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想了一會,終究隻得道,“算了,她的事情等會再說,先說說狗皇帝的事情吧。”
葉瑜接受到了她的眼神,才略微斂下眸中殺意,“你怎麼遇到她的?”
江楓:“坐船回來的時候驚喜遇到的。”
“她倒是心挺大,居然獨身跟著許琰出來玩。”
江楓說到這裡,眼眸玩味起來,“看起來挺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
她又回想起女子的模樣,被她掐在手中的時候,還在喊“餘卿,救朕”,不說彆的,至少皮還是挺厚的。
此時,她好似又能平常心看待皇帝了,沒有了當初那種恨之欲狂的狀態。
江楓若有所思了一會,“我覺得皇帝身上有點不對勁。”
“我複活之後從沒失控過,但是一遇到她就失控了。”
“很奇怪。”
“我覺得我真的需要去京城一趟。”
葉瑜:“……你瘋掉了?”
江楓搖了搖頭,“我有預感,我可能真的要去一趟。”
“去做什麼?”
江楓眼眸升起寒意,臉上卻揚起微笑,“去查一點小東西。”
“阿瑜,你跟聖子和禦龍山都知會一聲,問問州內的郡縣,是否都完整,有沒有被大屠殺過的痕跡。”
“我想,看在我送他們小禮物的份上,這點小小的要求,不會不滿足我吧?”
她又若有所思的敲著手邊案幾,“你幫我寫一封信,這次我們走官方渠道,給藍田侯還是給首輔呢?”
她又笑了,“算了,藍田侯顯然是首輔的人,直接給首輔吧。”
“這麼久了,也該與這位老人交流交流了。”
“幫我問問她,第二次屠殺再不查出來,第三次就要出現了。”
“你怎麼知道?”趙襄忍不住抬頭。
江楓指了指自己,笑容玩味,“直覺,信不信?”
她又看向許子圭,“朝廷的大使應該來了吧?”
葉瑜:“嗯,她發現我們不想見她之後,就一直到處遞拜帖,求人為她求情。”
江楓:“那有人為她求情嗎?”
葉瑜:“有。”
江楓:“哪些人?”
葉瑜報了幾個名字,江楓點了點頭,“知道了,可以見了。”
“你先見著,磨磨她的傲氣,”江楓冷淡的撐著額頭,“我可不想一見她就被扔一臉聖旨,惡心。”
葉瑜有點好笑,“知道了。”
江楓又換了個姿勢,眼眸微闔,似乎在沉思,過了一會她抬頭道,“東州跟著季黯回來幾個士子,你調查一下她們的身份,過幾天我再邀見她們。”
葉瑜並無意外,“好。”
江楓:“還有好多東西要做,但是一時沒有人手。”
“我還要弄醫療部和軍驛,還有報紙,”江楓有點頭疼,“但是沒人,你們注意一下,有什麼好用的人推薦給我。”
“等會我會跟狐狼銀狼她們談談,”江楓眼眸淡漠,“也給她們考慮這麼久了,還想遊離在外自成一派,就可以采取措施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和她商量一下商稅的問題。”
江楓發現要做的事情真的好多,又揉了揉眉心,“明天上午我會陪季黯安置她父母墳塋,下午要去平陵外祭奠一番。”
“後天我會出門一趟,大概兩三天就會回來。”
“回來之後我會給大家一個名分。”
她又補充道,“暫時性的。”
說著,她不動聲色的瞄了趙襄一眼,卻正好被女子捕捉到,她勾唇冷笑。
江楓旁若無事的移開眼,繼續道,“阿瑜你派嗷嗷去魔土接一下兩位先生吧,明日祭奠不能沒有治國,你們太忙了,這次就不麻煩你們了。”
葉瑜沉穩的點頭。
“清明,老陳她們都回來了,你等會陪我一起去。”
除了官職,軍職才是重中之重。
李清明:“諾。”
江楓:“這是神廷和帝國的訂單,阿瑜你和季黯交接一下,要有錢入賬了。”
葉瑜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終於有錢了,府庫都要空的能跑耗子了。”
江楓乾笑了一聲,“等一切走上正軌就好了。”
“等三月、五月過來,我可能會開與禦龍山和魔土兩個方向的空軌,”她保守估計道,“介時龍島商路,你要想辦法安排一下,約談一下本地的商盟們。”
“我估計雲龍商會……”江楓嘴角勾了勾,“啊呀我想起來了,季胖子現在是我的子民了,我可以征召他挖礦嗎?”
