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你什麼都彆乾了,”江楓堅定道,“等我拿著符文炮去轟禦龍山的臉。”
季餘眠:“……”
“聽見沒有?”江楓道,“最好祭天你也彆……”
季餘眠當即冷下臉,“你想反悔?”
江楓:“……那就從下次開始吧,彆敗家了,真的。”
季餘眠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安上這種名頭,她下意識想起了自己一包裹的龍蛋,眼神微飄。
江楓已經走到她麵前,“聽見沒有?”
季餘眠好一會才嗯了一聲。
葉瑜:“……”
某貓:“……”
某死人:“……”
要不乾脆你們現在就拜堂吧。
看不下去了。
江楓:“怪不著我感覺我和大白挺有默契的,它看我卻越來越警惕,怎麼都py不上。”
“原來她覺得我在勾引龍座敗家啊!”
季餘眠:“……勾引?”
江楓揮手,“這個不重要。”
“彆看了,龍在這裡跑不掉的,”江楓道,“想想祭天要邀請哪些人吧?”
*
翌日,江楓抱著新得的兩枚龍蛋,跑到薑水河邊,約見餘殊。
餘殊來的很快,就跟住在河邊上一樣快。
“老娘的劍你帶來了……”她眼睛驀然睜大,倒吸了一口氣。
“這這這……”
江楓勾唇,“龍。”
“嘶……”餘殊差點崴著腳,嘴唇顫動了好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居然敢把龍蛋往外帶???”
“為什麼不敢?”江楓捧著蛋,笑的春光燦爛,“來,我們打個商量。”
餘殊想拒絕,卻說不出口。
她從心的走向江楓,“你說說看。”
*
是夜,江楓匆匆趕回家。
季餘眠看見她抱著龍蛋回來,提醒道,“今天大白感知到你抱著龍蛋出去,下午又來了一趟。”
江楓:“……”
將龍蛋放在床頭,江楓道,“怎麼溫養龍蛋?”
季餘眠不以為意,“放那就行了。”
“啊?”
季餘眠:“你不會以為還要用手觸碰的吧?”
江楓下意識點了點頭。
季餘眠:“我龍元外溢,隻要我在的地方,龍蛋就會受到溫養。”
不然大白也沒那麼容易放棄。
它是龍腦短路,一時沒想到更好的理由。
還有墨白耿直的添亂,季餘眠想到這裡心情就愉悅了起來。
換個角度看,墨白還是挺有趣的。
江楓脫去外袍,穿著中衣在地毯上踩了一圈,“有點熱了,天氣。”
她擰眉道,“可這才四月。”
季餘眠搖了搖頭,“我沒感覺。”
江楓:“我是武者,對溫度變化比較敏感。”
憂心了一會,江楓看向季餘眠,“外溢的龍元會有什麼用嗎?”
季餘眠:“潛移默化的影響人的體質吧。”
她看向江楓,語氣頗為不以為意。
江楓:“……就是活著的大靈芝?”
還每時每刻散發藥力的那種?
那要是一直抱著睡,豈不是得百病不侵?
季餘眠:“……形容的很到位。”她內裡也跟靈芝似的,吃了她一定藥力非凡。
江楓坐在了她腿上,抱著她嗅了一口,“嗯,感覺到了。”
她表情嚴肅,“是香噴噴的氣味。”
季餘眠好一會才冷靜下來,“……睡吧。”
江楓:“我不。”
“季餘眠。”她突然抬起頭,眼神認真,“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季餘眠眼睫微顫,“嗯?”
