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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餘眠捏著紙條,看著江楓,“聽說你想娶小妾?”

迎著她探尋的眼神,江楓懵逼了,“什麼?”

“你想娶許瑕當小妾?”

江楓臉抽抽,“你瞎說什麼?”

季餘眠看著她,不置可否。

如果不是江楓表露出了這個意思,許瑕怎麼會寫紙條告狀?

沒想到她居然想趁人之危,許瑕雖然混的越來越差,那也是王女,她居然想娶人家做小妾。

江楓被她看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她憋了憋,才道,“許子圭是女的,還有功名在身,我怎麼娶?”還是小妾?

你想什麼呢?

“你怎麼會突然這麼想?”

季餘眠被她一說,覺得似乎也有點道理。

江楓是女子,怎麼娶女子?

但是她現在不是宣武侯了,就不用在意帝國的律令了。

可是許瑕是王女,再怎麼著也不可能做小妾啊。

不對,不是這個事。

季餘眠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糊塗了。

那許子圭的話是什麼意思?

季餘眠想了半天,肯定的點了點頭,“你也的確大了。”

江楓:“???”

季餘眠語氣有些漫不經心,“按理說也該成親了。”

這個年紀的話,按王府的規矩,再不濟也該找幾個通房了。

江楓:“???你沒事吧?”

雖然娶男小妾在這個世界是功成名就女性的日常,但是江楓真的……適應不來。

而且,她不喜歡啊!!!

季餘眠到底是什麼腦子?

江楓三兩步走來,一眼看見她手上捏著的字條。

一看字跡,江楓咬牙,“許!子!圭!”

季餘眠見被她發現了,嗯了一聲,“許子圭是王女,還有功名在身,你想娶她當小妾,癡心妄想。”

江楓大怒,“放屁,我明明是給她出主意,讓她找幾個小妾試試能不能齊家!!!她居然汙蔑我!”

季餘眠看著她,絲毫不信,“許子圭長的好看,你一直很喜歡。”

所以彆狡辯了。

江楓有嘴說不出,“她好看和想娶有什麼關係?而且我真的是給她出主意,讓她綁了那人回來,試試能不能齊家……”

她說著就憤怒了起來,“她居然汙蔑我!”

季餘眠被她說的似乎不那麼確定了,她瞄了瞄手裡的紙條,又瞄了瞄江楓的模樣。

她道,“你年齡的確到了,是該想這些事了。”

她帶著麵具,看不出什麼表情,隻能看見那雙眼眸,在陽光下淺淺的暖暖的,江楓終於從被誹謗的憤怒中回過神。

心裡狠狠的給許瑕記下了一筆。

瞄著季餘眠,江楓問道,“你惦記這個做什麼?”

季餘眠想了想,“你家裡沒什麼人,沒什麼可參考的,我看著你長大……”

江楓聽著聽著,臉色變來變去,她提醒道,“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彆說的像老母親一樣好不好?”

季餘眠嗯了一聲,“我比你大。”

江楓嗬嗬一笑,“才大四歲。”

季餘眠心道我比你成熟,此時卻道,“那你可以說說,你想什麼樣的。”

兩人就這麼站在寒風呼嘯的街道上,三條龍連帶著墨白正吭哧吭哧的造房子,一派煙塵景象,涅槃重工。

季餘眠一身簡單的黑袍,臉上還帶著麵具,外露的肌膚卻好似羊脂白玉,讓人不自禁多看幾眼。

想什麼樣的?

“像你這樣的。”

江楓不過腦子,脫口而出。

話語飄入風中,街上隻餘下吭哧吭哧土石聲音。

空氣過於安靜,江楓尷尬了起來。

恨不得時間倒流。

突然就那麼一瞬間,她都不敢看季餘眠眼睛了。

太尷尬了,季餘眠會怎麼想她?

肯定會覺得她腦子有包。

乾笑了兩聲,江楓道,“我的意思是,要像你這麼好看的。”

她強行解釋道,“我是魔主,找個好看的應該沒問題吧?”

季餘眠看著她,依舊緘默。

江楓眼神飄啊飄,“彆看我了,我真沒想找子圭當小妾,就算真要娶,那也是正妻。”

季餘眠:“哦?”

江楓呸呸呸了幾聲,“不是,這事過不去了嗎?”

“我都說了是許子圭混蛋故意黑我!”

說完江楓不心虛了,她有什麼好心虛的。

就算真娶了(肯定娶不到)又怎麼樣?

和季餘眠什麼關係?

江楓自己也納悶,不明白為什麼一遇到季餘眠,腰板就直不起來。

明明她在外麵也很威風的,魔主呢!

江楓打量了季餘眠一會。

墨發及腰,肌膚勝雪,雖然帶了麵具,也能看出一二輪廓。

嗯,特好看。

也不是特彆有威嚴的樣子。

江楓挺直腰板,硬氣的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娶怎麼了……”本該是硬氣的疑問句,越說越小聲,江楓差點想抽自己了。

真真是見鬼了。

這是什麼毛病?

