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戴河會議屬於秘密召開的那種。
宋團熬更守夜的讀書做計劃, 隻為能帶著家庭孩子出門旅遊一趟,但怎捺他腹中墨水確實沒有陳愛黨的多,而重工發展,又需要非常宏觀的戰略目光。
“又去找書啦?沒找著吧,省圖裡頭我看隻剩下幾本工科類的書了,沒什麼能看的。”蘇向晚說。
宋團搖頭了:“發展經濟沒有前路可尋, 隻能往後看, 往後想, 但是我最近跑到秦大那邊問了幾個老教授, 他們因為給整怕了,什麼都不敢說, 我說讓我們這種大老粗,怎麼搞經濟。“
狗蛋嘴裡叨著一顆洋柿子, 慢悠悠的從樓上下來了:“爸, 我知道有那麼一人, 對於經濟特彆在行, 要不你去找他?”
“你小子想說的,是不是趙國年?”宋青山說。
狗蛋慢悠悠的穿著鞋子呢:“可不嘛,而且你想要建議,找我外公其實不如找我,我對經濟比你們都在行得多。”
“是,說不定咱們全省的經濟,都靠你兒子呢。”李逸帆正好送吱吱進門,瞪了宋青山一眼說:“重工業的發展那可不是兒戲, 宋青山,我知道你幾個兒子都有偏才,但是,你要真聽小孩子的話來寫報告,我估計去北戴河沒你的戲。”
狗蛋撇了撇嘴,小孩子嘛,不好表答自己的滿,轉身出門了。
“大晚上的不在家等著吃飯,乾啥去?”蘇向晚說。
狗蛋神秘兮兮的笑了一下,一個不注意,已經溜出門了。
他和驢蛋倆最近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蘇向晚,但就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兒。
宋團在這方麵還真的是謙虛誠懇,叉腰在客廳站了會兒,專門從櫃子裡把前陣子韓明送自己的兩條玉溪煙拿了出來,這一看,就是準備要送給便宜老丈人趙國年的。
過不其然,他去了一趟卷煙廠,回來的時候扛了一挪子的書,什麼《資本論》,《富國論》、《經濟學原理》,全是繁體字的大部頭,像這種書,隻有趙國年那種人才有,而且,其中書簽做的密密麻麻,很多地方勾勒過,還有幾大本筆記本,全是趙國年寫的筆記。
“行啊,宋團這是棄戎從筆了又。”蘇向晚把飯端到書桌上,取笑宋青山說。
宋青山翻開書來,一直在訓練嘛,兩隻手糙的簡直不像話:“等真正和平安定下來,最先要發展的就是經濟,沒辦法啊,我們落後資本主義國家實在太多太多了。”
“經濟光憑你,也搞不上去吧。”蘇向晚說。
宋團笑了一下:“不一定,但是把咱們家的經濟搞上去,讓你們過好一點,還是很有必要的嘛。”
結婚十年了,連出去旅遊都沒有旅遊過,宋青山心裡是真愧疚,他這一趟,報告必須寫的叫王司令滿意,為了蘇向晚能旅遊一趟,北戴河也必須去。
在書裡頭,宋青山也是在這個年月的前後從軍區轉業的。
轉業之後,為了跟得上社會的發展,也曾勤學苦讀過很長一段時間。不過書裡頭的他,可比現在慘多了,畢竟原身時時在糾纏,幾個孩子還四處流散。
所以,書裡頭的宋團,這時候已經是滿頭華發了。
可看看現在的他,一頭板寸,因為不懈於訓練,又瘦又挺撥,也就眼角才有幾絲皺紋,整個光榮大院裡,就他最帥氣,陽剛威猛。
既然要出門,得坐火車,十月天涼了,幾個孩子全得換厚衣服,光洗衣服就夠蘇向晚忙一陣子的。
當然,她還得準備點兒路上吃的東西,畢竟火車上可沒那麼便利的飯吃,就算有,也很貴啊,這麼多半大小子,她出門,等於是帶著幾個行走的飯桶,不得不多準備點食物。
