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是神父不是兔子(6)(1 / 2)

專業剪紅線[快穿] 狐陽 20965 字 8個月前

馬車停在了教廷的外麵, 車門打開時沈醇下車,朝他伸出了手。

歐維的手搭在他的手上,其上帶著些輕輕的顫栗。

教廷近在眼前, 歐維沒忍住微微蜷縮起了手指, 仰頭看著他道:“格溫特先生,我要回去了。”

他那一刻甚至有些希望可以不用回去,因為分彆代表著可能要好幾天都見不到他了。

沈醇握著他的手, 低頭在上麵輕輕落下了一個吻笑道:“希望今天對您來說是愉快的一天。”

歐維感受著手背上輕柔的觸感,心動的不能自已:“當然,跟你相處的每一天都是愉快的一天。”

“小歐維,我真舍不得將你還給教廷。”沈醇鬆開了他的手時無奈笑道。

歐維微微睜大了眼睛, 心動和不舍的感覺攀到了頂峰,臉頰上的紅潤和灼熱更是直接蔓延到了眼睛:“格溫特先生, 請不要講這樣的話,這樣的彆離會讓我感到痛苦, 我甚至想要跟您一起離開這裡。”

沈醇笑道:“這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小歐維,明天見。”

“明天見。”歐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轉身離開的時候又忍不住回望了好幾眼, 一直確定對方還在那裡。

直到他上了台階,轉到了廊上時再也看不到對方的身影,這才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上麵的溫度不出意外的滾燙。

明明剛剛分開,卻好像已經想要再見到他了,歐維的腳步停下,回頭看著廊邊拐角,像是做賊心虛般轉了回去, 在牆角處看著對方上了馬車。

他的身影在夕陽下也是無比光輝的,每一個舉動都足以讓他的心臟砰砰亂跳,似乎是察覺了什麼,他在上馬車前回頭看了一眼。

歐維連忙轉身貼住了牆,隨即帶著些微微的懊惱,他想要被他看到,卻好像又怕被他發現。

他再度探頭去看時,馬車緩緩的離開了。

他輕輕舒了口氣,回了自己的房間。

“歐維神父,您回來了,您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是又生病了麼?”阿普看見他時迎了上來問道,“格溫特先生呢?”

“他已經回去了。”歐維略有些心虛道,“不是生病,是被風吹了臉,不用擔心。”

“什麼風能吹的這麼厲害?”阿普有些好奇。

歐維沉默了一下,心裡懺悔著自己的謊言:“我們去騎馬了,今天很累,想早點兒休息。”

阿普不再追問了:“我去為您準備洗澡水。”

洗過了熱水澡,輕微的酸痛感和疲憊感同時蔓延了上來,歐維躺在床上,困意已經席卷了,可久久不敢閉上眼睛。

因為一旦閉上眼睛,就會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情,彼此相貼的唇,那時的他頭腦一片空白,隻記得溫暖又柔軟的感覺。

那樣的觸感比想象中更加荒唐,也比想象中更加舒服。

格溫特先生他……

歐維的手指抵住了唇,在觸碰到舌尖的濕潤時倉皇的鬆開了手,帶著十萬分的羞赧將自己用被子蒙了起來。

天呐,他在想什麼!

這實在太淫蕩了。

身體在被子中翻滾著,直到那種焦躁的情緒隨著翻動而被翻滾掉,他才拉開了被子,深深的呼吸著。

沈醇端著酒杯,看著鏡像中自己把自己整的滿臉通紅,發絲淩亂的小神父,舔掉了唇上那一絲鮮血。

小神父好容易在床上冷靜了下來,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將自己蜷縮在了被子裡,不僅臉頰發燙,連眼尾都是泛紅的,手指不斷抓握著被角,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格溫特先生……”

沈醇手指輕動,手中的酒杯上蔓延上了細碎的裂紋,杯中的液體飲儘,喉嚨中仍然有些乾涸。

鏡中人的思緒隻在一瞬,也就是轉瞬間清醒的功夫,他驀然坐了起來,自己深呼吸著捶床:“歐維,你是神父,你怎麼能在教廷這樣聖潔的地方想那種事情,請清醒一點兒……可是互相喜歡的話應該沒關係吧,喜歡……”

他喃喃低語了兩聲,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下了床坐在了書桌邊上,點燃的燭火移的近了些,羊皮紙鋪在了桌麵上,那雙藍眸中帶著溫柔和憧憬開始記錄。

