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麥子置若罔聞,將李三水狠狠的揍了一頓,打得她出氣多,進氣少,叫都叫不出來了,才肯收手。
“我今兒就把話撂在這兒了,你既然毀了我兒子的工作,那你就必須給他再找一份,不能比醬油廠的差,沒找著之前,我我不會走的,要找不著,那我家文軒的後半輩子都得你來負責,我說到做到,你等著吧!”喬麥子丟下這句話就走了,她可得去好好安慰安慰自己的兒子,省得他受不住。
半晌後,於蓮蓮回了家,不過一會兒,整個院子裡就傳來她的尖叫聲:“啊啊啊,娘,你咋了,娘?”
此後的大半年,關佳佳一家的日子過得平靜而又安穩,之前她以為要來找茬的大奶奶,卻像消失了似的,一次也沒見著她。
還是後來,從大姐的口中陸陸續續聽到了些消息,好像是大奶奶認定關文軒的工作是被她那個繼奶給毀掉的。
賴上了她那個繼奶,整天在那白吃白喝不說,還隔三岔五的把她繼奶的東西拿回老家去,她還嫌一個人在那吃得少了,把家裡的孫子全都招呼了過來,五六七八個人都住在了她二叔那,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那幾個孫子最大的不過二十,最小的才十歲,全都是實打實的飯桶,每天光一餐飯,就得蒸上好幾鍋,就算是家裡有個金山銀山也不夠這麼吃的啊!
她繼奶也不是沒想趕走人,可惜她朝外麵哭訴,大奶奶哭得比她還慘,說自家好不容易給小兒子找了份工作,卻被她弟妹給毀了,如今工作沒了,親事也說不上,眼瞅著以後就完了,吃點弟妹家的飯咋了,那不是應該的嗎?
於是那個胡同的人都知道她繼奶是個麵善心狠的,連自家大侄子都要剝削,她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聲譽,咣當一聲,跌落穀底。
李三水氣狠了,沒少和喬麥子打架,可惜打不過,要是叫上她兒子關建國,和兒媳孫女,孫子啥的都喊上,照樣打不過,誰讓她家裡人沒喬麥子的多呢,要是全呼上,也不過是全家被揍而已!
最後迫於無奈,李三水出馬,又是出錢,又是找關係的,給喬麥子家找了兩份工作,一份給關文軒,一份給了喬
麥子的長孫,如此才算擺脫了喬麥子。
不過關佳佳還聽說好像她大奶奶一家非常的倒黴,有孫子走街上掉坑裡摔壞了腿,有孫子出去撞了一圈被人家自行車給撞了了,頭都破了,偏偏人家也跑了,想要賠償都要不到。
還有的孫子不知咋的,被人給當成了小偷,差點抓進牢裡沒出來。
要多慘,有多慘,可惜就算如此,喬麥子依舊不肯離開,非要李三水給她一個說法。
孫子腿摔了,沒關係,讓李三水出錢治療,孫子頭破了,沒關係,繼續讓李三水出錢,孫子被抓進牢裡,沒關係,李三水關係不少,一樣可以幫忙!
隻要是在城裡受的傷,喬麥子一律都找李三水,她要不給,那就一家子在門前嚎喪,整日整夜的嚎,嚎得整條胡同都不得安寧,李三水就是不想掏錢也得掏。
如此幾番之後,喬麥子一家是再也啥意外都沒出過了,聽說她安排好了自家的兒子和孫子後,精神抖擻,大包小包回老家時,一家子全都胖了十來斤呢。
關佳佳聽到這兒時,人都笑傻了,即使過了半個月,她想起來還是會偷偷笑一笑,有了這一出,想必她那個繼奶奶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再找親戚上她家門來了。
“佳佳,你自個在那傻笑啥呢,這馬上要過年了,還不快過來幫忙,家裡家外都要掃一遍,正好你也大了,你來乾,我去把窗戶洗一洗!”說完就把掃帚遞給了關佳佳,留她一個人在這尷尬得不行。
關母說的長大了,是因為她上個月剛來了月經,身體已經開始發育了,在大人眼中,女孩來了這個,就代表你已經長大了,得開始懂事了。
大約是今年關父要值班,大姐也要值班的緣故,關家今年就打算在城裡過年,不回老家了,如今已經是臘月二十左右了,關母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
沒辦法,現下不比鄉下時,到了冬天,田地裡基本沒啥掙工分的活兒乾,大家都窩在家裡貓冬,偶爾串門也是一起做做鞋子衣服,說說小話,算是比較閒了。
可城裡就沒那個規矩了,即使過年,也是不放假的,更何況這才臘月,更是不會有假期了,所以關母隻能撿著空閒的時間來打掃屋子,備年
貨。
不過過年雖一樣要上班,但大家依舊興奮百倍,因為到了這個時候,城裡的百貨商店,副食品商店都開始進行各種打折促銷,有些平時買不起的東西,如今也能想一想。
而且因為過年,好些東西都不要票,隻要給錢就成,像肥皂,毛巾,搪瓷缸這類生活用品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