譙笪相思也忍住, 抬手就打了下楚瓷的肩膀。
但這一下,譙笪相思自己先愣住了,看著自己的手, 楚瓷後知後覺也反應過來。
不對啊,她對自己有潔癖了?
剛剛那一拍好像特彆熟稔。
不會吧不會吧, 她心裡真的有我?
還是...
“謝吾君,謝青辭?”楚瓷到底還是猜出了真相, 主動詢問。
譙笪相思點點頭,“我與他們必有極為親密的關係,我說的是上輩子。”
“那, 你會去尋找真相?”
“會。”譙笪相思堅定無比。
楚瓷沉默片刻, 道:“那就去吧, 是否要我陪...”
譙笪相思搖搖頭, “這是我與他們的事,你不在其中, 何況如今宗門安危在即,我也不會此刻前去。”
行吧, 楚瓷也是個很講究社交尺度的人, 不會上趕著摻和人家的隱秘, 雖然她對謝家之事也有好奇心,可必要一起。
何況人家現在也不去。
楚瓷很快起身告彆, 不過譙笪相思看她禦劍的方向好像不是回縹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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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宗這邊, 縉厄果然很快就知道了天衍宗那邊發生了變故, 也知道了南川明澤的行動跟結果。
從天衍宗那邊失敗再到小鎮根基被全滅。
這一波天衍宗下手快狠準。
但並非特彆驚豔, 隻能說南川明澤依舊不是長亭的對手。
讓人震驚的是那個楚瓷。
竟...雙麵臥底?
胡狡南川明澤都栽在了她手裡,現在就差一個莫如了。
“莫如...”縉厄從鬼澗回來後,自好生整頓了鬼宗, 也如楚瓷預判的——鬼宗內部果然也分裂了。
因為一個莫如,他的處境有些艱難。
並非對方現在就能動搖他的地位,而是因為想殺而殺不得。
不過,楚瓷倒是給了他一個好理由。
他看向出現在門口的朝光。
朝光也看向他,表情有些為難,但最終道:“尊上,我並不知他與胡狡以及南川明澤勾結一起,若是知道,必不允。”
胡狡的狼子野心不說,三人聯合起來等同於黨爭,圖的就是謀朝篡位,這於上位者是大忌,朝光也不是個傻子。
“尊上理當出手。”
縉厄原本端起的心忽然一鬆,但下一秒,朝光說:“可以把莫如關押起來。”
縉厄眯起眼,思索片刻,終究無奈答應,“好,隻要他不威脅到我。”
朝光也鬆口氣,轉移話題說:“按那消息,尊上覺得長亭可否還有一戰之力?”
一般來說趁他病要他命,可這麼多年的爭鬥下來,他們深知長亭看起來清風朗月,不善心機,其實城府很深。
“故讓我以為他如今虛弱,好趁機攻擊。還是反過來,讓我看出他們的打算,反而不去?”
這是套娃似的判斷,一環套一環。
你無法確定兩邊的智囊一重又一重的預判結果。
所為我預判了你的預判就是這個味兒。
可如今天衍宗真正能刺探到機密的臥底全部被KO了,隻剩下了一個坑魔宗的雙麵臥底楚瓷,那是指望不上了。
最終,失去了有效情報的縉厄眼神銳利。
“暫且不動手,我快突破了。”
朝光一愣,後大喜過望。
快突破?那不是要渡劫期了?
若是渡劫期,魔宗雙渡劫,就算長亭並未重傷,他們也可有底氣大軍壓境碾過天衍宗。
這是最穩妥的方式,現在天衍宗雖勢弱,但魔宗在幾次行動中損失亦是巨大——最重要的是他們最近刺探到其他魔道宗門在觀望,仿佛在坐山觀虎鬥,等著當黃雀。
縉厄不願冒險,畢竟仙門那邊還不夠亂。
時機不到。
“去找下那個謝思菱,告訴她,如果她答應合作,把萬魂魔君的煉魂秘法交出來,供我煉製魔兵,那麼,她想要的那個東西,我會給她。”
另一邊,莫如何嘗不知道天衍宗的變故,他知道自己的處境很危險,但他就搞不明白了,天衍宗那邊傳來的消息是他跟胡狡月下逼逼被楚瓷給記錄了,好家夥,啥時候的事?
楚瓷搞的?
莫如不是想過楚瓷鹹魚翻身成了北冥掌門人,本來就屬於風險投資,誰曾想這廝是個這麼凶猛的。
“但,一定有人幫她,是誰呢?”
那人十有八九埋在魔宗,對他們無比了解,所以跟楚瓷配合如此完美。
可莫如現在自身難保,哪裡還有機會徹查魔宗,無奈之下,當天得到消息就悄然離開了魔宗勢力範圍,但他嘗試聯係了下謝思菱。
此女神秘莫測,但實力強哼,委實是一個不錯的合作對象。
但奇怪了,這女人跟人間蒸發了似的,銷聲匿跡。
而且奇怪的是魔君紅靈兒也在找她。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紅靈兒正在一個密室中給一把焦尾長琴上香。
“我見到她了,如您當年參戰前吩咐的——如您隕落,來日必有一個與您相似之人現身,我會將她帶來見您。”
低下頭,虔誠又沉重。
“待您歸來,願追隨您再戮仙魔。”
看似普普通通的長琴已一片焦黑,琴弦既斷,從不恢複,但上麵分明有幾條指尖劃痕,清晰無比,仿佛曾有一個奏琴者心中無法抒發怨恨跟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