[格溫特先生遵守了承諾,他向來是一個重諾的人,我們去騎了馬,他穿馬服的樣子跟平時很不一樣,有一種讓人難以承受的俊美,即使是王室的公主看到他,都會忍不住為他淪陷,而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神父。

他很溫柔,很強大,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他更完美的人,連本來占據全部心神的神明似乎都要為他騰出位置。

我們親吻了,那真是一件荒唐又浪漫的事情……]

筆觸在這裡停頓,小神父深呼吸著,這才能繼續書寫。

[他的吻跟想象中很不一樣,甜蜜的勝過所有吟遊詩人的歌唱,讓我仿佛置身在天堂之中,這跟神明教導的不一樣,或許我真的沒辦法去做一名合格的主教,但這一生即使隻做神父,隻要能夠跟格溫特先生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小神父伏案寫了很多,沈醇將碎裂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起身走向了陽台,看著月光下搖曳的花朵輕舒了一口氣。

雖然很想讓小神父一直陷在美好的夢中,但是還是要將真相告知的,畢竟喜歡一個人,是要喜歡全部的。

……

因為吸血鬼的銷聲匿跡,思維特城池前所未有的安全了起來,在一輛輛夜晚冒險運輸進這座城池的貨車都沒有出現意外時,賈格爾踏進了獵人公會的資料庫。

這裡堆積著無數書籍,泛著潮舊的味道,有各種武器的製作,秘銀的提煉以及吸血鬼和血族的記錄。

吸血鬼的很多事情是一目了然的,血族的記錄卻很少,因為能夠碰上他們的很少能夠活著回來,血族未必將吸血鬼放在眼裡,對人類同樣沒有放在眼裡。

思維特附近的吸血鬼好像是一瞬間銷聲匿跡的,如果不是被調走了,就是消滅了,而一切的根源很可能就是他那天碰到的血族。

或許那個血族不太喜歡吸血鬼,這對人類有好處,但那樣強大血族的威脅,可比吸血鬼大的多。

或許他現在沒有辦法,但必須防患於未然。

一頁頁的瀏覽和翻找,血族的記錄幾乎可以綿延到千年前,他們是傳說中被神遺棄的產物,生於黑暗之中,用人類溫暖的鮮血延續他們的行動。

最初的一代是血族的始祖,他們想要創造出後代,一是憑借初擁,二是憑借生育。

賈格爾蹙眉看向了下一頁,其上的字跡有些模糊,但還能夠看出記錄的事例。

血族始祖的血脈是最強大的,他們繁育出來的孩子同樣擁有著純血,這也是最初一代血族親王的降生,至於其下的公侯伯子男爵,有的是親王之間生育的,有的則是經曆了初擁。

血族的力量是可以晉級的,每一等級的劃分都是一個分水嶺,需要的是同等級或者上一等級的血液。

比起人類的血液,他們更渴望高一等級的血族的血液,但高一等級的血脈又直接對低等級的形成了威壓,隻用威壓就足以讓低等級的不敢輕舉妄動。

“血脈威壓。”賈格爾喃喃道。

他那天遇到的應該就是那種情況,血族尚且可以壓製,更何況隻是給了一點兒血液,跟純血完全無關的吸血鬼,血脈壓製下,隻會爆體而亡。

血族初擁或者生子的數量並不多,但他們擁有著幾近永恒的生命和強大的力量,隻要有鮮血,就能夠一直存在,即使沒有鮮血,也能夠封鎖自己的領地陷入沉睡,直到想醒來的時候再度醒來。

血族同樣畏懼陽光,身體沒有溫度,被秘銀刺穿心臟會死。

但賈格爾翻閱的這本極其陳舊的書裡,卻記錄了陽光下的吸血鬼。

始祖的確被中下了詛咒,生於黑暗之中,但即使被神明遺棄,他曾經本身就是神明,施加的詛咒或許會讓他難受,但不足以畏懼陽光。

[那是一名女性始祖,最開始她懷著孩子,進入家門的時候完完全全像一個人類,擁有出色的樣貌,不畏懼陽光,甚至擁有體溫,直到她毫不猶豫的殺死了對她有非分之想的人類,卻放過了我……我在想或許強大的血族擁有著模擬人類體溫的本領,更或許有一部分血族隱藏在人類之中生活,沒有人能夠辨彆出他們是人類還是血族。]

那本書被遺留在了桌麵上,賈格爾匆匆騎上了自己的馬,朝著教廷趕了過去。

他之前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現在終於有了答案,格溫特身上的種種跡象,都指向了同一個答案。

