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番外6(1 / 2)

車上有暖氣,發動機發動著的時候當然不怕, 倆人都是暖融融的, 這一滑下坡, 為了修車, 李承澤暫時就得把發動機給關掉。

這正好是一截子前不著村, 後不著店的路,路邊連個村子都沒有。

“哥, 你能修好嗎,要不咱去找人?”南溪搖開窗子望著外麵說。

外麵這時候已經下起大雪來了,窗子一開,冷風嘩嘩的灌了進來, 車裡麵的熱氣迅速的流逝著。

李承澤趕忙搖上窗子,看著地圖說:“咱們現在所在的這地方,距離下個縣城還有一百公裡,也沒什麼鄉鎮, 就是一截子山路, 也沒啥農村,自己想辦法吧。”

南溪在這方麵,因為被李承澤保護慣了,向來隻聽他的。

看他下了車,自己就坐在車上慢慢的吃著從北京帶下來的點心。保溫杯裡的水早涼了,灌到肚子到, 從心坎冷到腳丫子上。

李承澤隻開著車燈在修車, 一個大燈壞了, 車的前保險杠也掉了一半,但幸好的是發動機沒壞,路崖有五米高,是個緩坡,要能爬上去,李承澤就能把它開到下一個修理點。

他默默無聲的一個人乾著,南溪跟隻小倉鼠似的,就在車裡坐著吃。

終於把保險杠卸下來了,這麼大的雪沒燈不行,李承澤暫時的用保險杠的螺絲把燈給固定好了,然後上車,就準備倒車。

“哥,你的手怎麼啦?”見李承澤倆隻手都發著青,南溪說。

李承澤笑著把手伸了過來,捧上南溪的臉說:“修車就這樣,上麵全是油。”

當然,他倆隻手凍的就跟倆隻冰棍兒似的。

在南溪臉上壓了十個深深的指印,李承澤短暫的吸了口車裡的熱氣,這才啟動車,準備倒車。

但現在這麼大的雪,又是紅泥路麵,輪胎打滑,車咆哮了幾下,再往下滑了幾米。

下麵有足足二十米的緩坡,再下麵就是懸崖了。

“南溪你出去。”李承澤突然說。

南溪一直呆在車裡,連外麵是個什麼地形都不知道,還嘟囔著外頭冷,抖抖索索的要下車。剛打開車門,又給李承澤喊住了。

他把自己的圍巾解了,包在南溪身上,然後說:“現在下去吧。”

南溪下了車,北風夾雜著雪粒子,差點沒喘過氣來,才發現我李承澤在外頭呆了半個小時,那是真冷啊。

車發動了,往後倒了幾步,但大概是因為草全給冰凍住了原因,居然又往下滑了兩步。

而且咆哮了兩聲,毫無防備的就熄火了。

南溪趕忙上了車,搓著自己倆隻凍僵的手也伸到李承澤臉上了;‘哥,你試試我的手,外頭真的好冷啊。“

“那就在車上坐著,我下去給咱們修。”李承澤說。

深吸一口氣,他又下了車,先從後備箱找了兩塊磚頭把輪胎給墊住了,這才打開前蓋開始排查路線,這一排查,就又是倆小時。

臘月二十八的淩晨,路上一輛車都沒有,大雪茫茫,天寬地廣,就隻有一輛車,倆個人。

不停的打火,熄火。車裡麵的熱氣很快也給放光了,南溪坐在車上都凍的手腳發疼,不停的問:“哥,好了嗎?”

李承澤時不時應一聲,當然是說:“快好啦,下一次就好。”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小時,車終於打著了,照例南溪下了車,由李承澤來發動,往路上倒。開始還好好的,到了路基的地方,又是嘩啦一滑,車失了控的往下竄,李承澤死踩著刹車,才在懸崖邊停住。

這次他不要南溪坐車上了:“你到路上站著去,沒事彆下來。”

“但是哥,我冷啊。”南溪叫苦說。

李承澤喘了口氣,把南溪拉過來,把她倆隻手捂到自己脖子窩裡浸了一會兒,又問:“還冷嗎?”

“疼。”凍僵的手乍遇熱,當然是生疼生疼的。

“現在乖乖的上去,等我,我一會兒就把車倒上來。”李承澤說。

南溪於是又忍著腳痛爬到了路基上,站在風雪裡,一會兒就要凍成個雪人了。這時候李承澤穿著件薄薄的棉衣,還在哪兒埋頭修車呢。

“要不咱們丟了車走吧,不就幾十裡路嘛,走路反而暖和,找個人來幫忙行不行?”南溪忍不住了說。

李承澤現在不止倆隻手上是油,就連額頭上滿滿的都是油:“車上的東西不能丟,東海和西嶺立等著用呢。”

“都是啥呀?”南溪好奇的說。

李承澤努了努嘴,叫她自己去看。南溪打開後車門一看,堆了半車廂全是英文書,紮成一捆一捆的,還有幾大罐奶粉,也是進口的。

“不就是些書嘛,這東西又不會壞,咱們明天再來拉,成不成?”南溪嚷嚷著說:“哥,我覺得我的腳都凍的失去知覺啦,咱往前走,好不好?”

承澤合上了前蓋,又從後麵取出鐵鏟給自己挖了兩道溝出來,才說:“首先,西嶺一銷假就得交論文,要不然他就加入不了航空航天研究所的團隊,畢竟跟他一起合作的,可全是從法國留學回來的高材生,秒他一個石油大學畢業的土豹子綽綽有餘。再一個,東海家那個小崽子要吃外國奶粉,我算過了,明天他就該斷頓了,咱得趕明天一早把奶粉給帶回去。”

好吧,南溪一咬牙說:“在前頭幫你扶著車,你往上倒吧。”

“那不行,你得站遠點,遠遠兒的,不要過來啊。”承澤說著,又上了車。

這回還是跟上回差不多,一路往上倒,眼看就要到路基處了,有了石頭,車胎打滑,車再一次失控了,止不住的往下滑。

南溪跟著車一路往下跑,跑到懸崖邊,才把臉色變了:“哥,那下麵幾十米深,這摔下去鐵定得摔死,咱保命行嗎,東海哥和西嶺哥的事情,難道不比你的命值錢?”

李承澤又下了車,這一回他給自己點了支煙。

“你居然還抽煙?討厭。”南溪翻了個白眼說。但是風雪漫天,這帥氣的,皮膚白皙的男人叨著支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起來還挺有魅力的。

“在部隊上我偶爾也抽,雖然每天訓練到夜裡十一點,但睡不著的時候就想抽一支。”承澤深吸了一口,往外吐著煙泡說。

南溪現在是個唱歌的文藝兵,最注重嗓子,最討厭聞的就是煙味,而且她自忖是李承澤的女朋友,這方麵當然要管:“訓練到十一點,你有什麼好睡不著的,難道一天就不累。”

“想你。”李承澤直溝溝的說。

南溪刷的一下臉就紅了,但還是咬著唇說;‘我不給你寄了錄相帶,照片,還有我的磁帶,難道這些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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