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番外5(1 / 2)

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就是穀東現在的情形。

他是真沒想到, 這才幾個小時的事情啊, 爸媽就全都知道啦?

“那封信是你寫的, 說什麼吻人的紅唇一千遍, 穀東, 你寫過沒有,你跟劉靈是不是筆友?”青山問。

向晚說:“劉靈那孩子從小就早熟, 但然,她媽也不靠譜,你要真的帶走了她,現在就說出來, 媽去把她找回來,咱還是好好兒的過年,成嗎?”

宋東海也從樓上下來了:“不會吧,咱們穀東多老實的孩子, 拐賣少女, 那不可能。”

北崗也是兩隻眼睛冷嗖嗖的望著哥哥呢,但是他一眼不發,這孩子心思沉,一般人摸不透他的脈,就宋青山都沒搞懂過自己這個小兒子。

穀東就像一隻被八個獵人用槍斃到牆角的兔子,兩隻薄皮大眼睛睜的圓圓的, 一眨不眨的望著大家, 心裡麵, 能舉起來投降的地方全舉起來投降了,能跪下去認錯的地方也全跪下去認錯了,但是他的腦瓜子也飛速的旋轉啊。

跟爸媽相比,劉靈是什麼,那是一個小魔鬼。

她尖笑著,陰笑著,一點點的把他拉入了陷進之中。

要是彆人,穀東覺得一般人能唬得住,但劉靈是誰啊,從小,就連脾氣那麼壞的包團長她都能輕鬆搞定,那就是個申公豹,兩麵派,而且殺人不眨眼。

他要這會兒說出來,他倒沒啥事兒呢,可是宋青山和韓明呢,再不濟還有穀北,路過青藏出差,高反那麼嚴重,背著氧氣瓶,躺在車上都要去看他,逢人都說這是我兒子,你們得照顧他,不能欺負他。

要劉靈真的在軍區撕咬起來,這三個人是不是全得給她咬完蛋?

“爸,我給你買藥去了,你的病好點兒了嗎?”一秒變臉,穀東就把自己買回來的,給劉獲治拉肚子的土黴素拿出來了,哭巴巴的說:“政委說您病了,讓我趕緊回家,我一下車哪都沒去,先給您買藥去了。”

還真是秦州市內一個藥店開出來的藥,是土黴素,現在治拉肚子最管用的藥。

“爸,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你是我人生的支柱,你是我的燈塔啊。”穀東揉著宋青山,心有餘悸的就把他摟懷裡了。

宋青山和蘇向晚對視一眼,還是不肯相信穀東。

但是穀東天生一副憨相,老奸巨猾都是藏在心裡的,隻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就讓大家心軟了。

“不是我生病,是你得考學了,要回來複習,那邊又不好放人,我假借你奶身體不舒服,把你給叫回來的。”宋青山說。

穀東的嘴巴張的就像個O一樣,好半天蹲地上開始捶地了,當然,哭鬨都是借裝的,真正慶幸的是,自己終於熬過了這一劫。

“天啦,爸你沒事可太好了,秦州的藥店全關門了,我跑了好多家,我好冷,我餓,我要吃飯。”穀東說。

“不怕,嫂子給你搓湯圓,現在就搓。”阿克烈烈趕忙說:“油渣、核桃仁兒,花生和芝麻餡兒,裡麵還加了紅糖,咱媽和的餡子,保證香掉你的嘴巴。”

阿克烈烈在廚房裡搓著湯圓,家裡的暖氣是那麼的熱。

蘇向晚翻著箱子給他找好吃的,過年的乾果全拿出來了,花生大板,裹了糖漿的爆米花,還有炸的掉酥的□□花,填的穀東嘴巴都快要憋不下了,天天吃食堂生生給餓瘦的胃,就這樣迅速的給撐起來了。

但是全家越熱情,就越是讓穀東有彆樣的負罪感。

而且外麵北風呼嘯,他突然想起來,劉靈路上想吃烤紅薯都叫他罵了一頓,那小丫頭除了奶粉沒彆的東西,她夜裡會不會餓啊。

轉念一想算了,劉靈從小就是吃麵包喝白開水長大的,餓一天能有啥呀。

就這樣躺到了床上,穀東雖然因為揣著個定/時炸/彈而輾轉難眠,但把北崗往懷裡一摟,臭烘烘的親上一口,哎呀,這才是家的味道啊。

不過,人要加深犯罪,就必須得有一個溫床。

穀東隻當北崗還是給他床的小綿羊弟弟,沒想到人家睜開他,居然一副大人才會有的眼神:“兄弟之間,我讓你了,劉靈還沒吃飯吧,我這兒剛才藏麻花了,趕緊給她送去啊。”

穀東看了弟弟半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孩子咋啥都知道?

