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我為什麼殺他？我還沒怪他廢物一個，竟半路被那徐承睿撞上，結果連累我被調查，若非我聰明，早就被大長老殺了，你若有證據，我無話可說，若無，大晚上來我這質問亦無意義。”
黑貓冷眼瞧著仙魔兩道廢材代言人自詡聰明，也不嘲笑，反幽幽說：“我當然沒有證據，畢竟郭樂的屍體已被大長老處理掉，不過那晚他是來見你的，從你後窗去的後山吧，理論上他的行蹤你是知道的，能截殺他的除了徐承睿就是你，而若是徐承睿，他沒有必要用小焱術做最後手段，因為他的劍術遠攻足以擊殺。”
“隻有你，當時沒有靈劍，隻能用小焱術伏殺他。”
與天衍宗不同，魔道這邊最大的優勢就是知道她是另一個臥底，跟郭樂碰過麵，真要懷疑起來，她百口莫辯，逃不開嫌疑，而且本身也不需要確鑿的證據。
她算什麼東西呢？
隻要有嫌疑就可以擊殺，即便錯殺也沒什麼。
所以楚瓷本身就沒想過瞞過，但她一開始必須狡辯，不然不符合人設。
狡辯之後，就得攤牌了。
楚瓷當即黑了臉，暗暗咬牙，卻是後退了兩步，微微戒備，又略強勢道：“不過是一個郭樂，若非他無能還壞事，差點為徐承睿所俘，我為何要殺他？難道你們魔道還要為他伸冤？”
黑貓將鋒利貓爪子在地麵上磨了磨，“你這是承認了？”
“承認又如何？他給我轉交了密信紙條，讓我混入功法閣調查一本書，這麼大的任務，我剛接下，他轉頭就暴露了，我能怎麼辦？”
黑貓若有所思：“這麼說，你是為了確保此次任務...”
楚瓷：“不，是為了保命。”
黑貓：“？”
楚瓷：“難道你以為我跟你們這些臥底是一流貨色？都是臥底，可你們是為了出人頭地才乾這一行，我不一樣。”
黑貓：“？？”
楚瓷：“我是為了爭一口氣，不為名利，從境界上我就跟你們不一樣。如果你們魔宗不能滿足我的要求，我憑什麼要做你們的臥底？結果現在連我的生命安全都保證不了，還敢跟我提什麼郭樂的死，難怪來了三個臥底直接掛了兩個呢。對了，這郭樂也有毛病啊，說是有什麼庇護隱蔽的寶物，轉頭就無效了，跟鬨著玩似的，他不會是天衍宗安排在你們魔道的雙麵臥底吧？故意暴露，假裝被天衍宗所擒，然後把我跟機密供出來，這麼一想，幸好我殺了他。”
黑貓幾乎被混亂了：“？？？”
額，還有這種可能？
楚瓷繼續發散思維，陷入自己的推理無法自拔：“要麼就是你們魔宗裡麵有天衍宗的臥底，故意用他來害我，好毒啊，借刀殺人，滴水不漏，簡直毛骨悚然。”
黑貓：“...”
不至於不至於，你是炮灰，沒那麼重要的。
黑貓覺得不能再讓楚瓷懷疑下去了，不然她會覺得是魔尊陛下處心積慮要謀鯊她。
“不過你殺了郭樂是事實。”黑貓把話題拉了過來，楚瓷皺眉，“怎麼，你要殺我？”
黑貓摩梭貓爪，“你殺了一個郭樂，這不算什麼，但你得有殺了他保你一條命更大的價值。”
楚瓷不假思索：“功法閣的任務，我有內門權限，自小在那裡跑，我熟。”
黑貓眼底微閃，“ 你現在已經不是內門弟子了。”
楚瓷有些遲疑，但還是半遮半掩道：“放心，很快就會變回內門弟子。這個任務我一定會完成，如此，你自沒有殺我的必要。”
她沒說自己金丹期了。
黑貓深深看她，“你明白就好，若非你還有這個價值，今夜我就...”
他將爪子對著她，輕輕虛撓了一下。
原本畏懼的廢材大小姐卻是忽然嗤笑了下，本後退的她突然進了兩步，靠近黑貓居高臨下道：“你可省省吧，如果我沒猜錯，為了避開查探，你應該用了某種變身術法，可這樣一來，你的實力也會受限，跟黑貓無異，所以你開不了門窗，還想殺我呢？”
“本來就不是為了郭樂來的，裝什麼，我又沒打算不做這任務。”
“小黑貓，趕緊走，不然我也殺死你哦。”
楚瓷一說完，小黑貓離開竄上窗台，貓爪子打開窗戶，回頭甩下一番話：“你彆囂張，若是完不成任務，白狐魔君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你既成了我魔宗的臥底，就不是你願不願意的事了，即便你來日想回頭，我魔宗也有證據讓你在天衍宗身敗名裂。”
楚瓷麵容倏冷了下來，目光陰沉。
黑貓跳出窗子，很快跑過院子，又鑽了狗洞，入了林子...出了林子後，在樹影綽綽下，它回頭看了一眼楚瓷所在的居所，貓爪子按了下地麵，貓瞳詭詐。
“竟然突破到金丹期了，不過也沒傳聞中的那麼蠢，能殺郭樂也不算意外。”
半響，它身上法力微微波動，接著轉瞬化作黑煙，消失不見。
看這樣子，哪裡是用不了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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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楚瓷按住小心肝，沉澱了下緊張的心情：這破世界，如果不是通過界書判斷這隻黑貓臥底的擊殺獎勵是1000，她還真特麼信了它毫無殺傷力。
不過她的判斷也沒錯，郭樂的死的確無關緊要，但她必須有可用價值，卻又不能太聰明太出挑。
能用，好用就行。
所以她不能看出黑貓的虛實，要“自作聰明”，還得保留隱藏實力的小心思。
太蠢了也不行，以後但凡遇上什麼危險結果沒掛，人設就容易翻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