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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無邊, 海溝無限,楚瓷就看了一眼,就決定對這個女子無好感, 所以她說:“不了,怕被你吃了。”
美豔女子樂了, 本想繼續調戲,卻瞧見後麵的江流一手抱孩子, 一手摸腰上劍柄。
目光微閃,她鬆開手,繼續調笑, “哎呦, 郎君生氣了啊, 那我可不敢再跟夫人您說話了, 不過你們真的是夫妻?”
楚瓷收回手,深深一句:“私奔的, 怕被浸豬籠,來你們瀚海避避難, 怎麼, 姑娘不願了?”
美豔女子叩著酒杯的手微微一緊, 淺笑:“哪能啊,巧了, 我也是因為紅心出牆才跑到這瀚海避難的, 也跟夫人你一樣怕被當地的修士排擠呢。”
她的眼神往那邊鼻青臉腫的一群蠻漢看去, 笑眯眯的。
楚瓷不置可否, 帶著江流兩人坐了下來。
來這客棧投宿,一來是為了安置這小破孩,二來孤島已經到了, 楚瓷需要以此為核心去查探周遭,不過...這孤島竟自成了一個修士聚集地,客棧酒肆居民區都不缺,總體少說也聚集了上千個修士,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
不過她跟江流都看出這個西瓜島主很不簡單。
“這房子是一個法寶,不弱於天劍。”楚瓷是這麼跟江流說的。
江流暗暗吃驚,那對方至少不弱於渡劫期。
有這麼一個修士鎮壓瀚海,怎麼會讓金目尊者以瀚海為根基發展出百寶齋那麼大的攤子?
不過兩人沒多談,隻叫了一點飯菜。
本來昏昏欲睡的男孩一看有好吃的,一下子就醒了。
吃飯的時候,兩人留意了下附近人的交談,很快知道了這西瓜島主的來曆。
也是從內地逃到瀚海的,也不知道惹著了什麼人,後來被瀚海的妖族欺負了一波,僥幸苟活,但可能因為不在危機中滅亡就在危機中爆發,他突破了,後來就潛心苦修在瀚海之中,短短幾十年就創造了一個西瓜島散修群體。
跟妖族並不相容,畢竟為了修煉殺了不少妖族的人,反過來妖族也殺了不少他們的修士,算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不過...這些年來妖族發展賊快,西瓜島的散修好像勢弱了許多。
“倒也不是我們打不過它們,而是這些年來瀚海中的天象太詭譎了,總是有潮汐跟海嘯,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最早以前那些,對於我們修士基本構不成威脅,可後來...隻能說對於天地,我們還是太渺小了。”
的確,楚瓷他們這次遇上的潮汐跟海嘯也極大,他們還好,躲過去或者攔下了,但對於元嬰期以下的修士夠嗆,也難怪那漁村的人就算有些知道孤島所在,也不敢過來。
可為何那西瓜島主一定要把老巢定在這孤島,莫非,他也知道些隱秘?
這客棧既是他的,應該有點意思。
楚瓷把一塊麵餅撕開慢吞吞吃著,朝小二問了房間,得知已經滿了,小二看到這位容色姝麗的女修露出了糾結無奈的表情,哪怕沒說一句話,他還是有一種心碎的感覺。
“沒,沒準還有法子的,沒準夫人您可以跟彆人買一個房間。”
他自問給了一個不太可能的建議。
不過這位美貌憂鬱的婦人卻放下酒杯,眉梢上揚,“哦,好主意。”
然後小二就發現她看向不遠處正在重新弄了桌子吃飯的那群大漢。
大漢們:“???”
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低調優雅的“一家三口”吃完飯就走了,留下更加鼻青臉腫淚流滿麵的一群漢子,以及一片安靜的眾人。
“什麼來頭,禁了法力還這麼厲害,莫非是渡劫期?”
“渡什麼期,又不是大白菜,莫不是哪裡疙瘩地裡出來的什麼武修吧。”
“不曉得,看著倒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按理說有名的仙侶。”
“奇怪,剛剛要了兩間房,倒是克製。”
“你也信?那男人眼睛一直黏她身上呢,等著吧,大晚上的兩人肯定睡一間去,嘿嘿嘿。”
“彆胡說,還帶著個孩子呢。”
“怕什麼,孩子直接弄暈不就行了。”
一群混不吝的亡命之徒,啥話都敢說。
那清冷男修跟美豔女修的表情很快不太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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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江流沒憋住,“等下我跟周善一個屋。”
他很不安,就好像被人販子拐走的十八歲小姑娘,生怕被玷了清白。
所以提前表明自己想做個奶媽子,無意侍寢。
“不把他給我?你弱,還有個拖油瓶,湊一起被弄死了,還指望我給你們收屍?”
這話可真刻薄。
江流翻白眼,男孩周善也鬱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