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眼睛都亮了。
臥槽!這是?
“小師叔,這是啥術法?虛空洗碗術?”
長亭仿佛沒給這種術法取名,顯然這是他自創的。
“這名字不錯,以後就這麼叫了,你想不想學?”
喜歡做菜但超不喜歡洗碗的楚瓷矜持了一秒鐘,果斷道:“要要要。”
學了才知道洗碗術真的挺難,竟比大焱劍還難得多,楚瓷本來還想著要不要裝笨,學得艱難一些,結果...
“這麼笨?”
“好吧,你也不是很笨,是我以己度人了,以為誰都跟我一般,一學就會,倒是忘了大長老提過你資質平庸,悟性愚鈍。”
“你慢慢來吧,畢竟洗碗是一輩子的活,練一輩子也沒事,反正所有的碗都是你的。”
“我自問教學尚算溫和,小阿瓷,你為何瞪我?”
一個時辰後,廢了姥姥勁兒,楚瓷也才能讓一個碗飛起懸浮,本歡喜,忽然長亭好像看到了什麼,薄涼的手指在她微抬的手腕上點了下。
涼,軟,入骨溫潤。
心肝都跟著動了一下。
就那一下,措不及防的楚瓷慌了慌,控製術中斷,碗鏗鏘墜落,碎了。
楚瓷僵住身體,戰戰兢兢看向長亭,“小師叔,是你先...先點了我一下的。”
“你手腕紅了大半天都不見好,我想給你消除掉。”
後者解釋,但神色苦悶,目光深邃,幽幽道:“結果你砸了我最愛的飯碗。”
“...”
楚瓷低頭,才發現手腕上的紅痕已消,一時失神。
話說,她手上的紅痕咋來的來著?
好像是這個人單手把她扣在床上...
回神的楚瓷蹲下收取碎片,起來後,正正經經道:“小師叔你放心,來日我一定給您找一個更好的飯碗。”
長亭瞥了她一眼,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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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去接人的大長老此刻正在縹緲上人那,後者有些急,問他咋還不去,是不是出了啥問題。
大長老摸著自己保養極好的白胡須,微笑:“若是成了,她的資質日後不可限量,跟在小師叔身邊越久,越能學會一些本事,來日必能成為我天衍宗的有用之才,不急,不急。”
縹緲上人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
“還成才?你就不怕她把耍脾氣把長亭得罪了?”
大長老反問:“你覺得長亭可會殺她?”
縹緲上人:“那倒不會,長亭的脾氣算是我們這些人裡麵最好的了。”
大長老老神在在,“是以,隻要不死,缺胳膊斷腿的都沒事。”
縹緲上人瞧著這老頭,忽然覺得通靈他們怕他也不是沒道理。
心肝是挺黑。
但她還是不由自主跟著大長老一起妄想了下來日楚瓷禦劍於虛空,威風凜凜成為一介修仙強者斬鬼除魔的模樣。
忽然,魔光一現,一個英俊無比的超級魔頭出現,然後立誌於找男人的楚瓷就滿嘴真愛,最後跟著他跑了。
不得不說。
縹緲上人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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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拖就是又一個三天。
縹緲上人跟大長老相約到了廣陵穀,正好撞見小師弟憊懶趴在桌子上打盹,而不遠處的廚房黑煙滾滾。
廚房有妖鬼啊?
“來了?真會挑時候,坐,一起吃個飯。”
縹緲上人跟大長老都有點懵了,但看到楚瓷灰頭土臉跟丫鬟一樣乖乖端著飯菜出來,兩人既懵又驚喜。
阿,不愧是小師弟,絕世鬼才,竟能這麼容易就馴化這臭丫頭!
還會做飯了呢!
被懟了二十多年沒被孝順過的縹緲上人低頭收斂感動的情緒,吃了一口菜。
抬頭,迅速跟大長老對視了一眼,晴天霹靂!
兩人不約而同把菜都推給了楚瓷。
連續吃了三天糠咽菜的楚瓷一臉菜色:“...”
