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一觸即發(2 / 2)

不過,今天蘇向晚依舊沒見著金石。

跟常麗萍分開以後,蘇向晚開車,先去了一趟鋼廠,不過在鋼廠裡,並沒有找到宋青山。回到家,宋青山也不在家,蘇向晚心頭一動,趕到金石家,才在敲門,窗子裡直接扔出一隻煙灰缸來。

屋子裡,兩個男人正在對恃。

宋青山手裡的來福,就抵在金石的腦門上。

金石似乎也不怕他,指著自己的腦門吼說:“來啊宋青山,四年同學,咱們都是在解放軍軍事學院上過學的,有種你就來崩我!“

“你他媽的懂不懂,你這樣乾要挑起兩國間的戰爭來,你他媽就是東條英機,就是希特勒,你就是戰犯,我槍斃你十回都不夠的。”宋青山的食指就在掰機上。

但是金石顯然也不怕:“不就是打仗嗎,我金石不怕,你宋青山居然會怕不成?”

“我不懼於開戰,那怕是跟美帝開戰,我宋青山依舊能是搶灘登陸的第一人,但現在是和平時代,就算再有多大的血海深仇,我那怕斃了那個男人,也絕不可能拿兩國人民的安危開玩笑。”

“瓦裡希那個王八蛋害死了我兒子,現在還是邊防上將,我就非殺他不可,再說了,我們旅順海軍個個能打,難道你們秦州軍區這幫雜碎全是孬種不成?”金石跟宋青山同齡,不論個頭,還是肌肉,那種陽剛勁兒,都跟宋青山一模一樣。

指著自己的腦門,他突然一把掰上宋青山的手,聲音無比的尖厲:“開槍啊宋青山,你要有種就開槍。”

蘇向晚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上了,眼看宋青山要扣動掰機,卻沒想到他歎了口氣,低聲說:“我有個外甥叫金換,他小時候我特彆愛他,因為那時候我沒有兒子,我比我的兒子們還愛,但是,你可以去打聽一下他是怎麼死的。”

金石才不在乎這個呢,揚著雙手,吼說:“你不要拿我跟一幫孬種比,要麼死,要麼戰,我金石的字典裡沒有屈死二字!”

驀的一下,宋青山的手指,就又扣上掰機了。

“青山。”蘇向晚在門外輕輕的喚了一聲:“北崗尿了,小芹也剛走,我得做飯,沒時間給他換尿布,你來給他換換尿布,好不好?”

這一聲,才把宋青山從憤怒中給驚醒了過來。

“當初飛機的座標,也是你發給蘇方的吧。”宋青山收了槍說:“你就等著軍事法庭的審判吧。”

從金石家出來,宋青山一直一言不發的。

回到家,見宋小芹還在,他也沒怎麼說話,從宋小芹手裡接過兒子,抱進廚房,就開始替蘇向晚摘菜了。

十多年的夫妻,這倆人的默契也早就培養出來了。

昨天晚上宋青山臨走的時候,喊著說要吃涼粉,結果又沒吃著,蘇向晚索性就又替他散了一回涼粉。

宋青山抱著兒子,一直在替蘇向晚摘地達菜。

“陳光耀就是受金石指使的,他們也不是想搶銀行,他們盯著的,是銀行門口的電話箱。我昨天趕到的時候,正好他們在電話箱裡安裝竊聽器,而竊聽器竊聽的,正是秦州軍區司令員的辦公室。咱們統籌著整個西北的邊防部隊,因為目前中蘇關係緊張,每晚中央都會下達一次開戰口令,要是給金石竊聽到開戰口令,假冒軍區下達作戰指令,咱們和蘇聯,戰爭將會一觸即發。”

