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林偉擔心燒爐子暖氣,在這樣密閉的空間下,會有一氧化碳中毒的危險。畢竟臥室是在樓下,擔心毒氣會往下走。
黎韓非倒好似不擔心:“毒氣一般是一氧化碳,一氧化碳的話是跟空氣混合在一起的不會專門往下走,就算往下走,這裡麵的門基本密封性都不錯。這裡廚房到駕駛室有個拉門,有密封性。而樓梯口這裡也有門,下樓臥室那裡又有一道門。三個門睡覺的時候全都關上,而且臥室有獨立的通風口。若是這樣還能毒到我們,也就沒有安全地方了。”
這樣一解釋,竇林偉就知道是自己多慮了。心下稍安,又笑到:“也就是這操心的性子。其實這船也不算小。就是太精致了,下意識覺得燒爐子會很危險。”
“看跟什麼對比了。雖然跟之前的船比大小差不多。可這個基本都是船艙,而漁船的船艙很小。”
竇林偉點了點頭。
都安排妥當後,越城帶著江月初做了最後調試。黎韓非湊過去一塊看看。
隨後大家一塊將安裝後,一些雜亂的地方收拾乾淨,又從大船上抽水,將遊艇的蓄水倉、水箱都裝滿,又是拖地又是擦洗,將整個遊艇煥然一新。
等忙完了,大家也快累癱了。
越城直接在新船裡頭生火做飯,黎韓非想要拖著疲憊的身體過來幫忙,被越城趕回了沙發。
聽著那邊鍋碗碰撞的聲音,黎韓非癱在沙發上一點都不想動。旁邊躺著的就是江月初。
“我都不想走了。”江月初道。
“留下來天天看我跟越城秀恩愛?”黎韓非笑道。
“……那還是走吧,天天洗眼睛不值當。”江月初打了個哈欠。
黎韓非隻笑:“你這單身狗懂什麼。”
“單著挺好的,”江月初歪頭看一眼越城,“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有這麼好的運氣。”
能遇到越城,確實是黎韓非的幸運。
不論是兔哥還是失憶兔。都是老天爺對越城的恩賜。
黎韓非是一個相當懂得知足的人。
“一個人一輩子當然沒什麼,不過若是轉身遇到合適的,也不必畏首畏尾的。”黎韓非道。
“嘖
,才大我兩歲就用過來人語氣教育我了?”江月初嘲諷道。
黎韓非隻道:“如果不是兔哥失憶,因為他顧慮太多,我們可能就此錯過了。”
江月初哪裡知道他們兩個的事情?隻知道越城恢複記憶了。具體的還不清楚。
想一想,江月初開口問道:“那你享受現在的日子嗎?”
“為什麼不享受?”黎韓非用奇怪的語氣問江月初。
江月初道:“就是覺得,兩個人在一塊萬一有什麼磕磕絆絆的,應該會很麻煩吧。我跟我哥就經常吵架。可那是我哥。再大的仇也沒有隔夜的時候。一覺醒來什麼都忘了。可若是外人……我估計要記很久。一想到會跟一個人吵來吵去,分分合合。可能還會受氣,對找對象這種事情就提不起來絲毫興趣了。”
江月初到底年紀小,想法多,顧慮多也正常。
其實說白了就是沒有機會接觸能談戀愛的人,一旦真心動了,早就一頭紮進去了。
旁觀者清,可一旦變成當局者,隻怕比誰都迷糊。
所以,黎韓非也不好跟他紙上談兵。
“可你如果連試試都不去,怎麼知道是否合適自己?”
江月初隻撇撇嘴。
江月東的心動,成了他揮之不去的陰影。而江月初,跟根本不想有那麼多的麻煩。
這邊躺了一會兒,黎韓非餓的肚子都叫喚了。
越城那邊煎了一些魚排送過來,先給大家墊墊肚子。黎韓非一邊吃一邊一個勁的回頭去看越城。
他們的新房,算是徹底落地了。
越城一個人準備了八個人的飯菜,四菜一湯,隻用了一個爐灶就做出來了。
黎韓非吃飯的時候都不禁回味江月初的說法。
這樣一個超高智商、尖端人才,洗衣服做飯家務全能,簡直是從裡走出來的完美男人。
黎韓非忍不住想起來童年動漫裡的形容詞,除了不會生孩子外,簡直就是完美男人。
一不小心想到了些梗,吃飯的時候黎韓非就忍不住傻笑。
等吃完飯,其他人就不做打攪了。研究院那邊給準備了拖拽車,畢竟越城還不熟悉船,需要時間學習,就直接拖拽回了研究院的那艘船附近固定。
之前會走冰麵上的路,屬於走近路,拖拽回去就要繞很大一個遠了,足足用了五六個小時。
期間黎韓非都沒忍住睡了一覺,等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到達郵輪附近了。將船隻固定好,再去將原本安置的地方的東西搬運過來。郵輪的船太大,這上樓下樓搬來搬去的也用了好長時間。等忙完,越城已經二十多個小時沒睡了。
徹底結束了忙碌,黎韓非推著越城到了臥室,將人推進洗漱間了,洗漱一番後先躺床上休息。這兩天消耗的精力太多,兩個人都疲憊的厲害。
越城堅持拉著黎韓非一塊睡,黎韓非自己睡了三個小時,此時倒也不困。
“乖,等你睡醒了,咱倆一塊再把新房布置一下。”黎韓非拍著越城的後背,哄孩子似的拍著。
越城閉著眼睛,享受著黎韓非的這份溫柔,開口卻調侃了一句:“所以你是個拒絕婚前性行為的人?”
