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侍讀,將軍之子,離皇室過遠,母後不會放心,過近,容易敗露。而且……他看上去比較好騙。”
湛瑾走了之後,鹹笙一個人坐了一會兒,他心裡其實有些失望,原來湛瑾真的是男扮女裝,也不知他能否在十八歲之前遇到那陽火之身的女子,若有幸到那時還未敗露,要病死了,湛禎會放過南梁嗎?
本就是聽天由命的事,左思右想沒有頭緒,便放棄了。
湛禎晚上沒回來吃飯,鹹笙自己隨便吃了點,便準備休息,剛躺下沒多久,外頭就傳來聲音,“殿下,小心點。”
房門被撞開,湛禎滿身酒氣的被扶進來,鹹笙不得不下床:“怎麼了?喝這麼多?”
湛禎左搖右晃,他沒敢上前,讓開位子讓人把他放在床上,丫鬟給他脫了鞋給他蓋好被子,如意則拉著鹹笙去了一側,小聲道:“似乎去秦樓了,姑娘給送回來的……您今晚去隔壁睡吧,他醉成這樣,再傷了公主。”
鹹笙皺著眉,探頭看了看,道:“也好。”
他抬步準備出去,湛禎忽然一下子坐起,“站住。”
鹹笙停下腳步,扭頭看他,隻見他臉頰泛紅,屋內雖也被他熏出一股酒氣,點上的安神香都掩飾不住,可眼神卻分外陰沉,他並未醉到人事不省,甚至還有幾分清醒。
湛禎道:“出去。”
半醉不醉的男人更讓人畏懼,如意膽戰心驚,月華走進來,福身輕聲細語的哄道:“殿下,公主身子弱,奴婢和如意留下照顧伺候,讓她先去隔壁休息,好不好?”
湛禎眯了眯眼睛,眼睛死死盯在鹹笙臉上,緩緩道:“不想死,就滾。”
鹹笙終於做出反應,他給了月華一個眼神,後者欲言又止,但為了防止激怒湛禎,還是轉身離開了。
房門被關上,鹹笙心裡有些恐慌,這會兒的湛禎更像野獸,他不清醒,至少,沒有那麼清醒。
湛禎看著他蒼白的臉,抬手,在身旁拍了拍,渾身都散發著極為危險的氣息。
他沒有說話,但行動卻給出了訊息,他在讓鹹笙過去。
鹹笙目光落在桌子上,伸手倒了杯茶,徐徐走近,溫聲道:“醒醒酒。”
湛禎張嘴,鹹笙隻好端著喂他,湛禎含祝杯沿,嘴唇被茶水沾濕,卻看也不看杯子一眼,隻望著鹹笙。
鹹笙手指發抖,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臟一下下擊打胸腔,道:“今日喝了多少?”
“不多。”湛禎喝罷,舔了舔嘴唇,鹹笙道:“我再給你倒一杯。”
他急忙轉身,卻還是被一把抓住了手臂,鹹笙吃痛鬆手,杯子跌在地上四分五裂,他被湛禎拽到床上,膝彎被他單手托起,直接抱在了懷裡。
喝了酒的湛禎跟往日完全不同,像被釋放了野性的獸,鹹笙的骨頭幾乎都要被他揉碎:“你今日,不是去了秦樓?”
“去了又如何?”湛禎摸著他的臉,道:“娘子又不在乎。”
“誰,誰說我不在乎?”鹹笙忙道:“你今日去會了姑娘,乾脆住在那裡不就好了?何必還回來?”
湛禎望著他,道:“你方才要去隔壁睡,是幾個意思?是怕孤按著你行應做之事,還是怕孤不小心折了你金貴的身子?”
“沒有。”鹹笙道:“我隻是怕你睡不好,相公,你能不能鬆一點,我喘不過氣。”
“小騙子。”湛禎張開手指,捏在他的兩頰,害他嘴巴都微微嘟起,像殷紅的合攏的花瓣,不悅道:“孤今天很不高興,你根本不在乎……你哄得孤寵你,縱你,可你心裡卻沒有孤,孤很生氣……”
他低頭來吻他,鹹笙努力想把嘴純縮回來,臉頰卻被他捏的生疼,湛禎品嘗他,一下一下,像在恰什麼好物,鹹笙眼眶微微泛紅,湛禎還嫌不夠,手掌下移,捏著他的下巴逼他啟純,鑽進了舍。
“湛禎……略略……”鹹笙的話斷斷續續,哽咽道:“相公,相公……”
湛禎心臟發緊,終於放開他被捏的通紅的臉,卻依然摟著他,他抵著鹹笙的額頭,看著他不斷滾落的眼淚,咬牙切齒:“你哭什麼?”
鹹笙一邊哭,一邊抖,湛禎沒忍住來給他擦眼淚:“你偏要這樣惹孤心疼,是不是?”
“你今日去找了姑娘,回來就這樣對我……”鹹笙抖個不停,牙齒都微微打著顫,眼淚珠子滾燙:“我隻是不願打擾你休息,你還要誤會我,這般欺負我……”
“不要抖了。”湛禎撫著他:“好了,乖。”
“你喝的多少酒……這般嚇人,抓的我好疼。”
“沒喝很多,孤怎舍得傷你,是,孤生你的氣,故意欺負你……知錯了,彆哭了。”
他吻他的眼淚,鹹笙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眼圈還紅著,眼睫卻垂下來,擋住了裡頭翻湧的情緒。
湛禎輕哄:“一起睡,好不好?”
鹹笙抽著鼻子,認為這會兒拒絕隻怕又要惹他生氣,便點了點頭,一邊可憐巴巴的蜷起身子縮在裡頭,一邊斂下睫毛抿緊嘴唇。
湛禎拉高被子,伸手把他圈在懷裡,鹹笙濕漉漉的眼珠朝後轉動,又轉回來,輕聲道:“那秦樓的姑娘,有我好看嗎?”
湛禎情不自禁把他摟緊,啞聲道:“遠不及你。”
“那……你以後不要去了。”
那一瞬間,湛禎體會到了被在乎的感覺。下一秒,鹹笙就又加了一句:“也彆再喝酒了,好不好?”
湛禎笑意斂起,目光森森的盯著麵前人白皙的脖子,然後一口咬了上去。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