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賊人挑斷了她的手筋,還說若非是女子,要斷她一隻手。”
“為什麼?”
湛茵神色複雜的看了清容一眼,道:“不知她如何惹怒了秦易。”
江欽也不好說什麼,命人先帶她們下去看太醫,湛茵卻又跟了上來:“皇嫂怎麼樣了?”
後方清容微微側頭,又斂下了眸中的情緒,安靜的被人扶走了。
湛禎很快回來跟他們會合,確定湛茵隻是形容狼狽,並未受傷,便放下了心,沉聲問:“秦易不見了,鹹笙被關哪兒了?”
“我與她未被關在一起。”湛茵一臉擔憂:“是不是被秦易帶走了?”
湛禎抿唇,目光落在了中間一個主屋上,他大步走過去,推門而入,一眼跟從床底下探頭的人對上了。
鹹笙方才短暫昏了過去,這會兒醒來便聽到了湛禎的聲音,心知他來救人,便準備出來,剛爬到一半看到他,頓時有些尷尬。
思索要不要爬回去等湛禎掀床救他。
不等他反應,湛禎眼神已經湧出異彩,他心臟收緊,快步走了過來,小心翼翼把他抱出來,取出帕子擦拭他臉上的輕灰,低聲道:“你沒跟他走?”
鹹笙掀睫看他:“我為何要跟他走?”
湛禎的盯著他,像在確認什麼,漆黑的眼睛漸漸浮出幾分愉悅:“他為何沒有帶你走?”
鹹笙涼涼道:“你說呢?”
一側江欽與湛茵目露迷惑,湛禎眼裡笑意加深:“你在孤帶人上山的時候藏了起來,做出已經被救走的假象,秦易那時無暇細想,便信以為真,將你留了下來。”
“……”這廝若有尾巴,隻怕要翹上天了,鹹笙有點莫名其妙,但這不妨礙他心裡不高興。
湛禎見他板起臉不說話,便拿披風把他裹住,輕輕抱起來,目光忽然掃過一側桌子上早已冰涼的膳食,眼睛又亮了一個色度。
“公主今日可有進食?”
“未曾。”
湛禎明知故問:“難道秦易不管你吃的?”
鹹笙在他懷裡仰起頭,湛禎垂眸跟他對視,他漂亮的臉蛋越發不悅了起來:“你能不能看路,彆把我摔了。”
他剛說完,湛禎忽然就腳下一個踉蹌,鹹笙受驚,立刻抬起雙臂抱住他的脖子,生怕他把自己扔出去,湛禎站穩,故意道:“都怪公主太迷人,害孤差點被絆倒。”
“你……”鹹笙瞪他,湛禎一手將他上身托高,臉湊過來,低低道:“再看,孤要忍不住親你了。”
鹹笙隻得移開了視線。
湛禎命人把湛茵送回去,然後自己跟鹹笙擠在了一輛馬車裡,鹹笙坐在一側閉目養神,但今日經曆的太多,身體早已萬般疲憊,原本他有些擔心湛禎會問責,畢竟秦易是梁國人,此刻見湛禎與往日一般,便隱隱放鬆下來,馬車晃蕩,他身子慢慢不受控製的朝一側倒去。
湛禎立刻伸手,輕巧的伸臂把人摟在懷裡,目光落在他胸前點點血跡上,眸中笑意收斂,變得凜冽而深沉。
回到府上,月華和如意已經渾身被冷汗濕透,今日事情聽聞是蟄龍城所為,百姓死傷不少,連湛華皇子都被炸傷,生死未卜,她們擔心湛禎會把這筆賬算在鹹笙身上。
左等右等,好不容易把鹹笙等回來,眼睜睜看著太子把他抱下來,月華小心翼翼觀察湛禎的臉色,跟上他的腳步:“秦易會在上京,公主完全不知情。”
湛禎冷冷看她一眼:“欲蓋彌彰。”
月華心裡一咯噔,“公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您……”
“彆吵。”湛禎抱著鹹笙跟著打燈的下人一路回到屋內,將人放在床上,道:“拿件乾淨衣服來。”
鹹笙還在昏睡,如意跟月華對視一樣,趕緊翻了件室內穿的軟衣過來,道:“奴婢來吧。”
湛禎卻已經伸手解鹹笙的腰帶,顯然是要自己給妻子寬衣,淡淡吩咐:“你出去準備些吃的,放屋裡爐子上熱著,免得她醒來餓著。”
如意心跳加快,屏住呼吸又去拿眼神求助同樣慌亂的月華,湛禎停下動作,挑眉道:“怎麼,你也覺得孤碰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