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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亭的不著調對被淘汰的莊悅還有謝思菱都是天大的喜訊, 對於其他弟子也是大喜事。
於是這些人都掩著歡天喜地的心情、端著矜持跑到好脾氣的長亭麵前抽簽。
去了十個起碼有九個是臉紅的,其中一半男弟子也如此。
畢竟長亭是天衍宗的牌麵,堪比頂流。
抽完簽下來的攬月問楚瓷怎麼沒上去, 楚瓷暗想她一個半吊子臥底外加懷揣界書,找死了才參與其中, 此前參與也是為了淘汰謝思菱。
現在目的完成了, 就沒必要再摻和了。
不過不能說實話,小師叔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小師叔這樣風采絕世的人物, 誰不妄想?隻是我一向命苦, 抽簽這種好事素來輪不到我的, 何必自討難過。”
“師姐,強求太苦了。”
作為一個死纏爛打的炮灰第三者,楚瓷這話太有說服力,攬月信了(主要是越看小師妹的顏, 越覺得她天生委屈淒苦。)
攬月輕攬住楚瓷肩膀,低聲安慰的時候, 其他人的簽也抽完了。
“誰抽到長簽?”大長老問。
眾弟子看看彼此, 誰都沒站出來。
額?什麼情況。
楚瓷悄然看了謝思菱一眼, 莫非她沒抽中,還是故意不站出來,等著長亭親自選她?
“若不是有人抽到了卻不樂意到我身邊, 那就是...裡麵還剩下一根。”長亭搖晃了竹筒, 聽到了脆響, 眉梢微動,笑意頗為生動,“還真有,怎麼, 還有弟子沒抽?”
大多數弟子手裡都有,也就...眾人齊刷刷看向楚瓷。
楚瓷:“小破書,快給我變一根竹簽!快!”
界書:...
當它是藍胖子哆啦A夢嗎?
小破書沒反應,楚瓷也隻能硬著頭皮故作雀躍道:“長亭仙尊,我還沒抽。”
通靈上人叭叭一句:“也不用抽了,裡麵肯定是長簽,那就是她了吧。”
楚瓷急了,委婉道:“那不太好吧,凡事要有個名分,這沒長簽,彆的師兄師姐多尷尬。”
的確尷尬的師兄師姐莊悅等人:“...”
長亭也不在意,隨手把竹筒扔了下去,楚瓷接過,在眾人目光下把小手伸進去,摸到一根竹簽。
她很快抽出。
“額,怎麼會!你們都那麼短,按理說我是長的啊!”楚瓷有些不信了,麵上滿是失望,還不斷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這絕無可能!
那逼逼的小聲兒聽起來有點魔性。
眾人看到她手裡那根的確也是短的,暗喜的暗喜,疑惑的疑惑。
那長的那根呢?被狗吃了?
大長老嘴角抽搐了下,看了楚瓷一眼,但到底沒說什麼,倒是華州問長亭現在該怎麼辦。
真活見鬼了,堪稱天尊不出則仙門第一人的長亭仙尊竟挑不到一個人?
長亭一手抵著側臉,笑了笑,這一笑,可真是傾國傾城,百花沉淪啊。然後某人手裡的短簽就自動變長變粗了。
變成了一根很重的柱子。
是的,不是棍子,是柱子,金箍棒似的。
臥槽!
楚瓷嚇到了,跟扔炭火似得把它扔地上,沉悶巨響,地麵都裂開了好多石板。
定...乾坤,是這意思?定的是誰的乾坤?
但楚瓷腦子裡就想著剛剛那手感跟視感,表情又青又紅,看長亭的眼神又怪異又畏懼,最終沉默著。
眾人驚疑不定,齊齊看著地上的柱子,再看看一臉菜色的楚瓷,以及...似笑非笑的長亭。
“你看,現在不就有了,要多長就有多長。”
“小阿瓷,為何用如此眼神看我?”
“我在廣陵等你。”
拂袖,化光,離去。
乾淨利落。
站在原地被無數嫉妒跟懷疑目光包圍的楚瓷垂眸,表麵故作狂喜,實則心裡內心慌得一匹。
這個長亭他到底想做什麼?
為何如此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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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把楚瓷拉到峰頭僻靜一處,設下隔音屏障,同行的還有可信的譙笪相思。
當著後者的麵,大長老劈頭蓋臉一句:“這是彆人想都不敢想的機緣,你為何主動折斷那竹簽”
他萬萬沒想到長亭會選楚瓷,不過在譙笪相思不願意的情況下,在楚瓷跟謝思菱之間,他寧願選擇楚瓷。
主要長亭這人看似憊懶,實則十分挑剔,最不喜歡心思重的,所以對莊閏跟華州這幾個熱衷權力的師兄素來觀感平平,而謝思菱這種心思多愛做戲的,在他那絕對討不了好。
還不如挑個驕橫但單純的過去。(他覺得現在的楚瓷挺單純,一點都不綠茶。)
何況,大長老骨子裡就偏愛擁有自家“紅色”背景的孩子,人有偏私,他不能免俗,至少情感上如此。
他隻能做到行動上不乾擾。
但可能濾鏡太重了,他自己都不曉得。
譙笪相思當時也察覺到了,驚訝之下也沒多說,現在大長老問了,她也好奇看向楚瓷。
楚瓷當即給出自己準備好的說法。
“我...我是怕我把持不住啊。”
兩人:“???”
“我都三十多了,得找個合適的對象吧,可小師叔這般男子若整日在我跟前,我如何自處?”
“我不是沒跟他相處過,那幾天是我這輩子最忍耐的日子,可太難了!”
“你們說,見了他這般男子,我以後還能找到好男人麼?或者你們會支持我對小師叔...”
大長老立即一揮手,嚴肅道:“一個字,忍!”
“實在忍不住了,聯係我,我定會把你帶回。”
“你萬萬不要飛蛾撲火,自討苦吃,自尋死路。”
楚瓷:“...”
你的核心思想我懂的,用詞不用這麼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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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叮囑了讓楚瓷等他一會,等他跟華州他們談完事兒,他再送她去廣陵穀。
“不用麻煩大長老的,相思師姐送我也一樣。”
大長老皺眉,“你已經開始異想天開了?她怎可能送你。”
楚瓷不樂意了,不由說:“相思師姐對我很好的,為了我還去對付莊悅,是吧,相思...”
一轉頭,譙笪相思已經不在了,估計剛剛走了。
楚瓷:“?”
大長老瞥了楚瓷一眼,暗自思量這孩子難道真看不出譙笪相思出手其實不是因為她,而是借著懲戒莊悅故意跟百裡達奚一戰,以此震懾外宗?
“她從來不跟人近距離接觸,不可能讓你上飛劍,你還是等我吧。”
大長老也沒言明,說完便走了,留下楚瓷一個人百無聊賴坐在石階上抬頭看院子上空的雲卷雲舒。
看似愜意,實則聯係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