看著她露出這樣的表情,眾人也放鬆了下來。
嚴肅的正戲結束了,可以閒談了。
許瑕一身白衣,俏生生的坐在沙發上舉手問道,“你要建國了嗎?”
江楓正覺得口渴,抿茶,聞言差點一口噴出來。
她一臉震驚的看著許瑕,“子圭啊,你怎麼想的?”
“你當亭長的時候思維沒這麼野啊?”
這才哪到哪,她居然都想建國了?!
江楓突然拍手,“差點忘了,阿瑜你跟老林交接一下,她那邊應該有北州的線人。”
“都是革命同誌,”江楓笑嘻嘻,“不能總讓禦龍山去聯係,我們也要有自己的渠道。”
葉瑜很淡定,“聯係完了,問問她們有沒有被屠殺過?”
江楓撫掌,“知我者,吾瑾也。”
許子圭見她們說完,幽幽的道,“因為,我同學跟我說,北平王建國了。”
“噗。”
江楓這次是真噴出來了。
江楓猛地笑出了聲,“哎呀媽呀,瞌睡有人送枕頭。”
“正愁我現在風頭太盛,吸引帝國注意力呢。”
“好家夥,北平王真是大陸好隊友啊。”
葉瑜趙襄也被震的不輕,臉色古怪極了。
許瑕幽幽的道,“我早上才收到的信,還沒來得及跟你們說。”
“我也震驚了好久呢。”
江楓下意識搓起了手,“哎呀,這太不好意思了。”
“天無二日,地無二主,北平王那麼大一隻靶子豎那兒,首輔又暫時不能對我動手了,”江楓笑嘻嘻,“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立國太挑戰朝廷的敏感神經了。
第二個皇帝都有了,她們還有什麼正統性?必須第一時間打掉。
否則首輔自己都掌控不住朝堂。
江楓:“帝國的大使在吧?”
“先彆理他們,繼續拖,拖到北州信息傳過來,我看看首輔得給什麼條件迷惑我。”
“說起來狗皇帝之前才被我掐著脖子恐嚇,轉頭就要捏著鼻子賄賂我,真想看看她的表情啊。”
“不知道首輔怎麼按著她的頭讓她服氣呢!”江楓興奮的不得了,“真希望她們狗咬狗啊~~~”
趙襄頓了頓,乾咳道,“這下子,我們可能都能封侯了。”
隻要是有名氣的都會封侯,否則無法分化她們。
帝國向來喜歡用這一套。
江楓勾起唇,“當著唄,反正又不是沒當過。”
“不過封侯都是小事,我想要她們割地賠款。”
“你在做夢?”葉瑜驚愕的看著她。
江楓:“漫天要價嘛~說不定呢對不對?”
“要不到那就再說,但是糧食和錢還是要有的。”
“就說之前南軍負隅頑抗給我造成了很大的損失,我要裝備馬匹糧草還有三千萬兩白銀。”
“對了,南州疲敝,如果封侯,那我們也算帝國一份子對不對?”
“這樣的話,她們補貼我們點錢沒毛病吧?”
說到敲詐,江楓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我等會跟季餘眠她們說,統一一下口徑和價格。”
“先讓她們打北州去。”
等快打完了,她再去馳援給他們續命。
他們打的越久,江楓就越能苟發育。
葉瑜含笑點頭,“我知道。”
江楓這才正麵回答許子圭,九個經典的大字——
“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她,江楓,絕不可能當出頭的靶子。
哪裡有利益哪裡就有她,沒好處的事情堅決不乾!
趙襄微微點頭,“你知道就好。”
江楓比她想象的清醒很多。
等眾人紛紛離開之後,江楓才坐在葉瑜身前,說起了自己的事情。
葉瑜聽完,沉思了一會才道,“你的這個問題,你有沒有和季餘眠說?”