一旦他想動手,那個神父首當其衝。

賈格爾匆匆下了馬,直接往教廷之中衝,他未必救的了所有人,但能救一個是一個。

“站住,你要乾什麼?!”士兵攔住了他匆匆的身影。

“我要找歐維神父!”賈格爾顧不上那麼多了。

他之前在想,格溫特或許真的隻是一個跟血族有密切關係的人類,既然隱藏在人群中,就不會輕易對歐維這個神父動手,因為一旦驚動教廷,他背後的勢力也瞞不住,他接近歐維或許隻是為了更加方便接近教廷,以神明信徒的名義行事,一切都會更加便捷。

但現在不是,血族是肆無忌憚的,他們想要做什麼事,根本就不會顧忌教廷,就像是人類行事,絕對不會過問領頭兔的意見一樣。

如此的比喻雖然辛酸,但人類確實很難對抗那樣強大的血族。

“歐維神父被格溫特先生接走了,不在教廷中。”士兵阻攔著他說道。

賈格爾一愣,轉身向自己的馬跑去,直接飛身躍上,瘋狂抽動馬鞭,朝著莊園的方向趕了過去。

馬車在林蔭道上行駛著,歐維坐在其中看著旁邊的風景,格溫特先生沒有親自來,說是有事情要處理,但帶來了他的信物和話語,並將這輛馬車轉贈給了他。

以後想要見他,自己也可以去見他。

比起被動的等待,歐維更喜歡這樣的方式,不限於誰主動去見誰,隻要能夠見到就會很開心。

晶亮的十字架躺在手心中,上麵不知道什麼時候鑲嵌了一枚紅色的寶石,看起來漂亮極了。

馬車走的並不急,後麵急促的馬蹄聲響起時,幾乎帶來了劇烈的震顫聲。

“等等!!停下來!!!”馬蹄聲中傳來了有些熟悉的聲音。

歐維向後看了過去,一匹駿馬瘋也似的趕了過來,躍過了馬車,攔在了前麵,拉動馬韁時馬蹄抬起,嘶鳴聲不斷。

馬車被迫停下,歐維扶住了桌邊,同時攥緊了手中的十字架,看向了匆匆下馬的人。

對方扔下了馬,直接走到了這裡,拉開車門時歐維詫異道:“賈格爾先生,您有什麼急事麼?”

賈格爾急促的喘著氣,滿頭汗水的看向了車內,在隻看到歐維時鬆了一口氣道:“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負責接應的管家攔住了他道:“這位先生,您這是做什麼?”

“我有話跟他說,很緊急的事情,你不要……”賈格爾看向了管家,上下打量著,確定他不可能是血族後道,“你還是儘快離開那座莊園吧,以你的本事,哪裡都能謀生。”

“謝謝您的肯定。”管家堅定的攔著他的身體道,“請您不要打擾主人的客人。”

“我真的有很急的事,歐維,這次你必須聽我的。”賈格爾側頭說道。

歐維看著正在互相阻攔的兩人道:“比伯先生,請讓他把話說完吧。”

比伯讓開了位置,歐維下了車,賈格爾往旁邊走了走,在確定比伯那裡聽不見後道:“歐維,離格溫特遠一些。”

歐維看著他輕輕歎氣道:“看來您真的很討厭格溫特先生,但我不能照您說的做。”

“你,你怎麼這麼固執?”賈格爾氣不打一處來,“你不知道,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歐維臉頰微紅,手負在了後麵,覺得已經來不及了,而且他也不想離開:“您讓我離開,總要給我一個理由。”

“他是血族。”賈格爾直言道,“吸血鬼之上的血族,比吸血鬼的力量更強,同樣以吸血為生。”

“不可能。”歐維反駁道,“格溫特先生是人類,他吃的是人類的食物,行走在陽光下,有體溫,賈格爾先生,您再這樣詆毀他,我要生氣了。”

他轉身要走,賈格爾說道:“血族中擁有極強力量的可以模擬人類的體溫,飲食,甚至完全可以偽裝成人類,但他們也有著跟人類不同的地方,力量,眼睛以及味覺,力量很強,吸血的時候眼睛會變成紅色,沒有味覺。”

“可我一樣都沒有發現。”歐維轉身說道,“您也沒有求證不是麼?或許格溫特先生真的很優秀,讓您產生了懷疑,但一而再再而三的懷疑一個溫柔善良的人,真的很過分。”

賈格爾愣了一下:“不是,我……”

“再見,我最近都不想再看到您了。”歐維坐上了馬車,臉上很明顯的掛上了不高興的神情。

比伯拉上了馬車門,賈格爾看著遠去的馬車,一拳打在了樹上。

明明他是好心,那神父就怎麼都不聽話,他怎麼就那麼不值得信任?那個格溫特怎麼就那麼值得信任?

