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厄修煉速度那麼快, 也不外乎源自這種血脈,如今來了一個擁有同樣血脈的弟弟...兩個人誰吃誰還不知道哦。”
長亭輕描淡寫說著,“莫如不傻, 彆看他是被朝光他們救回去的,現在怕是巴不得逃走, 因為一旦回去, 他的處境可比在天衍宗還凶險,所以他才想擄走你吃掉, 進而掌控北冥天劍, 現在失敗了, 他隻能走其他路子——比如拉攏其他魔君。”
這就達成了分裂魔宗的目的。
眾人恍然,所以放出莫如比留在天衍宗進行一個遲遲無法有所進步的研究更有用。
但...
“但楚瓷不是會很凶險?”通靈上人忍不住說句公道話。
“沒拿北冥天劍前她也不見得多安全,拿了北冥天劍,你以為魔宗會放過她?”
長亭倒是並無愧疚, 他是大局掌控者思維,並不覺得一個莫如會翻天, 何況計劃是早早定下的, 楚瓷爆發是意外。
但瞧著楚瓷, 他眉眼溫潤,問她:“接下來,魔宗對你有兩種手段, 其一是抓你為莫如所吞噬, 間接執掌北冥天劍。二是拉攏你成為魔宗之人, 你選哪條?”
你這問的是人話?
我選擇狗帶。
“我想選你跟譙笪姐姐。”
“可以保護我,長得又好看,可以讓我身心愉悅,我為啥還要去魔宗呢?”
被公認是天衍宗顏值天花板的長亭跟譙笪相思:“...”
你這是進青樓, 胃口還挺大,一下挑倆花魁。
長得不好看還被認為保護不了她的大長老跟通靈上人:“...”
————————
說完正事,大長老等人就欲離開了。
但,楚瓷喊住了大長老,一臉嚴肅,認真,且說:“如今宗門處境莫測,師傅跟其他師兄弟妹還在外...我覺得我應該貢獻自己的一點力量,所以,我想問能不能...”
譙笪相思皺眉,以為楚瓷想外出參加這次搜救行動,但她又很快覺得楚瓷不是這種人。
大長老也誤會了,打斷楚瓷的話道:“現在多事之秋,你剛掌握北冥天劍,最好彆外出冒險...”
楚瓷:“啊不,我的意思是,叔您能把欠我的一萬中品靈石還我麼?”
每次要錢就喊叔,不問對象。
大長老:“...”
氣氛莫名尷尬,通靈上人可算逮住機會嘲笑自己的大師兄了,結果還沒開口就在大長老冰冷目光下默默安靜著。
“知道了,沒打算不給你,何必著急,你我修仙人,還是要從容不迫,方顯氣質...”大長老也挺能苟,愣是把欠錢不還掰扯得清新脫俗,順便把儲物袋扔給楚瓷。
楚瓷笑了,笑得特彆好看。
平日裡看著特顯憂鬱氣質的苦情臉一下子粲然優美,仿若暖日小昭陽。
聲音也特彆甜。
“叔,您真好。”
“以後您就是我親叔,我會給您披麻戴孝送終的。”
大長老無語了,看長亭在跟前,加上她手裡有北冥,再三告訴自己:這幺蛾子不一樣了,鹹魚翻身了,不能再隨意打罵了,要有耐心,要好好培養,決不能讓她心灰意冷離開宗門。
所以大長老忍住了,輕哼一聲離開。
通靈上人走前繼續拉關係,“小瓷,彆忘了,我也是你叔。”
楚瓷摸著儲物袋喜滋滋,敷衍道:“知道知道,以後也會給您送終的。”
啊這,這大可不必。
兩人走得快,譙笪相思不想要人給自己送終,於是在楚瓷喊她之前,她直接禦劍走了。
楚瓷:“???”
我就是想問你點劍術上的問題,乾嘛呢這是。
——————
長亭看楚瓷又雙叒一次精神抖擻盤坐在床榻上數錢,無語了三秒,說:“彆人窮極一生都在努力站著把錢掙了,你倒是厲害,躺著就掙了大錢。”
咋說話的呢,好像我跟那紅燈區失足婦女似的。
楚瓷正摸那些靈石,摸得開心,也不計較了,笑說:“都是大家人好,對我好。”
“隻要給錢就是對你好?”
楚瓷想了下,說出了21世紀的至理名言。
“給錢不一定就是好,但在我付出後,死活不肯給我錢的,那肯定很渣。”
長亭問:“你是在暗示我什麼麼?”
這狗男人,一邊提醒我彆亂lun,一邊又陰陽怪氣。
楚瓷認真道:“沒,難道您認為我隻想從您身上拿到錢麼?”
我想要的是法寶秘籍啊!
長亭笑了,起身,彎腰,把一個東西親自戴在楚瓷腦袋上。
“你不可能一直都不出宗門。”
“你一定也想出去磨礪自己吧。”
“有了它,魔宗那些人能抓住你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開不開心?”
不,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不能先苟一段時間麼?
頂著驢耳朵,楚瓷表情僵在那,“小師叔,我覺得,你可能...”
她伸手想要拿下驢耳朵,剛好她的手將長亭從驢耳朵離開的手指蓋住,讓他的手背貼附了自己的掌心,讓他的手指觸摸了小耳朵,讓他的掌心貼了自己的臉頰。
溫熱,冰涼,溫熱,冰涼。
三重接觸,兩種溫度。
還帶有一種觸電般的酥麻感。
兩人都愣在那,也不知時間是多久,反正兩人都沒其他動作,直到外麵傳來一隻小飛鳥落枝頭的休憩聲。
還是楚瓷反應快,淡定自若鬆開手,但長亭當時有些失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竟沒收回手,反而手指還在她耳朵上撫了下。
這是極親密的舉動,加上他彎著腰,如墨水化開般的發絲有幾縷尤自落在她肩頭,呼吸糾纏,他的唇瓣尤在邊側,隻要他低頭,就能如這世間任何一個兒郎一樣糾纏住與自己掰扯不清的唯一女子。
但他沒動。
時空仿佛靜止。
楚瓷眼底的微光都顫動了,絢爛開,似開出了一朵花,她的聲音也特彆軟,軟到讓人骨酥心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