我明明做得一手好廚藝,何苦來栽。
人設害我。
不過好歹也是有兩盤菜是能吃的,畢竟就算為了自己,廚藝也得進步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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縹緲上人跟大長老也在吃飯,也不拘著凡間那些食不言的規矩,跟長亭談起了最近宗門的一些事情。
本在埋頭乾飯的楚瓷忍不住抬頭,男女主拜師了?
“華州師兄?”長亭略微驚訝,“他收徒了麼?”
“是,兩日前,徐承睿入了他門下,而五行峰的莊師弟也收了謝思菱為弟子,不過半月後才正式拜禮儀式,畢竟莊師弟也好多年沒收過弟子了,這次破格收人,也是大事,可能其他仙門也會來人。”
華州好像是掌門的名諱吧,就是天衍宗上一代掌門也就是被譽為修仙界天尊的那位的二弟子,算起來也是縹緲上人這些人裡麵列第二的師兄,坐鎮主峰白帝峰,是天衍宗當代掌門。
而五行峰在五峰之中比較特彆,五行共治,有五個上人,其中最強的就是莊閏,號稱冰鋒上人,是五行峰峰主。
等於說男女主一個拜入掌門門下,一個拜入五行峰峰主門下,可算一步登天。
不過這也正常,楚瓷覺得理所當然,甚至覺得不這麼牛逼都對不起她當時推一把。
但原劇情裡,好像他是拜在天劍峰峰主門下的,她這一推效果這麼好,直接推到政治部一把手麾下?
就是不知道其中有沒有大長老跟縹緲上人的支持了...額,好像縹緲上人不太樂意。
她臉色不太好看。
縹緲上人的確無感,嘴角下壓,也不知是厭惡了什麼,但也未曾多言,倒是長亭一點都不高冷,問了句:“那肖師兄不生氣麼?”
肖劍是天劍峰峰主的名諱,長亭固然如今是天衍宗戰力最強,但素來對這些師兄師姐很是客氣尊重。
就是八卦了點。
經由三天觀察,楚瓷認定此人是假男神,憊懶,愛睡覺,貪吃但不愛做飯(除非有人替他做飯,不然他還是會做,沒啥,愛吃。),能不動彈絕不動彈,穿得也很隨便。
就像貓一樣。
“有什麼可生氣的,本身他對那徐承睿也不是很看好。”大長老輕描淡寫,但又意有所指補充說:“何況那小年輕也沒主動找他拜上門,反而去找了華師弟。”
長亭喝口水,歎氣:“這樣啊,他不看好的人都不看好他,那多丟臉啊,他一定氣壞了吧。”
都說人艱不拆,可這是背地裡說人壞話,又不是當麵,所以沒事的。
天尊門下大師兄跟最小師弟對視了下,齊齊微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真是惡趣味。
縹緲上人偏頭無語,卻忽見到楚瓷一邊扒著飯,一邊眼神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擔心這孩子又一頭紮進三角狗血戀的坑出不來,不由冷聲提醒:“
人家好歹是憑著本事進去的,倒是你,一開始就占著便宜,日後更要努力,可不能再像往日一樣憊懶,我等修仙乃是逆天之事,憊懶者難有出頭之日。”
說到憊懶,楚瓷下意識看了一眼對麵的白衣假男神。
長亭眉梢輕挑,溫和解釋:“莫看我,我跟你們不一樣,我資質好,躺著都能到渡劫期。”
“你們”這個詞兒就很有靈性了,堪比“不得不說,你們在座的都是辣雞”。
臥槽,不單是楚瓷被傷到了,大長老跟縹緲上人兩人也不太自在。
楚瓷卻還留有幾分倔強,不敢苟同道:“徒兒受教了,努力是肯定要努力的,但我覺得也不能一味否決我過去的努力吧。”
你?努力?
我們是看著你長大的,還能不知道你自小最努力的事就是天天找各種姿勢惹事挨罵?