“我覺得你對我太好了。”
她父母都沒季餘眠這麼貼心。
回龍島還記得給她帶她喜歡吃的。
龍蛋說給就給。
她可以想象當初禦龍山壟斷巨龍花了多大的力氣,但是季餘眠說合作就合作,說送龍就送龍。
整個人就像大號的敗家女,被她洗腦過的那種。
她現在對季餘眠幾乎沒什麼幫助,心裡懸的很厲害。
這種單方麵的付出,不是她想要的。
總有一天季餘眠會醒悟的,她要在此之前回報回去,才能穩住她們的友情。
江楓越想眉頭皺的越緊,“怪不著大白那麼警惕我,是我我也得警惕啊。”
“你看看你。”
江楓:“我覺得你都好的超越友情的界限了。”
她凝眉道,“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麼還了。”
季餘眠眼神閃爍,不動聲色的道,“我不需要還。”
“我並沒有覺得我有多好。”
江楓眼神複雜的抬起頭,“可是跟你相比,我對你好像差遠了。”
她就沒記得給季餘眠帶吃的。
季餘眠散漫的嗯了一聲,“與其問我為什麼對你好,不如你就對我也好一點,不就扯平了嗎?”
江楓一想,恍然大悟,“對哦,我怎麼沒想到。”
季餘眠嘴角微抿,繼續漫不經心的道,“好了,沒事就睡吧。”
江楓於是爬到床裡,抱著女子的腰肢,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我們抱著,說不定就不會做噩夢了,你要不要試試?”
看見季餘眠有心動的跡象,江楓將她連拉帶扯的拉入懷中,“快快快,閉眼。”
半夜,江楓被季餘眠的異動驚醒。
看著女子窒息一般的痛苦,江楓一邊心疼叫醒她一邊不自禁疑惑。
她死了,真的會這麼難過嗎?
季餘眠……她到底……
“我不睡了。”季餘眠嗓音沙啞,語氣堅定異常。
江楓:“……你夢到了什麼。”
季餘眠閉嘴不答。
看著她的表情,江楓又不舍得硬問,隻能心疼的抱住她,“我在這裡,彆怕。”
相擁到天明,季餘眠才緩過來。
*
今日風和日麗,萬裡無雲。
高壇下,江楓玄裳朱帶,頭戴玉冠,昂揚抖擻的站在正中心。
葉瑜在她左邊,季黯在她右邊。
身後是夏校尉、銀狼、狐狼。
季餘眠與江楓衣飾一模一樣,她眉眼清遠,眸如點漆,唇如施丹,肌膚勝雪,款款而立,便如同仙人一般,奪人心魄。
眾人一個個看去,最後不自禁落在她身上。
趙襄等人並沒有進去,而是在城內酒樓上坐著,視線剛剛好能看見外麵的祭壇。
趙襄對麵是一個黑衣瘦小的女子,孟舟。
旁邊坐著張玄和崔適。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張玄撫須長歎。
嘴裡敷衍著兩人,趙襄看向壇前,眸光漆黑。
江楓巴不得她不去,她若是去了,她還怎麼表達對葉瑜的重視?
嗬,虧她等了這麼多年,浪費時間。
孟舟至今還是麻木的,麻木的坐著,麻木的看著,麻木的聽著。
治國又如何,還不是像個貨物一樣,被人扔來扔去,真是諷刺。
珈藍單獨站在自家小樓上,看著被宣武軍團團圍住的祭壇廣場凝眉。
該死,龍座居然陪魔主祭天?
她們到底什麼關係?
雲龍商會季胖子看著龍座,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覺得他是最了解的龍座的人了,他喜糖都準備好了,還在四年前就埋了壇喜酒,就等開封了。
南州書院這次沒來,倒是有不少身份不明的外來者隱在人群中,默默無聲的看著這場祭天。
他們有的人做士子打扮,白衣流佩;有的華服錦衣,寶帶玉囊;有的穿道袍,一派清正模樣;有的高冠博帶,眉頭緊皺……不一而足。
天上,隱著身的大白龍平緩的扇著翅膀,低著頭觀看祭天。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人類做這種事,感覺好像很神聖的樣子。
她天生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墨白也趴在龍背上,伸頭看。
萬眾矚目下,江楓輕咳了一聲,舉步。
登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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