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番外4(2 / 2)

正想著呢,一聽宋福說宋老太病了,畢竟母子連心,一下眉頭都挑起來了:“我前兩天去看她還好好兒的,你們哪聽說她病了?”

宋福囁嚅著說:“發的電報,說快死了。”

宋青山隻翻了個白眼,沒說話。畢竟老太太的人品他知道,逢年過節了,想孫子們能回家給自己撐撐場麵了,於是謊報軍情,又在詐死呢。

不過也是,部隊就這點,畢竟邊防要人守,當兵的難回家,就穀東要考學,政策不允許,宋青山沒辦法,也是借北京的老太太身體不舒服給喊回來的不是。

宋福和金貴在大舅家一人吃了一碗熱騰騰的湯圓,畢竟想家,而且人家家裡太乾淨,倆人不太好呆著,給宋青山就送出來了。

一出門,正好有個青藏那邊的團級乾部來找宋青山緊急彙報工作,一看宋福和金貴倆都愣住了。宋福還好,草兵蛋子沒人認識,但金貴是個連級乾部,大家都還算臉熟,誰能想到一邊防上默默無聞一呆就是十年小夥子,能是司令員家的親戚?

這邊等大家都忙活完,蘇向晚就開始拿腳踢宋青山了:“洗碗去。”

平常雷厲風行,隻要一聲令下就會立即執行的宋青山也鬨起彆扭來了:“我這還有點工作。”

“你家孩子鬨出來的碗,自己不洗讓誰洗?”蘇向晚也不甘示弱,就想看看這老公公在家,要怎麼豎自己的威嚴。

宋青山做為老公公,一米八幾的兒子,那麼年青的兒媳婦在家,也不可能跑廚房裡去洗碗的嘛。

左看看右看看,宋青山還沒有醞釀出如何施展自己的權威呢,蘇向晚的揶揄又來了:“行了,我看你也是要學你爸,遇事三不管。”

一巴掌拍在茶幾上,宋青山剛站起來,就見阿克烈烈提著拖把從樓上下來了:“媽,爸,樓上的地我已經拖了兩遍了,你們上去看看,乾不乾淨?”

蘇向晚沒說話,宋青山探頭進廚房裡一看,就連牆麵都擦的乾乾淨淨,一點水漬都沒有。

“拖吧,把我們臥室也拖一下。”宋青山於是說:“也不是說你偶然回趟家,我們做長輩的非得趕著你乾活兒,一家子,有力出力,有心出心,大家夥兒的心往一起使,不便不倚才能過好日子。你疼東海,我們一樣疼,你疼孩子,我們也疼,但疼愛也得講個度,北崗是我的老來子,我可沒趕著讓東海和西嶺幾個疼過他,跟疼愛比,公平更重要,國是如此,家也如此,明白嗎?”

阿克烈烈紅著臉,咬著唇點了點頭,進廁所淘拖把去了。

宋青山趁著兒媳婦出去,見蘇向晚還在那兒挑著眉頭直樂嗬,一把就掐她腰上了:“還幸災樂禍,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

不過這公公確實比他爸宋大爺當的可公允多了,威嚴多了。

這不轉身該睡覺了,蘇向晚都沒想起來,宋青山突然一個翻身就坐起來了:“穀東那兒我是拍的電報,他應該跟宋福和北崗一起回來的,他人呢?”

對啊,今天應該有三個兵,回來了倆,穀東呢?

恰恰就在這時,床頭的電話響了起來。

蘇向晚怕有什麼壞消息,不敢提電話,還是宋青山一把提了起來。

當然,又是劉在野。

“青山,我家的天又塌了。”

宋青山哐啷一把就把電話給掛了。

再執意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宋青山無奈一把接了起來:“又怎麼回事?”

