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好香啊,小師叔你手藝不賴嘛。”楚瓷伸手拿了筷子就要夾菜,但忽想起禮數, 於是乖順把夾起的菜放到了長亭碗裡,順手把筷子也放下, 自己再拿了一雙。
“一般, 比你的好。”
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楚瓷素來對自己的廚藝還是比較自信的, 聞言說:“那是我沒認真, 我一認真起來, 你怕是想吃一輩子我想做的菜。”
長亭吃飯的動作一頓,瞥了她一眼,又不著痕跡收回目光。
“你這說話的風格,改一改。”
“欸?”
“難道在外麵對彆的男人也這麼隨便?”
這就隨便了?
在這點我?
我自己還怕浸豬籠呢, 怎可能故意撩撥你。
“小師叔,你誤會了, 你在我眼裡就不是個男人。”
“?”
“而且, 你為什麼老是把自己跟彆的男人相提並論呢?”
楚瓷心情低沉下去, 隨口道:“難道我在您眼裡就這麼水性楊花?”
長亭本以為她知錯了,眉目正鬆緩,忽聽這人故意不知死活補了一句, “跟您, 我既不能飛蛾撲火又不能自尋死路, 但對其他男的沒事啊,小師叔您放心吧,我保管給您找個英俊帥氣霸道又體貼且賊有錢超體麵的師侄女婿,肯定帶回來倍有麵。”
長亭沉默了, 不理她。
楚瓷也沒放心上,吃了兩口菜,正啃大包子的時候。
“不必帶回來。”
“啊?誰?”吃得開心的楚瓷一時沒反應過來。
“若有男人,提前告知我,我去見見。”
“哦哦,好的。”
“然後讓他死在外麵。”
“...”
楚瓷差點被包子噎死,卻見長亭鎮定自若,仙氣如舊,一派仙風道骨,但麵無表情,紅唇似血...好一儀表堂堂的斯文敗類。
禁欲變態得不行不行的。
楚瓷低頭不吭聲,啃著包子,卻覺得口舌乾燥,心中暗想:話說,他這一麵拒絕我亂他的倫,一麵又不許我跟彆的男人勾搭,這又當又立的,為啥呢?
楚瓷吃了挺久,後來得出結論。
他變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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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我不想要彆人也彆想得到”的心態,不是變態是啥?
楚瓷完全忘了自己對外設立的“我得不到也不讓彆人得到的”心態也很變態。
吃完飯,她收拾了下東西就準備卷鋪蓋走人了。
依舊是月下,依舊是那座橋。
長亭在橋上等她,聽到楚瓷關門聲後,他側眸看來。
楚瓷走上橋,思慮片刻,還是故意露出感傷狀態說:“師傅,這一彆不知道多久能見。”
長亭:“嗯。”
楚瓷:“要不要抱一下告彆?”
她沒其他心思,就是覺得這人對自己挺照顧的,以她那邊的文化習俗,離彆時抱一抱很正常,不過他如果拒絕...
長亭:“不必,你在外注意安全即可。”
楚瓷:“好吧。”
楚瓷二話不說就轉身欲離開,突然,長亭又喊住了她。
楚瓷回頭瞧他,“咋了,您要給我錢跟寶物麼?”
你還真不客氣。
長亭無語,“你現在有的,已經夠用了,再多也不好...不過,這個給你。”
嘴上那麼說,長亭還是掏出了一個法寶,這是一條項鏈。
“若遇上不可抵抗的危險,生死之時,催動它,我自會來救你。”
楚瓷眼睛一亮,激動了,拿過項鏈喜滋滋把玩,“那能一直催,你一直救麼?”
這項鏈還怪好看,工藝跟造型竟趕超現代的。
楚瓷一眼就很喜歡。
長亭冷然道:“你可以一直催,我可以一直傳送過去打你。”
哦,好吧,這麼凶乾嘛。
楚瓷也不生氣,顧自拿了項鏈祭煉認主後就要戴上。
她低了頭,雙手往後扣,但被頭發纏住...長亭見不慣她這笨拙的樣子,伸手就握住了鏈子,也沒站楚瓷身後,反而仗著身高低頭,隻是這等於把楚瓷攬在懷裡似的。
低頭能靠近他的胸膛,一抬臉幾乎能蹭到他的肩膀,太近了,鼻端滿是清雅乾淨的花草香氣,繾綣入骨。
她下意識想退開一些。
“彆動。”
頭頂傳來他低低的聲音,楚瓷站在那,一下子就不敢動了,隻覺得脖頸上溫良修長的手指輕輕撩開了她的發絲,跟皮膚偶爾接觸,涼涼的,又有些癢。
高她不少的男子本清冷如天上宮月,卻一朝入凡塵為她洗手做羹湯,又...
她不懂他了。
如果不明了,心就混亂了,楚瓷有些糾結。
“好了,去吧。”
長亭係好了,正要退開,卻見楚瓷忽然張開雙手,就著兩人的親近距離,手臂環過他的胸膛,不輕不重抱住了。
就那麼一下,就像那次她輕描淡寫的一吻。
點到即止,然後鬆開。
後退,轉身。
禦劍而起。
“長亭,我可以不亂你倫,你也彆亂我心啊。”
“你亂我一次,我也亂你一次。”
“很公平啊。”
話語甩得痛快,囂張得很,但跑得賊快,跟深夜采花三秒完事就跑的小淫賊一般,就這麼飛也似消失夜色中。
但她大逆不道喚他長亭的嗓子跟調調,繾綣婉轉,又帶著幾分親昵的眷意,讓人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