現在是1982年,在今年,國家領導人在積極推進中蘇關係的穩定發展。

畢竟蘇聯那麼大的一個強鄰,在國家想要發展經濟的時候,維持邦交的正常化,可比一直戒備著要好。

蘇向晚還以為,金石隻是小打小鬨呢,沒想到這人還真的是個東條英機,希特勒呀。

“該,你咋不一槍把他給嘣了?再說了,你怎麼沒通知人把他抓起來,就自己單乾上了?”蘇向晚說。

對此,宋青山當然也有自己的解釋:“一則,事情並沒有發生,二則,蘇聯那邊也有一幫好戰分子在蠢蠢欲動,而且目前蘇聯邊防上將瓦裡希,正是害死金石兒子的那個人,就算不跟金石聯絡,他們照樣要聯絡彆人,這邊開戰,那邊也要繞過中央還擊,真正的戰爭才能打起來,所以我得留著金石,把那邊的好戰分子也給抓出來才行。”

蘇向晚心說,我這是嫁了個什麼樣的男人啊,請客吃頓飯都吃不起,得灌自己一肚子的水,可是真正有危難的時候,他可以把整個國家都扛在肩上。

盛了一碗涼粉出來,酸酸的,涼涼的,加上地達菜,宋青山嘴巴比驢張的還大,一口就是一碗:“這碗太小,不過癮,把拿盆拿來,我端著吃。”

曾經青蔥年少時的同學啊,一起在軍事學院讀書,一起暢談過理想,一起上戰場的時候,彼此把家信寫好,揣在對方的胸膛上,也跟東海一樣,是承諾過隻要對方死了,都要照顧戰友的家屬一輩子的人。

誰能知道,金石的心裡,居然隱藏著一個戰爭的惡魔。

宋青山依舊悶悶的刨著他的涼粉,蘇向晚怕涼粉吃不飽人,趕緊從冰箱裡拿了快凍牛肉出來切著,要替宋青山炒一盤牛犢肉。

她當然恨戰犯,但是她也操心一點啊,要是金石真的因為戰爭罪被抓了,她的飲料廠怎麼辦?

不過轉念一想,礦業公司是屬於國家的,金石被抓,國家依然會派新的老總來,說實話,這世界上還沒有蘇向晚征服不了的男人呢。

宋青山雖然說因為兒子的觀察細致,也因為他自己的提高警惕,可以說是泯滅了一場險些爆發的戰爭,但是身為共和國的軍人,像他這種人,是不會把這種事情當成光榮事跡來宣揚的。

反而,生死之交的戰友犯了天大的錯誤,他在為此而傷感,憤怒,但又無處可說。

這時候,就顯現出北崗和穀東的可愛之處了。

“媽,今天晚上做魚吧,黃河鯉魚,你瞧瞧,我給咱們釣來了一大桶喲。”穀東一把推開門,還真的提著一大桶子的魚。

北崗一聽哥哥回來,小胖腿蹬的那叫一個歡實。

蘇向晚趕緊塞了宋青山一碗涼粉,給他碼了半碗的地達菜和漿水酸菜在上頭;‘趕緊再吃一碗,你這幾個兒子回來,家裡哪怕有座麵山,也得叫他們吃空掉。“

穀東就不樂意了:“媽媽,我啥時候就成家裡的飯桶啦,宋東海比我吃的多多了好嗎?”

“我也沒說你是飯桶呀。”蘇向晚怒了怒嘴巴:“去,到門口看看去,要是你東海哥哥來了,你就告訴他,今天晚上媽媽不做飯,叫他到外頭想辦法,自己吃飯去。”

穀東看著媽媽給自己擠眼色,頓時一副了然於心的笑的啊,還用說嘛,本來宋東海今天試探著,才準備跟阿克烈烈倆聊聊天,交流一下思想,這會兒倆人正在交流思想,他把自己在安徽,裝甲兵工程學院,跟著教授一起研發新型坦克這類的事情,邊走邊講呢。

結果,穀東氣喘噓噓的跑出來,直接就跟東海說:“哥哥,不好啦,第一,媽媽沒做飯,第二,你的床給我和北崗倆一起尿濕啦,所以,你今天晚上沒法回家睡,去開招待所吧。“

這光速一般的戀愛啊,直接給穀東一步到位,推到開房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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