江楓:“沒有,我才遇到就回來了。”
“當時如果不是餘殊擋在我前麵吸引我注意力,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打了餘殊她就愧疚的不行,如果萬一打的是李清明,她真的能心疼到吐血。
葉瑜:“也許真的與皇帝有關。”
她簡單的說了幾句,便道,“赤炎軍你準備怎麼辦?”
江楓:“……改名了,現在是捧日軍。”
葉瑜:“?”
江楓:“先放著吧,暫時不用。”
“把他們單獨放在城外大營訓練,一年半載也不算什麼,”江楓道,“我可以肯定,餘殊不會做出什麼的。”
“就這樣等一年半載之後,我估計她也該做出選擇了。”
葉瑜抬眸,“五千人白養一年?你這麼有錢?”
江楓無奈,“也不能算白養吧?我平時宣武軍無戰事的時候,不也是在營中訓練的?”
葉瑜:“你相信餘殊,我不相信。”
“江楓,你太魯莽了。”
她毫不猶豫的道,“她才歸順多久,你就又是給她軍權,又是給龍,結果呢?”
“她根本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粗魯,城府很深,”頓了頓,葉瑜冷聲道,“她家也是列侯之後。”
江楓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葉瑜淡淡道,“她沒跟你說?”
江楓搖了搖頭。
葉瑜:“她姓餘,你想到了誰?”
江楓蹙眉,不太確定的道,“代侯?”
“那個把高祖堵在城門口告白,還搞的天下皆知的那位狼人?”
葉瑜呼吸微滯,“你不要看這些奇奇怪怪的野史行不行?”
“我要你關注的,是她半年下南州,頂著儒家亞聖的壓力,梟首南安王。”
“你知道,那時候的南安王和現在的南安王不是一個等級的存在,”葉瑜道,“半年滅國,換你你能做到嗎?”
江楓嘀咕,“不是野史,你看正史不也寫的曖昧的不行嗎?”
“什麼行同騎乘,坐共幄席……”
“好家夥馬都一塊騎,出門都坐在一個席子上麵……”
葉瑜不由提高音量,“江楓!”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
江楓正色道,“代侯不是早就絕嗣了嗎?她被削爵流放,根本沒有後裔,餘殊隻是姓餘而已。”
葉瑜歎息,“你的腦子就隻能想到代侯的情史嗎?”
“代侯的妹妹餘錦在代侯死後,被高祖追封為舒侯,她也姓餘。”
江楓皺眉,笑容淡了下來,“舒侯倒是傳了幾代,她後來也站位失敗,削爵了吧?”
葉瑜點頭,“沒錯。”
“但是你應該知道,窮文富武,真正的寒門,是沒有能力培養將領的。”
“不管是兵書與經驗的傳承,還是練武的資源,都不是一般的數目。”
“除非,”葉瑜眼眸微冷,“她就像你養李清明一樣,是彆人養出來的。”
江楓給李清明資源練武,親自教她練劍,給她看兵書,帶她上戰場,一戰戰下來,才有了鎮南將軍李清明。
那餘殊呢?
江楓歎氣,“先帝養的。”
葉瑜臉色瞬間就青了,“江楓!!!”
“彆急,你聽我說。”
江楓這次一股腦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對,我還是相信我的直覺。”
“我覺得她不會負我。”
“除非我先負她。”
葉瑜神色冷淡,“你可以賭。”
“但是她手握軍權,”葉瑜淡漠道,“我們呢?”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哪天出門,她兵圍南安城?我們怎麼辦?”
“赤炎軍還全是她的舊部!”
“你拿我們所有人的未來和性命,陪你賭她人品嗎?”