“這回真是天大的事情,你得幫幫我。”劉在野攬著常麗萍的肩膀,說話之前還得吻她一下,當然,常麗萍也得回吻他一下,倆人表現的就是四個字,情比金堅:“我家劉靈留了封信,說自己交了個帥氣的兵哥哥,然後跟那個兵哥哥私奔啦。”

好吧,這還真是比天還大的事情。

宋青山掛了電話,和蘇向晚對視一眼,同時脫口而出:“韓穀東?”

秦州總共要從青藏回來三個兵,倆個都見了,還有一個沒回來,而劉靈正好又跟一個青藏的兵哥哥私奔了,答案不是呼之而出,那就是韓穀東?

恰恰就在這時,三更半夜的,穀東可算擺脫了劉靈的糾纏,回到家了。

撲到家門上,他就跟溺水的人終於爬上了岸一樣,寒臘月的,居然透心出了一層子汗。

能不可怕嗎?

想當初他幻想中那是什麼樣子啊?

膚白貌美的大長腿嬌滴滴,害羞羞,倆人一起開個賓館,他雖然按捺不住一腔熱情,但還是要翻開自己已經磨了邊兒的馬列、毛選和鄧選出來,然後激情澎湃的,跟小天使講一夜自己的理想和胸懷,以及誓要扛槍衛國,保衛邊防的熱情。

當然,以小天使對自己的迷戀和崇拜,以及他這張帥氣英俊的麵龐,她不可能不動心,招待所都是三張床,到時候他要離小天使遠遠的,最好中間隔著一張床,有點距離,才能顯示出他的成熟和威嚴感來。

甚至於,為了表現的自己像二十八歲,他還特地模仿過宋青山的走路說話,就為了讓自己像個成年人。

當然,幻想中,小天使肯定得主動撲到自己身上,他甚至連威脅她安分一點的話都想好了。

可是他麵對的是什麼?

奶瓶,奶粉,穿著開/襠褲的小屁孩兒。

劉靈甚至連奶都不會喂,要不是他抱著,顛著,給劉獲喂奶,招待所的老板就得把他當成拐賣婦女兒童的罪犯給抓起來。

劉獲也遠沒有小時候的北崗可愛,一哭就是滿臉的鼻涕,因為著了冷風還在攢稀,劉靈居然連拉肚子的藥是啥都不知道,害的穀東三更半夜跑出去買土黴毒,攙在奶粉裡灌給劉獲。

等把劉獲搞定,穀東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廢人了。

偏偏劉靈又給了他一個更大的噩夢:“韓穀東,我沒發現你帶孩子帶的挺好的呀,以後這孩子咱也帶到青藏去吧,氣死常麗萍和劉在野,咱倆把他養大,就當他是咱們的孩子,怎麼樣?”

穀東差點吐血三升:“你再敢多說一句,我就掐死你。”

“來呀,韓明是第一書記,宋青山是司令員,還有個穀北在公安部,你掐死了我,他們仨全得倒大黴。”劉靈在床上跳著蹦子說。

她越跳,穀東就越生氣:“不要再跳啦,你要再敢跳,我打爛你的屁股。”

據說有一陣,全秦州的孩子們都怕穀東,劉靈可不怕他。

這小丫頭厥著屁股,使勁的往上擼自己的褲子呢。

穀東一看她腿都露出來了,果然給嚇壞了,抱著劉獲就躲到了窗戶邊兒上:“你你你,你想乾嘛?”

劉靈在雪白的床單上刷的來了個金雞獨立,指著自己白白,麻杆一樣細的腿說:“給你看看,什麼叫貌美膚白的大長腿。”

穀東當時就跪下了。

當然,也在劉靈那個小丫頭片子的淫威誘/逼下,短暫達成了協議,瞞著劉靈離家出走的事情,不告訴任何人。

就這樣,劉靈在十一點的時候,才宣告他可以回家。

而穀東,拖著自己沉重的身軀敲開家門的時候,看著溫暖的燈光,就像一個迷途知返的羔羊一樣,撲進宋青山的懷裡,就是一陣嚎啕大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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