在三個大佬灼灼目光下,楚瓷一本正經說,“我投胎努力啊。”
縹緲上人兩人無言以對,而長亭愣了下,低頭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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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大長老端著架子探問楚瓷這幾天有沒有學到什麼牛逼秘術。
楚瓷想了下,老老實實說了一個很牛逼的術法名字。
“虛空無塵洗碗術。”
大長老:“?”
看著楚瓷那特興奮激動的表情,縹緲上人覺得自己拳頭硬了。
送走了一臉“朽木不可雕”鬱卒表情的大長老,清風一縷,縹緲上人用秘術裹挾著楚瓷回到了她的居所中,一現行就見到了盤坐在蒲團上的譙笪相思。
“師傅。”譙笪相思執劍行禮後,抬眸瞧見一臉灰還帶著一股菜味的楚瓷,她愣了下,這幾天不見,咋跟去哪裡挖煤了似的。
縹緲上人擺擺手,坐了下來,看了下一左一右宛若神女跟挖煤工對立的兩個徒弟,她愣了下。
畫麵衝擊力太強,對比十分慘烈。
縹緲上人這才察覺自楚瓷出息後,好像三天兩頭受傷且不修邊幅。
當然了,從前濃妝豔抹也不太入眼。
縹緲上人收回目光,斂了聲音道:“楚瓷,五行峰那邊近些時日動靜比較大,我希望你專心修煉,彆管那些七七八八的,若像以前一樣,莫怪我動門規懲戒。”
這話很嚴肅,聽著像是斥責一樣,不太中聽,可楚瓷知道整個天衍宗都不會有人比縹緲上人更護著“楚瓷”的人了。
“是,師傅,那我是不是不用參加半月後的那什麼拜師儀式?”
“你若是不想去,自不用去。”
“好的,我就怕彆人說我還芥蒂他們,取笑我。”
骨子剛烈的縹緲上人一聽就豎眉了, “怕什麼!若真如此,你就去,我看誰敢欺負你!”
來了,有老母雞護著小雞仔那味兒了。
楚瓷是真不想去,但也怕到時候出什麼劇情,她得先給縹緲上人墊墊底。
不過她見縹緲上人如此反應,暗道以前原主炮仗脾氣,不會是被這縹緲上人影響的吧。
縹緲上人走之前,看了下楚瓷,忍了忍,還是說:“雖覺得你以前過於嬌蠻,執著於皮囊,但也不必這樣邋裡邋遢,我等修仙之輩,清麵潔淨便可以了。”
她說完就走了。
楚瓷費勁理解了這番說詞,轉頭問譙笪相思:“師姐,師傅這是說我醜麼?”
譙笪相思看了看她,道:“醜。”
然後提劍走了。
連背影都顯得清越絕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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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瓷不是一個不愛美的人,想當年她也是憑著一張不施粉黛的臉稱霸了聯校校花榜首四年的最佳初戀對象。
學生圈子單純,不像綠茶圈子那麼陰陽怪氣把她形容成苦逼童養媳,倒是十分真誠認可了她的顏值身材以及那神秘的氣質。
前男友喝醉的時候,也喜歡捧著她的臉深情說她一看就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子,讓人著迷。
當時楚瓷還不知道學生圈裡好多人都覺得她長著一張“易被家暴”臉。
套路是一個套路,苦情得很,但起碼令人著迷啊。
但來到這個世界後,楚瓷雖沒表現過,但對頂替彆人身份,素來驕傲的她還是有些不自在,也不太樂意去瞧原主的皮囊樣子,且太忙了,事兒一茬一茬的,要麼保命,要麼忙於修煉保命,哪來什麼心思。
不知道為什麼,縹緲上人說原主以前濃妝豔抹愛打扮,但其實不管是外門還是內門的兩個住處都沒看見鏡子。
這有點奇怪,但楚瓷很快想通了——估計是原主樣貌有點像她的生母,她不敢麵對吧。
之所以楚瓷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她年少時親媽也因為得絕症去世了,多多少少有點思維通性。
界書忽然冒出來:我記得是癌。
那個年代,對於農村家庭來說,但凡跟癌蹭上的基本就是絕症,就連拖延時間都如同吞金窟,當時年少的楚瓷是親眼看著原本平安和樂的家庭是怎麼陷入痛苦之中的。
倒也沒啥太大陰影,她從小就是個心大的,但莫名熱衷搞錢。
楚瓷:“現在知道出來了?之前怎麼回事?那長亭這麼厲害?”
