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言卻話鋒一轉,“她提前請假了?”
“是的。”
陸靖言冷笑了一聲,“那就好。”
戚虹程諂笑,“陸總放心……”
通話結束後,江崇搖了搖頭,“戚虹程不靠譜。”
“我自然知道。”陸靖言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輕地點了點,漆黑的眼眸中散發著掠食者的危險氣息,“再等等。”
江崇沁出冷汗。
緊接著,陸靖言又道:“徹查所有傳媒公司和工作室的試鏡地點。”
他非常想知道,是什麼試鏡,足以讓她放棄他為她親手締造的機會。
……
舒白鎮定著情緒推開門,卻發現戚虹程在那一刻並沒有看著她。
他好像心不在焉,目光飄散。
戚虹程舉棋不定的樣子,讓她的臉色不受控地白了白。
舒白有些失措地咬住了下唇,強迫自己進入狀態。
她最擅長的就是悲情戲。
但與其說是演技,不如說是本色。
她的自卑和怯懦,是在骨子裡滋長的。
比一般人都更瘋狂,更濃烈。
那種天生被壓製於人的感覺,像夢靨一樣伴隨著她,從出生到成人。
她說不上那種感覺從何而來,但它就是不留餘力地籠罩了她的全身。
戚虹程抬起頭來,渾然怔住。
舒白眼眶泛紅,楚楚動人。
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一般滾落。
她眼神中的自卑和不甘,沒有半分假意。
那一刻,他分不清楚,是床上的舒白在逢場作戲,還是此刻的舒白仍然沉浸在昨夜的痛楚之中。
他隻知道,他心痛極了。
陸靖言推遲了所有的會議,麵無表情地看著試鏡室發生的一切。
直到最後一個演員試鏡結束,他才開始審閱身邊堆積的文件。
他很忙。
但他已經適應了無休止的工作狀態。
江崇覺得,陸總像是一個不知疲憊的人。
晚上,遲櫻牽著遲澄回到家。
她打開手機,發現有幾十條來電提醒,驚訝煞了。
她應該沒有知名到,讓戚導打這麼多電話的地步吧?
隻是宋青峰的一個推薦而已。
遲櫻還在困惑,下一秒,電話又打了進來。
“遲櫻,你今天沒來試鏡?”
“嗯……我有事出門了,沒帶手機,非常抱歉……”
“什麼時間有空?你單獨過來吧。”
遲櫻沉默了片刻,“下周二下午?”
“好的,有事可以打電話給我。”
“謝謝戚導。”
掛了電話,遲櫻仍然恍惚如夢。因為激動,兩頰染著淡淡的紅暈。
是真的嗎?
她還有試鏡的機會嗎?
時鐘轉向九點,陸靖言依然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完。
江崇的調查杳無音信。
直到手機呼吸燈一閃一閃地亮起——
遲櫻:怎麼了嶽大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遲櫻:我今天出去玩兒了,沒帶手機,不好意思啊[難過]
陸靖言眉毛一挑,眸色變得冷鬱和微慍。
她說什麼——
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