場鬨劇收尾。
莫刃真和紀子晉的好友已經混得很好了。他的幾位朋友知道莫刃真喜歡紀子晉,也都樂於撮合他們,於是他們就找紀子晉出去玩。
然而,紀子晉完全沒有心情。
手機那邊講電話的換了人,紀子晉聽到莫刃真問:“你就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
“沒。”
“就不能試試看能不能喜歡上我?”
哪怕在陸之韻這裡毫無希望,他依然堅定地說:“不。”
他的幾位兄弟開始說他:“人妹子挺漂亮的,性格也好,你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關係再好,也彆插手人的感情/事。你們再搞這些有的沒的,這朋友沒得做了。”
紀子晉掛斷電話,陸之韻已經點燃一根香煙抽了起來。
她穿著條純黑色的絲質睡袍,雙腿交疊地靠在沙發上抽煙,裸/露在外的小腿玲瓏纖細,看不出多少歲月的痕跡。
而她的麵容,哪怕是素顏,依然是美的。
更美的,是她獨一無二的氣質。
她對他招手,拍了拍她身邊的位置:“你過來,坐。”
紀子晉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一呼一吸間,都是從她口鼻間過濾出來的煙味兒。有些曖昧,有些情迷,有些意動,也有些迷茫和憂傷。
他沉著臉,聽她有什麼要說的。
陸之韻撣撣煙灰,問:“談戀愛了?”
紀子晉頓覺委屈,豁地瞪視著她的眼睛,直通通地問:“你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
陸之韻有些舍不得了,但她從不半途而廢。
她故作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說:“當然不痛。我說的挺有道理的,你現在年紀小,多和同齡人相處,談幾個年紀相當的女朋友,就知道男女感情是怎麼回事兒了。跟我一個老阿姨死磕,是什麼道理?”
紀子晉都快哭了。
說白了,還是不喜歡他唄。
他背過身後,抹了抹眼睛,覺得陸之韻簡直是太壞了。在情場上,她就是個人精,他什麼心思,她完全明了,卻偏偏不麵對,用這樣九曲十八彎的方式拒絕。
她不肯接受他。
連正視他的感情都不肯。
紀子晉覺得自己再也撐不下去,起身上樓就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也顧不得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就默默流淚。
他哭了會兒,身子往後一仰,躺下了,背部卻被個方形的東西硌得慌,起身拿起來一看,卻見上麵寫著——
作者有話要說: 目測三章內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