江楓沉默了下來,看向窗外,好一會才道,“我知道了,我會卸掉她軍權。”
“過幾天等我回來,我會讓她將赤炎軍駐紮去沂水塞,就說是鍛煉水軍好了,”江楓道,“赤炎軍,暫時交給她的副將,我會派程蠻子去做軍司馬。”
葉瑜神色緩和了下來,“你明白就好。”
江楓沒再說話,抿茶。
葉瑜神色悠遠,“江楓,從你揭杆那一刻起,你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你的身上背著我們所有人的期待,還有責任。”
她也端起自己的杯子,感歎道,“當年高祖親手光複的天下,最後依舊保不住自己的直係功臣,代侯。”
“你呢?”她問道,“如果日後有人攻訐季黯、李清明呢?”
“想找理由總是能找得到的。”
“如果她們真的擋了彆人親近你的路,”她抬起頭,“你又會怎麼做?”
江楓忍不住抬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淺淺一笑,“克製才能長久。”
“你越相信她,越寵愛她,就越把她架在火上烤。”
“她畢竟不是季餘眠,沒有那麼厚的底子,隻是一個降將。”
江楓神色微變,“誰?”
葉瑜淡淡垂眸,“李清明也就罷了,有你的全軍宣傳,都知道她是受你命令忍辱負重深入敵後。”
“而且本身就是你親手培養的,又是高階,資曆實力功績都無話可說。”
“餘殊呢?”
“老李老夏老陳都是你的老部下,如今也進入九階了。”
“餘殊是鎮東,獨領一部就算了,右將軍她憑什麼?”
江楓愕然。
許久她才吐了口氣,“多謝阿瑜提醒,我知道了。”
她撫了撫眉心,“清明位置恐怕也不穩吧?”
葉瑜微笑,“你也該考慮一些為君之道了,而不是全憑本能。”
江楓敲著案幾,若有所思,“我懷疑後期跟神廷還會有一戰,烈度不大,除非聖子聖女決出了勝利者。”
“那一戰我就不去了。”
“讓清明去,立功也立威。”
她勾起唇,“好歹她也是曾經獨鎮一州的女人,區區局部戰場,她應該能駕馭的了。”
葉瑜持保留態度,端起茶道,“但願如此。”
江楓:“這你大概就不懂了,清明其實很厲害的。”
見她還想滔滔不絕,葉瑜掀起眼皮,“你相信就行,你一下子安排了那麼多事,我很忙,彆說了。”
“去找你的大將去玩吧。”
江楓:“……阿瑾你一點都不可愛。”
葉瑜:“……同樣的話我不想一遍一遍的說了。”
她手指著門口,“主公,請你去做正事好嗎?”
江楓哈哈大笑出了門。
出了門,她笑容便收了起來。
所以說,她不想當皇帝。
還沒當皇帝,連表達喜歡都要束手束腳了。
煩。
今日葉瑾可以有理有據的勸說她收餘殊軍權,他日,是否也有其他人,以安全大眾妥協等理由,勸她收清明兵權?
她之前還答應過李清明,絕不懷疑她。
可是現在看來,這真是個艱難的任務。
如果真的有人一直在她耳邊念叨,勸她懷疑清明,她能堅持初心嗎?
兩日一晃而過,江楓陪季黯安頓了父母,祭奠了平陵。
可惜平陵還是老樣子,對她們的祭奠沒有任何反應。
江楓猜測,不找到罪魁禍首,恐怕這些百姓是不會釋懷的了。
本來想接連接見狐狼和銀狼她們的,發現她們現在在魔土,江楓隻得讓她們儘快北上。
老李她們……
江楓本來是準備立刻帶清明去的,現在卻不是那麼急了。
還是先進秘境中,弄點離隕果出來吧。
手下是可以用利益安撫的,倒也不是說她們不忠誠,隻是畢竟……像李清明這麼看重彆人真心的人,是很少的。
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足夠的資本要求這點的。
清明……
江楓回到府中,抬眸一看,發現果然還是沒有紅衣女子身影。
明明之前天天能看見她在院子裡曬太陽,或者逗小火龍的。
不用說,她現在去問,八成能得到養傷的回答。
嗬,女人。
當看見紅色的小龍崽子時,江楓的表情終於變了。
“餘霸天怎麼在這裡?”