穀東提起麻花,就發現北崗還替他備了一保溫桶的湯圓,這弟弟,可真夠貼心的。

“做大事不虛小節,劉靈是個好姑娘,對她好點,明白嗎?”北崗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站在床上才勉強碰到他哥的肩膀,踮著腳說。

就這樣,穀東一溜煙的翻出窗子下了樓,竄去找劉靈了。

劉在野倆口子有多沒心沒肺,隻能說,那是能叫大家跌破眼睛的。

他隻是帶著公安局的一幫子人滿大街找了一圈子,沒找到劉靈之後,居然自信的認為劉靈是在開玩笑,說不定是離家出走到哪個同學家去了,隻是在鬨脾氣,鬨完了就會回來,於是,他居然回家睡大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已經是臘月二十七了。

哐哐哐的幾聲敲門聲把蘇向晚從夢中吵醒來,她揉著眼睛出來,一把打開門,就見門口站著個穿的棉鼓鼓的孩子,豎著一根圓圓的木頭棍子,臉蛋紅撲撲的像個蘋果一樣,大搖大擺的進門了。

“這誰啊,你誰家的孩子啊?”蘇向晚早就認出來了,但還是問說。

傳說中的宋昆侖進了屋子,扛著棍子上樓轉了一圈,又下了樓,這時候他爸他媽提著東西才到門上。

當然了,就跟小狗尋窩似的,他尋進北崗的臥室,就看到窗戶邊兒上豎著一排排被雙手揉搓的明光發亮的棍子。

頓時,宋昆侖的眼睛就亮了。

棍子,他的最愛,北崗居然有各種各樣,不同的形狀,顏色和材質。

宋西嶺的樣子,是沒有人能想象到的帥氣,一件褐色的呢子大衣,罩著他瘦高,欣長的身材,頭發是三七梳的分頭,戴著一副金邊眼鏡,一眼看上去不像霸道總裁,反而像蘇向晚上輩子愛看的網絡小裡的斯文敗類。

而且他皮膚特彆白皙,根本不像是在邊疆呆過的樣子。

沈星原燙著大波浪卷兒,一樣的呢子大衣,一進門放下衣服就挽起袖子進廚房了,嘴裡還在喊:“宋昆侖,你可不敢打人,裡頭那個是你小叔,知道嗎?”

這個兒媳婦一來,阿克烈烈立馬就給比下去了,因為她連問都不問就知道自己該乾啥。

“媽,早晨咱吃韭菜盒子,您不反對吧?”沈星原說著,已經在洗米熬粥了。

“會不會太麻煩了點兒?”蘇向晚把雙手一抱,這才有點當婆婆的感覺。

沈星原把蜂窩煤一換,等火起來把粥鍋往上頭一座,回頭說:“我看外頭賣的桔子挺好,秤了兩斤,您和我爸先吃著,半個小時我給您上早餐。”

她半路上看有新鮮的韭菜就買了一把,這會兒翻箱搗櫃找油渣,咣咣咣案板剁的飛起,不一會兒已經在捏韭菜盒子了。

等她的韭菜盒子捏出來,因為油放的多,炸的乾,放桌子上一放,就連宋青山吃的時候都得挑一下眉頭,油渣放的多,當然好吃。

像沈星原這樣的兒媳婦,可不就把阿克烈烈給比下去了嘛。

更誇張的是,宋昆侖才剛回來,就已經跟在北崗的身後跑出跑進,嘴裡叫叫不息,喊的居然是大哥。

而且宋昆侖是真皮實,在客廳裡給阿克烈烈不小心絆倒在地,哐啷一聲,阿克烈烈聽著都覺得肉疼,他站起來拍一拍就往前跑,到了廚房門口,沈星原還得抓住往屁股上放兩巴掌:“叫你慢點沒聽見嗎,能不能跑慢點兒?”

“我大哥要帶我出去玩呢。”昆侖往嘴裡塞了一塊餅,嗖的一下已經不見蹤影了。

宋青山記得兒子回來了啊,但是一直沒見兒子出來吃東西,覺著挺意外的,就使著蘇向晚,讓去看看,那家夥又躲在屋子裡做什麼。

蘇向晚今天反而愛上了東海家的小天山,正放在沙發上逗著玩呢,當然不去:“你去喊他,一進家門就鑽屋子裡頭,肯定又是在搞什麼工作,趕緊把他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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