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年紀(1 / 2)

仙魔第一偽裝大師 胖哈 15374 字 8個月前

簽名是同樣兩個字, 筆畫勾勒十之八九相似,偶爾不同也正常,但特征性的寫字小習慣是一致的。

這的確是同一人的筆跡。

江流沉默良久, 暗道莫非真的是自己過度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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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江流走的時候, 大長老看著江流的背影, 滿是憂慮,長亭卻說:“赤羽魔君此人的傳承非同小可, 她那把劍, 連我都看不透, 師尊也為她重創,如今休眠不出。現下二流子每隔一段時間都接受它的傳承,勢必為它影響,性子變化很大, 多留意些。”

大長老一怔,對上長亭目光, 不說話, 後者眸色淡涼如水。

“若是被魔道影響太甚, 告訴我,我處理。”

楚瓷覺得他憊懶如貓,毫無危險性, 但上了道行且活了些年歲的仙魔之人都知道這個男人為了天衍宗會變得多堅定。

大長老走後, 長亭一點都沒被影響, 悠哉遊哉又像貓一樣回去睡覺了。

同一夜,掌門跟五行峰峰主收徒的消息就經由一隻鶴信從天衍宗五行峰飛出,飛過了山山水水,在即將到達了一座小城之前, 它被林中一隻突襲而起的蝙蝠截獲了。

蝙蝠並非實體,而是一團魔氣,魔氣擬態了蝙蝠,將鶴信截留後並不直接毀滅,而是落入了一隻蒼白無血色的手中。

觀摩了鶴信好一會,此人才將它打開,看到了裡麵的內容後,瞳孔微閃,似驚訝,後很快沉靜下去,若有所思。

——峰主收徒,謝思菱,疑此女體質有異,北冥天劍有靈動,峰主似有打算,儘早歸來。

一手指尖燃起猩紅火焰,將它焚毀,然後拿出一張靈鶴紙張,不緊不慢書寫內容,並折疊出原本的模樣,並附上同樣的防真偽安穩。

這是一個看起來簡單其實很難的偽造過程,但此人信手捏來,甚至連天衍宗五行峰莊家獨有的靈紋都一模一樣製作了出來,最後放飛鶴信,讓它飛入城中。

鶴信看過既會無效,無法二次使用,但重新製作一模一樣的同樣可以滿足目的。

此人很快又做了第二峰鶴信,不過內容也變了。

————峰主收徒,謝思菱,疑此女體質有異,北冥天劍疑似契應此人,宗門似欲讓此女繼承北冥天劍,再讓她感應南明天劍,重組雙天劍。

這封也放飛了出去,這次它的目的是魔宗。

送給魔宗的誰?

魔宗魔耶山,白狐魔君胡狡拿到信後,目光閃爍,暗藏算計,很快,他有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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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客棧諸多人休息,但也有許多人當夜修煉。

是的,這客棧中修行人不少,其中一間房的窗子打開,五行峰峰主莊閏之女莊悅睜開眼,抬手接引了鶴信,打開看後,麵色大變,因為信上內容如下。

——峰主收徒,謝思菱,疑此女體質有異,北冥天劍有靈動,恐峰主有意讓此女繼承北冥天劍,族中需多長老已在拉攏此女,速回。

“父親,你竟如此...”她壓低聲音,滿是不甘,後直接起身。

不管這次的任務了,她要立刻回宗!

先後三峰鶴信,針對不同的接信對象改變隻言片語,卻都戳中了對方最在意的信息。

辦完這些事的蒼白男子看了下夜空,低低一句:“太平好久了,也該見見血了。”

很快,他隱入黑暗中,周遭似有一些黑氣蝙蝠飛著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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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壞了的楚瓷躺在床上想像到了自己被打破天靈蓋的各種姿勢,輾轉難眠了一夜,第二天頂著一雙熊貓眼起床,很快從前來送靈果的攬月口中得知了五行峰有一弟子突破元嬰期失敗,爆體而亡。

此人名為齊越。

臥底小黑貓就這麼掛了,真真正正的炮灰。

不久前剛搞事弄了靈根資質,還打算從齊越那從魔宗邀功拿資源的楚瓷現在隻覺得渾身發冷。

“師妹,你怎麼了,被嚇到了?”攬月見楚瓷麵有青色,黑眼圈尤其重,以為她是被嚇到了,當下安撫。

“是有點,我現在金丹期,沒準改天就元嬰了,照我這靈根資質,怕到時候不穩,跟他一樣爆體。”

攬月伸手摸摸她腦袋,安撫道:“你跟他怎能一樣,他雖是嫡傳弟子,但五行峰弟子眾多,難有峰主保駕護航。我們縹緲峰峰不一樣,就算師傅不在,大師姐也足以應對了。”

“何況他之所以爆體,仿佛是生了心魔。”

攬月說的有模有樣的,深信不疑,楚瓷內心反而對大長老跟那大佬臥底更畏懼了。

殺人不難,殺了人還收尾完美,這才難。

也不知道搜魂成功沒有,按理說成功了就該來拿下她了。

除非...除非大長老想監控她,以她為誘餌去偵察白狐魔君的下一步動作。

而她即將麵對的不僅是大長老的監控,還有白狐魔君對齊越之死的調查。

這是最壞的預判了。

高手過招,炮灰最慘。

她要不要去主動坦白,說是一時糊塗被誘騙進魔宗,要麼就說...