許子圭疑惑的抬起頭,“是餘殊啊。”
“她說讓我暫時幫她養一段時間,她有點事情不能養。”
紅色的小龍崽子還是傻嗬嗬的在地上翻滾玩耍,完全不知道自己可能要被主人丟掉的事實。
江楓猜測,餘殊八成根本沒跟小龍崽子說真話。
她揚起一個笑,“等會我讓清明把孟章也帶來。”
許子圭用手摸龍寶寶小肚皮,摸的不亦樂乎,聞言頭也不抬,“好啊,快去。”
江楓鬼使神差問道,“你是不是好久沒上貓了?”
許瑕警惕的抬起頭,“我自己能動,為什麼要上貓?”
江楓露出了可惜的表情,惹得許瑕眼神怒意積聚。
看見她的表情,江楓才打著哈哈離開。
李清明感覺到她的氣息,頭也沒抬,目光沉浸在書中。
“你在看什麼?”
江楓站在她身後,低下頭也跟著看。
也不知道葉瑜怎麼說的,可能是她們自己選的屋子。
季黯和李清明都是在她旁邊隨便選了個單間廂房,離得還沒有上廁所遠,幾步路就能到。
葉瑜因為要辦公的原因,選了一個大院子,現在裡麵都是來來往往的文吏。
趙文景跟之前一樣,選了個二進的小院子,離江楓也挺近的。
餘殊反而是最遠的,她選的是王府中軸前院的院子,不大不小,清靜也遠離中心。
想到這裡,江楓又不高興了。
這個狗比。
好氣啊。
許子圭則是乾脆跟葉瑜蹭著住。
趙文景雖然單獨住,但是平時辦公還是會去蹭葉瑜那裡的人。
她懶得再弄個院子,自己招人了。
說起來,她看起來天天跟葉瑜頂,實則並不戀權。
否則以她的身份和家底,單獨拉起一支隊伍跟葉瑜分庭相抗,不是難事。
亞聖家風,南州書院,老趙的孫女,年輕的治國。
每個身份都能讓她拉起一批士子。
所以……她之所以彆扭,八成是個李清明一個樣。
想起之前李清明非要問她夢到誰的場景,江楓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
就不能像餘殊一樣,成熟一點嗎?
啊算了,餘殊那狗東西也氣人。
事事留一手。
李清明沒理她,繼續看自己的。
她在看本朝史書。
本朝還沒亡,這書還是江楓之前想辦法弄到的。
‘嘗聞褒忠寵賢,未必當身,念功惟績,恩隆後嗣,是以……’
江楓緘默了一瞬,“你怎麼正好看到高祖給代侯的追封表?”
李清明回頭,“什麼正好?”
江楓:“沒什麼。”
她露出促狹的笑意,“你覺得野史可信嗎?”
“就是代侯堵著高祖表白的事情!”
李清明呼吸一滯,好一會才淡淡抬眸,“無聊。”
江楓:“彆呀!我八卦好久了!都沒人給我說!”
“我跟你說,我真的覺得她們有奸情……”
她巴拉巴拉說個不停,李清明數次打斷都沒用,不得不被迫聽了全程。
江楓興奮的分析完,一抬頭就是李清明麵無表情的樣子。
江楓:“嗬,掃興。”
李清明麵無表情,“要出發了?”
江楓無語,“是,對啊。”
你個無趣的女人。
李清明將書好好的壓好,收拾好桌麵,才換衣服,穿靴子。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乾淨又清爽。
有一說一,雖然江楓老是說她雞毛,其實李清明並不磨蹭,她速度很快,愛乾淨,東西擺放非常符合強迫症的審美,看她的住處其實賞心悅目。
欣賞一會,李清明整齊的穿戴好,然後將一臉欣賞的江楓毫不猶豫的推出門,關上門還掛上了鎖。
江楓哭笑不得,“還掛鎖?”
李清明抬眸,“機事不密則害成。”
雖然她儘量不參與任何是非,但是不代表沒人會找她麻煩。
謹慎點好。
江楓垂眸,然後抬頭笑道,“清明說得對,清明真乖,清明最可愛。”
李清明:“……”
又冷場了。
江楓無奈的道,“行了,走吧。”
李清明:“帶餘殊嗎?”
江楓:“你想帶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