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大佬(2 / 2)

中州是富饒之地,但老百姓們也依舊處於封建古代農業社會,全靠天吃飯,這麼大的暴雨連續幾天,莊稼基本廢了,可人的性命呢?

暴雨太大,本三麵靠山靠海的小鎮愣是被山上崩塌的洪水泥石流給衝擊了,房屋倒塌,牲畜牛羊全被卷走,人也淒厲叫喚,屋外的喊屋裡的,樓上的喊樓下的。

好在中州是修行者雲集的地方,正好有兩個修行者經過,趕緊禦劍下水救人,本來也沒太大問題,這小鎮人不是特彆多,一群修行者把人救上來送到屋頂,來回幾十趟,累是累了點,可能救上人就好。

許多孩童嗷嗷哭泣聲中,一身水的青年把孩子交給看顧這些村民的年輕女修,也招呼還在不遠處上上下下的另一股師弟。

“那邊還有一個,你們在這看著,我下去。”

青年劍客禦劍下水,想去撈那個為了托舉孩子卻自己被卷走的婦人,可剛下水要抓住了那婦人,卻見婦人於渾濁的水中掙紮,揮舞雙手...這是讓他不要下來的意思,青年於渾水中聞到了妖腥味,一驚,但見那婦女要被拖拽下去,想起那天女娃,他一咬牙,下去了。

水麵上水花翻卷,有劍氣跟妖氣泛濫而出,兩師弟妹都變了臉色。

“水下有妖!”

“快!”

“師兄,快出來!”

師弟咬牙,跳上飛劍就要衝下去,水下突起黃光螺旋劍陣,緊接著九根劍氣從水下戳刺而出,一聲嘶吼,醜陋魚形妖獸在水下翻卷了七八米寬長的形體,那青年正帶著婦人禦劍飛出,下麵那妖獸撲騰一下,尾巴一把拍碎纏住它的劍陣,躍起,張開嘴巴朝著青年兩人吞去。

是元嬰期巔峰的妖獸,三人也才元嬰期出頭的修為,最高的青年也就中期,都用上師門贈與護身的劍陣才看看從水下脫身,可現在實在是...

青年麵露絕望,竟一手將那婦人拋向師弟那邊,然後毅然下躍,要拖著那妖獸...一起死!

一道劍光破天空昏暗而來,劍若幽藍海流,音若佛山鐘鳴,一劍過洪濤,一劍斬妖道。

那頭妖獸被秒切成兩半的時候,它似乎知道自己必死,妖吼一聲,音震後麵的大山,卻是爆破了山體,導致泥流石塊崩塌,它們滑流而下,即將輕鬆摧毀鎮山房屋。

不過一個罩子從天空掉下來,擴張,百八十丈,直接罩住了這個不大的小鎮,自然也攔下了那些山洪。

不僅如此,罩子罩住後,天上又下來兩道強大的劍氣,從小鎮外麵兩邊開路,劃開巨大的溝壑,讓這些山洪過這些溝壑湧入外麵的河道。

剛好形成護鎮河道。

滔滔水氣,翻湧過江。

鎮上百姓們站在屋頂上,頂著腦袋上不斷落下來的鬥大水珠,翹首看著外麵這一切。

暴雨中,烏雲沉沉中似有劍上人,人家似乎觀望了下,才說了一句話。

“水下的,換個道,天災之日,都流離失所,各退一步,少吃葷,多吃素。”

小鎮外洪流之下藏匿的一些妖獸也瑟瑟發抖了,傳出老邁的聲音,“多謝上人,我們這就躲外麵去,水下魚蝦已夠我們吃了,絕不傷鎮中百姓,隻是於洪水卷流在此,身邊不少小輩,並不想惹是生非,多謝上人體恤。”

合體期的修士,在外一邊被尊稱上人,彆看天衍宗裡麵有好些合體期,可外麵的合體期並不多。

這些妖獸嚇壞了,卻也很驚訝遇上一個好脾氣的強者,否則那些仙門高手,大多二話不說就將它們斬殺了,於是它們果斷讓步了。

它們乖乖退了。

百姓們這才看到天上有人禦劍下來。

一個女子,肩頭靠著傘柄,踩著幽藍長劍,露出雪□□致的下巴,看了下這些人,找上了當地鎮長。

“當地縣誌還在沒?我要。”

她出手宛若黑暗中破蒼穹的天光,但降臨尋常,毫無一般修士酷愛的排場,但氣質很特彆。

北冥陰柔冷煞,但她本性開闊堅毅,融合了此道,加上修為高深,風姿自然卓越。

涼薄不外顯,張揚且內斂。

是個極為招人的女子。

眾人一時看呆了。

滿腔感激之情還未來得及表達的鎮長有點懵逼,但很快反應過來,“在在在,這些資料我都放在閣樓的,眼下應該還未被衝走,我馬上就去找給上人您。”

外麵的山洪拐了彎,水很快開始消下去了,楚瓷等著的時候,青年劍客三人來拜見。

“見過北冥前輩。”

三人這異口同聲的稱呼讓楚瓷愣了下,自打她拿了北冥,即便出門也都在天上趕路,一接觸就是跟魔宗打打殺殺,不過鬼澗那次倒是見過不少仙門的人。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尊稱她。

“啊,鬼澗那次?”楚瓷問。

青年師兄紅著臉應下,“我們是拓跋宗的,有幸見過您。”

“莫怪我對你們也有印象,今日一見,理所應當。”楚瓷一句笑言,是誇他們的善行,三人心頭一陣熨帖。

正好鎮長拿了好些資料上來,“上人您看看,是不是這些,下麵還有其他的,您要可以都拿走。”

天可憐見,中州是好地方,可挨著明皇穀的地方都不是什麼好地方,就沒多少修士敢來的,這山洪趕上妖獸,差點把他們小鎮一鍋端,還好撞上了一個合體期上人。

楚瓷接過,隨手翻了兩下,道了謝,後禦劍往明皇穀那邊去。

看著她離去的備影,青年修士眼底有些失落,但他師弟卻嘀咕:“厲害是厲害,可為何放過那些妖獸啊?”

其餘兩人也不太懂,但青年想了想,說:“可能是其餘那些妖獸並沒有跟前麵那頭妖獸一樣遊入小鎮企圖吃人吧,否則那些妖獸一起進來的話,我們早就死了。”

這有違他們往日接受的教育,但對方沒解釋,他們也憑空猜測,隻能越發覺得楚瓷這個人與眾不同。

“但我覺得她是個好人。”師弟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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