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親吻讓黎韓非觸不及防,怔了怔一把將人推開,卻見越城一抿嘴唇,一副意猶未儘的模樣。
黎韓非臉上一臊,擦了擦嘴:“你乾什麼?”
“我以為你也在想。”越城有點失望。
一瞬間黎韓非耳朵都紅了,當即反駁:“誰像你!”
越城不說話了,隻是蹲坐在那裡,眼睛看著小鍋瞧著頗為委屈。
黎韓非又覺得自己過分了,越城失憶了,對很多事情都失去了最基本的概念。所以做事也是隨心而為,並沒有什麼避諱的概念。
就像晚上搞事,是無意間發現的,這親吻於他而言,也不過是發現的新奇事情。
黎韓非感覺接吻的一瞬間後腰一陣酥麻,越城也一樣。
隻是黎韓非有羞恥心,越城沒有。
單純如一張白紙的他,就仿佛沒吃過善惡樹果實的亞當。不知者無畏,沒有羞恥心,自然就沒有節操這一概念。
這麼一想,反倒襯托黎韓非思想齷齪了。
“這件事不是輕易做的。隻能跟最親近的人做。”黎韓非提醒道。
“我們親近。”越城好像生氣了,也不看黎韓非。卻對黎韓非的話很認真地反駁。
“不是這個親近。是……這麼說吧,搞對象的人才會,多數是男人跟女人。男人跟男人雖說也有吧,可那是少數。而且我覺得,搞對象這種事不能玩笑,要跟一個人搞,那就應該是一輩子的事情。”
“你不想跟我一輩子?”越城第一次用質問的語氣麵對黎韓非。
四目相對,黎韓非從他的眼睛裡看見了幾分怒氣。
顯然,這話觸及越城底線了。
一輩子嗎?
黎韓非忽然眼圈一紅,反問:“你以為一輩子很短嗎?”
“我不知道長短。但如果我看不見你,我這輩子就結束了。”
這是黎韓非第一次聽到這樣正經八百的情話。
而且是沒有絲毫雜質,最為純粹的情話。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尤其是對嚴重缺愛的黎韓非來說,忽然聽這麼一句有點想哭。
“那你憑什麼給未來的自己做許諾。”黎韓非
心裡已經有了波瀾,頂著濕潤的眼眶,臉上卻沒什麼表情。
“不行嗎?”越城問。
“你失憶了,”黎韓非說出自己在意的關鍵,“你什麼都想不起來,可總有一天什麼都會想起來。如果那時候你忽然發現你不喜歡男人,或者有喜歡的人,或者接觸更多的人喜歡上彆人。那現在的一切對你而言都是一個錯誤,甚至是一個荒謬的笑話!”
黎韓非並沒有被他這份無所摻雜的感情衝昏頭腦,他想得很明白。
越城是天之驕子,大洪水之前,在國內外都很知名,是個不世出的天才。
而他,隻是一個目標考上計算機學院,未來進入遊戲行業,做出想要遊戲的普通人。他們未來發展的道路是截然不同的兩條平行線。
越城怔在那裡半晌,黎韓非看他表情似有崩塌,也有幾分不忍。
卻聽越城的聲音有些顫抖:“所以,你不想要我了。”
“不是……”
“原本,你有小魚就很開心。可有了大魚,小魚就用來喂蝦蟹了。有了龍蝦,大魚吃得也少了,有了螃蟹,龍蝦吃得少了。總有一天,你會找到更好吃的,然後不再喜歡蝦蟹。我是不是也一樣。”
這麼一說,好像黎韓非就是個喜新厭舊的絕世渣男。
而且聽了他這麼一番控訴,黎韓非腦海裡就想到了龍陽泣魚的典故來。
不等黎韓非反駁,越城又道:“還是你覺得,我在把你當蝦蟹。吃著你,再去找更好吃的東西。”
也就是騎驢找馬的另一版本。
果然,失憶的天才,永遠都是天才。
這麼一番鬼邏輯說下來,黎韓非被說的心思都被撼動了。
心弦略動,黎韓非轉過身,後背往越城身上一倚。
“你還真不讓人省心。”黎韓非看著天上的烏雲漸漸聚攏。
耳邊是逐漸呼嘯而起的狂風。就如他此時的心境。
“我讓你為難了?”越城感覺到他情緒不好,其實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隻是他真的想不通。
也許,這就是他失憶以後的代價吧。
“不怪你,是我鑽牛角尖。”
黎韓非滿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