難道人與人之間還有無形的氣場嗎?

季餘眠灑然一笑,轉身走了。

江楓臉色微變,連忙跟了上去,“季餘眠!”

“你說清楚!”

墨白卸下肩頭的石塊,拿起肩頭白色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

看著兩人遠去的方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她不是說過了嗎?

魔主為什麼沒聽進耳朵?

好奇怪。

她轉頭看向大白龍,“你說,我要不要抽空提醒提醒魔主?”

大白龍也想了想,拒絕的搖了搖龍腦袋。

墨白太耿直了,多做多錯。

一不小心就會把事情引像不可控的方向,會更麻煩的。

而且……龍座本來就不喜歡墨白。

大白龍看向遠處,暗自揣摩。

還是不要把白龍侍的求救信給墨白看了,就說忘了。

它隻是個記性不好的大白龍而已。

龍龍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

季餘眠在前麵走,江楓跟在後麵。

她想破腦袋,都搞不懂季餘眠到底在氣什麼。

不就是許子圭一句玩笑話嗎?

哪裡值得氣了?

你是氣做的嗎?

江楓很想不管她了,但是又怕她自己憋著難受。

她是真能乾出這種事的。

季餘眠十七八歲那會,經常被她氣的吃不下飯,不理她,然後自己躲著偷偷哭。

江楓沒發現就罷了,發現了可心疼了。

雖然她十次有九次不明白,季餘眠到底是怎麼氣哭的。

長大之後季餘眠就堅強多了,至少江楓從來沒發現她哭過。

“你生氣歸生氣,可以告訴我,我可以解釋啊!”江楓跟在後麵不懈努力,“千萬不要躲起來自己偷偷哭……”

季餘眠腳步頓了,冷著臉轉過頭,忍著罵人的話,“彆跟著我,礙眼。”

江楓:“我又不知道你生什麼氣……”

看著她委屈的小眼神,季餘眠深吸了一口氣,有氣也無處使。

她儘量心平氣和的道,“去做你的事,回去我就不氣了。”

她自己消化去。

指望江楓,還不如指望天上掉解語花。

江楓卻不願意,她害怕季餘眠多想。

比如她說找季餘眠這樣的。

她想仔細解釋,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總感覺解釋了感覺會更怪。

正糾纏著,江楓突然皺起眉,“珈藍來找你了?”

季餘眠轉過頭,還真看見了珈藍。

女子披著星辰長袍,笑容滿麵的走過來。

想了想,季餘眠道,“她有事與我說,你先做你的事去吧。”

江楓卻更不願意走了,她警惕的看了眼珈藍,“我不走。”

她看著季餘眠叫屈,“我又不忙,你老趕我走做什麼?”

你是不是有彆的狗了?

季餘眠被煩的頭疼,珈藍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冷著臉,滿滿的不耐煩的樣子。

珈藍:“?”

時機是不是選的不太好?

可是難得看見龍座在外麵,她平時根本見不到人。

說起來,魔主和龍座關係好像真的關係很好。

也許她該從魔主那裡下點功夫?

*

“你說什麼?魔神複蘇?”

季餘眠雖然存著敷衍的心,此時卻也是哭笑不得。

江楓更是嗤笑道,“神廷那兒不是有個正神嗎?讓它去對付就行了,乾我們什麼事?”

彆提是不是真有這個神,就算真有也不是她們能打得過的啊。

杞人憂天。

珈藍眼神十分嚴肅,“這一點都不好笑,最近的神跡你們應該都知道。”

“二十年前天外石碑之事,我就在現場。”

江楓:“我插個話,你多大了?”

珈藍:“……”

季餘眠拍了她一下,“哦?那石碑是什麼樣的?”

珈藍想了想,眼神還有著難以言喻的恐懼,“是神明的力量。”

“當時那個氣息,如淵如海,古樸浩瀚,有一股……”珈藍努力思索形容詞,“一種神秘而玄奧的氣息,就像……就像……宿命……”

“那個石碑起初被我們所有人研究,我們也想儘辦法也沒弄點石屑回來,隻能判斷這個石碑的材質遠非大陸現有。”

季餘眠不置可否,江楓嗤之以鼻。

珈藍沉聲道,“那你知道聖人心那個傳言嗎?”

江楓眼神波動了起來,又壓了下去,不動聲色的道,“說說看?”

“那不是假的嗎?”

珈藍笑了,她看向季餘眠,“假不假龍座豈能不知,我可以告訴你,仙人淚的主人,應該是聖女閣下。”

季餘眠臉色不變,仿佛早有所料。

江楓臉刷的就黑了。

還真給她猜中了?

“仙人淚有什麼用?”

珈藍道,“解百毒百疾吧。”

“到底隻是最末,及不上其他三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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