常麗萍和劉在野回來之後,帶來了一個極為勁爆的消息。
“居然還真的,龔師身上有命案?”蘇向晚都不敢相信。
“怎麼沒有?還是他家的小保姆,說是在河裡溺死的,但是劉在野查過了,那家夥那天夜裡的行蹤不明,抓著這個疑點調查,找到目擊者,說他當時去過河邊,再一拷問,他就招了。”常麗萍悄聲說:“那家夥肯定得給槍斃,活該,誰叫他把我最好的一件內衣給弄壞了。”
“我得說,為了成都的那個小保姆我很生氣,但是,為了宋小芹我也很開心,這事兒我得寫封信到小宋莊,告訴宋小芹才行。”蘇向晚說。
常麗萍轉轉悠悠進了屋子,見門口一隻盒子裡裝了半盒子的核桃,自己拿牙咬了一顆,就開始掰瓤子吃。
“怎麼啦,不就一顆核桃嘛,我估計得調到後勤上,到時候什麼好東西不能給你弄,你要瞪我。”見蘇向晚盯著自己手裡的核桃,常麗萍故意又砸了一顆。
“沒什麼,就是看你臉色不太好。”蘇向晚說。
常麗萍短暫的黯了一下神色,強撐著笑說:“我的皮膚也就比你差點兒吧,這大院子裡,還有誰能有我皮膚好?對於保養,我還是很在行的。”
但其實她之所以不高興,是因為去成都的時候,跟劉在野倆人沒把持住,有一天夜裡就發生了那種關係。
然後呢,她正經來說,真的還是第一次,所以床單上有血跡。
這可把劉在野給嚇壞了。
那家夥從床上坐起來,看了半天,居然來了一句:“我聽說在日本,有那種專門給妓/女們縫一層膜的手術,方便她們將來要嫁人的時候,能跟丈夫交待過去,你去了趟日本,該不會縫了個那麼玩藝兒吧?”
常麗萍當時也不知道為了麵子還是啥,總之,劉在野鰥夫好多年,曾經又是當兵的,體質好,差點沒把她給折磨死。
而她呢,為了麵子,鬼使神差,居然答了聲:“嗯!”
“那估計你還得再補一回,實在抱歉,我浪費了你一次能嫁人的好機會吧,到時候補你點錢,你下回找個機會再去趟日本,再補一個,好不好?”劉在野提起褲子,就那麼揚長而去了。
常麗萍多少年心高氣傲,哪個男人都看不上,溜男人跟溜狗玩兒似的。
報應啊,誰知道三十歲的人了,好不容易交付第一次,居然給人這麼罵了一回,說不傷心那是假的。
但她的名聲放在那兒,要真說有人相信她還是個雛兒,那也是假的。
剛回秦州,劉在野鄭重其事的給了她五百塊,意味深長的說:“要不夠,我再給你補。”
隻能說,估計她這輩子是嫁不出去嘍。
陳愛黨一周才能回一次家,自己開車倒也不算遠,但就是家裡麵那個家屬難對付,一想起來他就頭痛。
據說宋青山出具了一份未來十年秦州軍區軍工轉型方麵的規劃書,彆的領導們都沒說什麼,但是司令員卻覺得很好,拍案笑了半天,說宋青山文筆粗糙,但勝在寫的有東西。
當然,去北戴河參加會議的,也就從一直以來穩打穩的他,換成宋青山了。
但是他家屬郭梅為了能去趟北戴河,已經準備了很久很久了。
“到嘴裡的肉都能叫人叨走,你還有什麼出息啊你。”郭梅一打開門,辟頭蓋臉就是罵。
家屬邊帶孩子邊上班,勞苦功高,陳愛黨當然不敢跟她發火,笑著說:“有能力的上,青山有能力,參會代表就該是他嘛。”
“看看你兒子吧,這臉上青青點點的,可全是宋青山家幾個孩子打的,虧你能說出這種話來。”郭梅把小兒子搡給陳愛黨:“人家不止孩子雄,爹也雄,就你,人熊孩子慫,永遠給人做副手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