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韓非對此的堅信有些莫名其妙。畢竟他身上的奇跡已經夠多了。
等太陽開始落山的時候,那人已經在慢慢融化。融化過程中身上有很多冷凝水,黎韓非時不時用泡開的壓縮毛巾擦掉水分再擰乾,防止積水太多。
他沒什麼照顧人的經驗。可此時海上隻有他們兩個人,他照顧得相當細心。而這樣照顧的過程中,也讓他感覺沒那麼孤獨。
天知道他一個人坐在這艘船上,那份被孤寂壓抑的喘不過氣來,是怎樣的絕望。
手指完全融化了,黎韓非用毛巾擦其手掌,竟發現他的右手上握著東西。
黎韓非將其手打開,將裡麵東西拿出來,可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東西一晃就消失了。
黎韓非還以為是沒拿穩掉了,正四處找的時候,就聽見係統的提示音響起:“叮!紅色緊急任務完成,係統即將進入升級狀態,為期三天。獎勵將於係統升級後發放。感恩有你。”
啥?
黎韓非怔在當場,隨即明白了救得人手裡的就是能量石。
他為什麼會握著能量石?
而且他即將凍死的時候都要緊緊抓在手裡,那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是不是闖禍了?
黎韓非腦袋瓜裡一連串的問號,不過也明白這些疑問至少要等他醒來才能得到答案。
天徹底黑下來了,這一次黎韓非沒有精力去欣賞日落。將血肉模糊的手簡單做了包紮,又給他換了兩次熱水瓶,這下乾柴徹底沒了,剩下的都是浸水的燒不了。黎韓非又不想用酒精塊。隻能等他自然化凍了。
小船很小,兔哥躺進去以後躺不下第二個人。
黎韓非借著手電的光看著他。
他一直都覺得見過的人裡最好看的就是他,現在光線昏暗,他臉上麵無血色。瞧著比之前看更好看了。
他會醒來嗎?還是說像植物人一樣永遠沉睡?
也許是個在等待王子親吻才能醒來的睡美人。
黎韓非將手電關閉,下半身坐在竹筏上,因為竹筏在海裡沉浮,
褲子一直都是濕透的,上半身就趴在船邊,指尖碰著船上人的手指。又累又餓又冷的黎韓非頭枕在船邊,聽著耳邊船和木筏與水接觸的聲音,沉沉睡去。
期間黎韓非咳嗽了幾次,不過還沒來得及醒來就又睡了過去。
直到在睡夢中感覺到了窒息,黎韓非想要掙紮,卻感覺身體十分無力,緊接著脖子收緊發疼,黎韓非猛然睜開眼睛,卻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眸子!
他醒了!可他的雙手,卻死死掐住了黎韓非的脖子!
黎韓非立刻去扯他的手,可他一雙手如同鉗子一般掐在他的脖子上,讓他從骨子裡感覺到濃濃的無力。
“咳咳……兔……兔哥……是……我……”
黎韓非用力扯他手,讓自己有一點喘息的機會。乾澀的嘴唇在掙紮之下流出了血,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後,整個人被對方壓在了身下。
身下是竹筏,晃動之下海水漫上來,刺骨的海水浸濕了背部,黎韓非雙腿用力蹬著,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就這樣持續了將近十秒,就在黎韓非以為自己要被活活掐死的時候,脖子上的手卻慢慢鬆開了。
黎韓非生理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用力的咳嗽幾下,恨不得將肺都咳了出來,抬頭要罵,卻看見兔哥本人正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好像剛剛要掐死他的人是彆人。
“你乾什麼!”黎韓非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他了,明明相得的一直都很好。
對方開口卻讓黎韓非一怔:“你是誰?”
黎韓非隻覺得莫名其妙:“你連我都不認識了?”
對方搖搖頭,那一張精致得有些過分的臉上帶著孩子一般的迷茫。單純得沒有絲毫雜質。
黎韓非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你還記得你是誰嗎?”黎韓非問。
看著他一臉單純的搖頭,黎韓非想罵娘。
黎韓非轉開頭,看著還在的冰川,感覺一切好像都是一場夢。
那人卻走到黎韓非麵前,一臉求知的問:“我是誰?”
黎韓非看著他瞳孔逐漸從紅變成了黑。也感覺到他身上的詭異。
道:“那你先說為什麼要掐死我。還有你都記得什麼?”
那人眼中又是一片茫然。
半晌,才回道:“我不知道,我也什麼都不記得。但我好像在找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
一定是他哥哥!
黎韓非明白,他就隻有自己跟哥哥兩個朋友。那麼他找人一定是找自己哥哥。
可他是怎麼凍在冰川裡的,又為什麼身上凍透了都沒死?
“那你還想掐死我嗎?”黎韓非被他剛才的樣子嚇壞了。
那人搖頭,黎韓非還是有點怕他。但還是告訴他自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