黎韓非抽了抽唇角:“咱倆還少嗎?”
“是不少。”
“睡吧,明天你請一天假,咱倆好好休息。”
越城沒開口,就在黎韓非以為越城睡著了的時候,越城開口問了一句:“你為什麼叫我兔哥。”
“明天告訴你。睡覺。”這次開口已經帶了幾分命令的語氣。
越城沒再多言。
新床軟軟的,棉被是從大床帶過來的,乾燥而又舒適。被窩裡感受著相互的溫度,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比這個更讓人安心的事情了。
與其說是婚禮,不如是給二人的在一起留下一些儀式感。
這災難之下兩個人相互依偎,相親相愛。每一個瞬間,都值得用一輩子去回味。
第二天早上一睜眼,黎韓非的腦海裡,就已經刻上了“今天要洞房”的任務目標。
他們在一起有半年多了。這半年來的生死相依,也有過失而複得。
黎韓非打算為這一天留下來什麼,他自己在準備的過程中,心態多少也有點發生了改變。
越城找來了四根紅蠟燭,將一根蠟燭的芯拔掉,用開水燙軟了,纏在另一根蠟燭上。然後用小刀一點點的雕刻出龍的樣子來。
黎韓非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懂的雕刻。等他做
好了飯直接端下來的時候,越城已經雕好了一個。
盤柱龍算不上多麼活靈活現。卻是相當標準的龍燭。
“怎麼樣?”越城詢問黎韓非的意思。
“用不用雕名字?”黎韓非問。
越城想一想:“蠟燭會燃儘,刻名字不好。”
“也對。先吃飯吧,吃完飯也教教我,我也刻上兩刀。”黎韓非將飯碗遞給越城,早上吃的是白粥、炒青菜、烤乳鴿和一小盤青菜。
最近鴿子繁殖有點多,為了避免吃太多鴿子糧,就殺了一批,收拾乾淨了後就放在外麵凍著。這零下十幾度,而且沒有陽光。足夠將可憐的鴿子最大程度的保鮮,黎韓非帶來了十隻。
越城吃飯的時候,還不忘挑一些大塊的肉喂給黎韓非。
吃過飯,黎韓非裝模作樣的雕了兩下蠟燭,隨後去找白紙塗紅,根據記憶力的樣子去剪紅雙喜。
越城看著剪出來的喜字發怔,黎韓非隻以為他沒見過:“咱們華夏人結婚怎麼也不能少這個。這個多喜慶。可惜臥室沒窗戶。不過貼在牆上也一樣。”
黎韓非拿出膠水給沾好。
越城連蠟燭都能雕,當然知道雙喜。
隻是這雙喜一貼,好像就真的跟結婚一樣了。
沒有雙親,也沒有朋友。他們相互隻有彼此。
二人先前提起結婚這兩個字,其實多半都是用調侃的語氣說的。
可現在一準備上,氣氛就有了。氣氛上來了,就是真的在結婚了。
如果說,越城對黎韓非的渴求,來自一個成熟男性對愛人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渴望。那麼現在,他們對最後一步的感覺就絕對不是生理上的相互需要。
更是心理上的相互融合。
兩個人從來都是沒羞沒臊的,一切的親熱都是跟著本能走。獨獨這一次認真了起來。
一直到帝都時間的下午,這一整天下來,二人幾乎沒有接觸,甚至交流都少了。隻是偶爾像是看了一眼,隨後又帶著幾分羞澀的轉開目光。
純情的仿佛兩個不諳世事的少年。
黎韓非準備了一瓶甜米酒,隨後二人一塊準備了一桌子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