送走攬月後,預想到即將到來的修羅場,思維繁雜的楚瓷喝了好幾杯茶才勉強鎮定,最終選擇繼續修煉來應對未來危險。

自首是不可能自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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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水過溪澗,不知不覺間就過了好幾日,而天衍宗掌門華州跟五行峰峰主一並收弟子的消息也傳達了出去。

當然,沒到仙門百家人儘皆知的地步,男女主還沒那排麵,但至少天衍宗所在的天山群脈所囊括的幾個附屬宗門知道了。

人來了,禮物也來了。

華州跟莊閏地位高,所交仙友不計其數,就算刻意低調,也有不少人前來,或者派弟子前來道賀,如此也讓天衍宗好生熱鬨。

在這樣的熱鬨下,楚瓷出關了,主動趕到了譙笪相思所在的庭院。

到了後才發現攬月她們都在,一群鶯鶯燕燕的,美不勝收。

攬月等人本在聊天,聞聲見人來,看了一眼,群體驚訝。

此人是誰?

還是攬月反應快,溫婉呼喚:“楚瓷小師妹?”

其餘人都被驚住了。

天呐!這是楚瓷?

其實按縹緲上人的名望跟實力,所收弟子應該不止這二十幾個的,但怎麼說呢,有曆史原因,導致她二十八年來再沒收過弟子。

至於曆史原因是啥,人儘皆知。

日積月累下,縹緲峰的弟子們對於這個小師妹的印象已經固化了,但有句話說得好——角色黑化靠化妝,角色洗白也可以靠卸妝。

卸妝這事兒的威力吧,絕對高於化妝。

聽過卸妝毀容的,沒聽過卸妝整容的,照顧過楚瓷好幾次的攬月剛剛都晃神了,何況其他人。

也不知該如何形容,就覺得這姑娘提著劍拖拖拉拉憊懶走來的時候,周遭山影成趣,清風攬日光,她踏著光來,昭然又怯怯。

昭然,是因她麵容精致,身姿清美,色卓越而難掩。

怯怯,是因她神情不展,略似愁苦,宛若為情所困。

眾人不由暗道小師妹這長得極好啊,以前咋那審美。

果然情愛使人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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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安靜的時候,楚瓷不甚在意,跟攬月打了招呼後,也沒跟其他人套熱乎,隻是看了下周遭,找了個凳子坐下,手托著腦袋等著,但後麵就憊懶趴在了石桌上。

攬月跟她接觸多,對她改觀不少,見她麵色蒼白,神情疲乏,便問:“傷勢還未痊愈麼?”

她小心看了下楚瓷的額角,傷口早已不見蹤影,隻見細膩白皙的皮膚。

“沒,就是以前落下太多功課,現在學起來有點累。”楚瓷趴在桌子上,憊懶得像隻軟趴趴的小白兔。

如果隻是大焱劍三門倒也沒什麼,可她後來看時間還有盈餘,就去複習了下縹緲上人的絕學,難度拔高太多,加上靈根生長的痛苦跟強大的心理壓力,自然疲乏。

好在她最終還是撐下來了。

饒是如此,楚瓷也不忘抓緊時間跟攬月討教修煉問題。

討論得真心實意,其他女弟子聽進去了,雖吃驚,但也沒說什麼,隻是時不時打量楚瓷。

沒過多久,譙笪相思出來了。

她本不會讓人等太久,怕是有事。

“師傅傳訊,她在外無法趕回來,讓我代掌縹緲峰禮儀,帶你們前去參加拜師禮。”

譙笪相思目光一掃,清算在場師妹,很快瞥到扒著石桌恨不得渾身無骨頭黏在上麵的人。

“楚瓷。”

“欸?”

“需要我替你接骨頭?”

楚瓷當即爬起來了,這一照麵,譙笪相思目光微頓,今天那毒性頗深的半永久化妝法器倒是去掉了,看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

看一眼,還以為見到了水鄉小鎮清河湖畔的一株小楊柳。

這看第二眼吧,黑眼圈還是挺重的。

身子骨沒著沒落,不成體統,連呼吸都帶著幾分厭世。

總結起來就是看起來不太喜慶,總是心事重重,滿懷憂鬱病入膏肓之感。

顯然譙笪相思比攬月她們挑剔多,畢竟見多了自己的臉,看誰都平平無奇,隻是單純挑剔楚瓷的姿態氣質。

她想什麼,楚瓷不知道,還暗暗腹誹:縹緲上人回不來就回不來,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徐承睿沒那麼大臉。

起來的楚瓷扒拉了下靈劍,掛在腰上,跟著一群鶯鶯燕燕準備去主峰。

不過...怎麼都是元嬰期。

不拔劍還好,一拔劍,好家夥,劍氣靈光甚為逼人。

難怪原主被譽為縹緲峰之恥。

滿門嫡傳儘元嬰,廢材築基找男人。

眼見著所有師姐們都淩空禦劍而起,一個人站在草地上的楚瓷突然有些尷尬。

她飛不起來。

不過來了這世界,丟臉多了,她也習慣了,剛想厚著臉皮喊攬月讓自己蹭一波飛機。

“阿月,帶她。”

譙笪相思是一個極為坦蕩的人,坦蕩到類似這樣的社交觀——我不管你是廢材還是人才,反正我儘了自己的責任,聽了師傅的話,其餘的,你隨意。

但她不會讓楚瓷上自己飛劍,因為她骨灰級潔癖晚期,也不愛與人接觸,更不會私底下傳音攬月讓她帶人,做好事不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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