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了宗門, 楚瓷尤自溫柔對這些人說了話。
“拜山門講究命數,你們的命不好,攤上這麼一個該死的宗門, 也就談不上無辜。”
然後一甩袖子,氣勁如刀, 這些奄奄一息的靈微宗弟子齊齊感覺到腿部劇痛,緊接著嘎嚓嘎嚓, 各個腿折跪地,慘叫中,楚瓷已然禦劍而起。
“今後但凡讓我遇上一個靈微宗的人, 剝皮煉魂, 不論何人。”
“對了, 我叫楚瓷。”
這些個年輕弟子痛苦中恍然想起這個名字代表的身份, 齊齊震驚,但茫然中又十分委屈。
為什麼他們要遭遇這些?
“隻因為我們是靈微宗的人嗎?”
看著已經變成廢墟的宗門, 再看看往日那些師長慘死的樣子,本有些情誼跟悲憤, 但想起剛剛楚瓷禦劍懸空, 魔氣縈繞, 目光睥睨且森冷。
剝皮煉魂?
眾人齊齊打了哆嗦,對宗門的情誼一下子就沒了。
楚瓷離開後就去九幽宗, 她很急迫, 因為譙笪相思即便墮落成邪魔, 也依舊留有幾分仁慈, 沒有對那些個年輕孩子下手,說明還有挽回的餘地。
但這個過程應該很痛苦。
她在殺人的時候,恨跟理智是兼並的, 恨讓她不願善罷甘休,理智讓她在恨跟道義之間抉擇痛苦。
這種痛苦很快輸給了恨,所以她後麵折磨那兩人。
在這個折磨的過程中,恨沒有消失,因為通過他們的麵目,她不斷回想起過去,越發加重恨意,直到後麵她正在失控。
九幽宗是一個節點。
但從路線跟距離上來看,可能大長老他們會比她更快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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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宗,此時尚不知危險來臨,他們正在專注於聯係那些前去天衍宗送禮金的宗主跟長老們。
“隻是參加個婚禮,是不是天衍宗下手了?”
“他們太強了,現在完全不是對手,等什麼時候我們九幽宗上去了,我看天衍宗的人怎麼囂張!”
“應該不會,天衍宗總不至於在楚瓷跟長亭的婚禮上動手吧。”
“對啊,不至於,也不嫌晦氣。”
事實上更晦氣的事情都發生了,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不過這些弟子其實沒發現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好些個長老跟峰主的命牌碎了。
對於任何宗門來說,宗門高層掛了的消息是不可能即時通達所有人的,除非瞞不住。
所以現在九幽宗的其餘高層都在糾結要不要跑路,因為他們不確定接下來天衍宗會不會下死手。
突然,最外層的監察者來報:有人闖入宗門!
正在宗門大廳的一個男子皺眉,他是地位僅次於九幽宗主的核心長老,此刻,他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感,來自於前段時間在拓跋宗聚集攻打魔宗時候看到的那個人。
水月鏡中,他看到了一幕,因此恐懼。
她...她怎麼來了!
男子轉身就出了監察室,他啟動了傳送陣法,想要逃走,但忽然發現...啟動了三次,陣眼都無效熄滅了。
怎麼回事!
男子抬頭,看到了無儘的邪魔之氣,也看到了無儘的黑暗。
九幽宗被封禁了。
九幽宗的人驚慌了,好多人瘋狂呐喊,也呼喊弟子或者長老們備戰。
“天呢!”
“魔道入侵?”
“快!備戰!!!”
“那人是誰?”
此時仙門之下,黑暗的邪魔之氣中,一個人緩緩走出。
穿著素來以白跟淡色為主的譙笪相思此時一身黑衣,容色逼向無限的冷豔。
緩緩提步走上台階,有人趕到,質問,她沒回頭,然後他們攻擊。
之前譙笪相思是合體初期的修為,後來經過連番廝殺,本來可以突破到中期,但她有心魔卡著,一致不敢突破,因為心境不穩,容易渡劫失敗,反被心魔劫拖走墮落成邪魔。
但現在看來,她直接跨過了渡劫就成了邪魔。
而這種邪魔化讓她的修為一下子暴漲到了合體期後期巔峰,差一步就能跨入渡劫期。
當然,其實變強的不是修為,而是心性。
一個手握利刃卻心懷仁慈的仙女,終究不比心懷恨意無所顧忌的魔女來得讓人敬畏。
殺一個是入侵者。
殺兩個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