界書:他很厲害,雖說我有把握隱藏,但我不確定你能不能隱藏住,就匿了。
不夠牛逼就不夠牛逼,甩鍋給我乾嘛。
楚瓷沒好氣,一邊洗臉,一邊閒扯:“你對我的事情這麼清楚,看來是真窩在我老家許多年。”
界書:反正對此人,你也多小心些,還有,你彆難過。
大概想起舊事,楚瓷心思有些複雜,對原主也多了幾分憐憫跟理解,但沒想到被一本小破書給安慰了。
“弄個鏡子給我看看,這原主是有多像她媽才...”楚瓷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因為界書弄出的鏡子裡麵,原主的樣子有兩個點觸到她心臟了。
其一,原主的臉妝容很重,黑眼線跟妖精似的,不三不四。
其二,排除妝容,這模樣似乎有點眼熟。
“她長得跟我這麼像?”
楚瓷有些驚疑,雖說從電視跟上看到不少穿越人士名字跟樣貌雷同,但真落在她身上,她還是有點不自在。
畢竟是魂穿啊,怎麼會這麼像。
界書:嚴格來說,她因為逆脈的緣故,生長速度不如一般人,加上修仙者本來就顯年輕,雖年歲三十多,實則生長周期也才十□□,樣貌還未成熟,跟你像,也是偶然。
楚瓷半信半疑,但提到年紀,本來也奔三十的她果斷扯開這個話題,“這妝容這麼古怪,都洗完臉了,怎麼跟固定似的...是法術?”
楚瓷對著鏡子研究了好一會才發現那大紅唇跟黑眼線有點古怪。
界書:你取下左耳上的耳環。
楚瓷剛取下它,妝容果然不見了,露出一張乾淨的臉蛋,她怔了下,看著手裡的耳環,她震驚了;“半永久上妝法器?”
界書:嗯,原主上妝技術很爛,又不愛照鏡子,就一勞永逸,從修仙界女修最愛去的美妝聖地未央閣買了這個法器。
界書:之所以選這麼強勢的妝容,也是因為不想被欺負,這樣比較有氣勢。
這特麼的!楚瓷本來還對原主有幾分憐憫,現在被氣笑了。
這孩子真的是...又蠢又凶又可愛。
楚瓷也忽然明白為何攬月每次替她洗臉的時候,表情都那麼一言難儘。
估計都知道這回事。
楚瓷扶額。
這個人設真的太難了!!!
不過她又重新把法器戴上去了。
界書:?
楚瓷:“小黑貓估計會找我,我得跟他要點工資,這□□工也得有勞務費吧,一毛不拔像什麼話。既然是跟反派要錢,那就要有反派的樣子。”
拿掉半永久化妝法器後,她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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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煉室中,楚瓷正盤腿修煉,蒲團邊上擺放著二十塊下品靈石,以最簡易聚靈陣的方式釋放力其,靈氣自周邊而來,入體入經脈,自氣體很快轉化為液體。
這種吸收跟轉化過程一般由靈根資質決定,但楚瓷這裡又加上一個界書,速度恐怖至極,她體內的法力幾乎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
原本突破後並不穩的金丹期前期已然穩固,並且朝著中期進益。
嘎嚓,靈石全部粉碎。
“欸,就這麼沒了。”楚瓷結束修煉,看著消耗完的下品靈石,十分頭疼。
她原本法力是400點,如今都450點了,就是這幾天吸收靈石跟周遭靈氣帶來的。
至於原來的500法力點獎勵,已經被她用了。
外門忽然傳來風鈴聲,有人來了。
莫非是臥底小黑貓?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6-26 22:28:24~2021-07-01 15:59: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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