可偏偏不能打草驚蛇,也不能廣而告之,比伯是工作的人,為了在人群中繼續隱藏,格溫特一般不會動他,可歐維他……

人長的白淨,是在教廷那種地方長大,那血液對血族而言都是極上品的東西,到時候玩夠了,吸乾了,偽裝成吸血鬼攻擊而導致的身亡,死了也是白死。

可現在他竟然什麼都不能做,賈格爾來回踱了幾圈,乾脆在路邊坐下了。

馬車到達莊園的時候,沈醇拉開了馬車門,在看到其中頗有些鬱悶的小神父笑道:“怎麼了?遇上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

歐維抬頭看向了站在馬車外的人,心情在一瞬間明媚了起來:“格溫特先生!我都沒發現已經到了。”

“抱歉,今天有事情要忙,所以隻能讓管家去接你了。”沈醇伸出手道,“是路上遇到了什麼事情麼?”

歐維將手搭在了他的手心,順勢下去的時候仰頭看著他,溫暖的掌心,溫柔的視線,明明哪裡都不像一個血族,或者可以說跟那些怪物截然相反,他搖了搖頭道:“隻是遇到了賈格爾,他還是喜歡說那些奇怪的話,我……我不太喜歡他。”

沈醇笑道:“其實他為人還是很正直的。”

“格溫特先生總是這麼溫柔又大度。”歐維稱讚道,“即使對於總是詆毀您的人,也懷揣著一顆寬容的心。”

521默默仰頭看天,寬容是不可能寬容的,真正詆毀的早入土了,這個完全就是因為人家說的是事實。

愛人的濾鏡總是無限厚,忽略了賈格爾的正直,隻在意宿主的“寬容”。

“其實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有時候也會小心眼的。”沈醇笑道。

“什麼時候呢?”歐維有些好奇問道。

“比如說你受到傷害的時候。”沈醇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臉頰道。

歐維的臉頰微紅,在被攬進懷裡時同樣抱緊了他的腰,臉貼在了他的肩膀上,覺得心臟好像都要化了:“格溫特先生真的很會說話。”

“因為喜歡你,所以不自覺就脫口而出了。”沈醇摸了摸他的頭發,鬆開時很自然的拉住了他的手道,“進去吧。”

“好。”歐維攥緊了他的手指。

外麵豔陽高照,莊園內則有些靜謐和清涼,歐維跟隨沈醇上樓,輕聲問道:“您之前在忙,我現在來會不會打擾到您。”

“不會,你什麼時候來都不打擾。”沈醇握著他的手進了一間寬敞的房間,“我一直期待你想要自己來到我這裡。”

房間兩側擺放著高大的書架,其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窗戶的一側擺放著巨大柔軟的沙發,另外一側透光的地方則擺放著書桌,其中散發著濃濃的墨香。

這本該是一個辦公的地方,可在空處卻擺放了一個台球桌,旁邊的櫃子裡更是放著各種各樣的玩具,象棋,提琴,機巧玩具以及各種縮小版的模型。

歐維的眼睛不自覺的落在了那裡,沈醇低頭問道:“覺得怎麼樣?”

“放這麼多好玩的東西,的時候不會受到影響麼?”歐維抬頭問道。

“這些是專門為你而準備的。”沈醇拉了他的手走到了櫃子旁道,“免得你來的時候覺得無聊。”

“不會,我隻要見到您就會很開心了。”歐維看著琳琅滿目的玩具,不知道該怎麼去訴說心中的喜悅。

“可我想讓您更開心一些。”沈醇低頭的時候,歐維微微仰頭垂下了眸,柔軟的觸感觸碰時,身上有一種輕輕麻痹的感覺。

他喜歡格溫特先生的吻,總是溫柔又纏綿,像是要將他溺斃一樣,親吻的那一刻好像期待了很久很久。

門被敲響的時候沈醇鬆開了他問道:“誰?”

“主人,茶點做好了,我現在方便進來麼?”比伯在外麵問道。

歐維輕輕抿了一下唇,手從他的肩膀上縮了下來,臉紅成了一片,雖然在外麵也牽手擁抱了,可是親吻這種事是不同的。

沈醇抬手擦過他唇邊的濕痕笑道:“沒關係,他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親吻在愛人之間是很正常的。”

“是。”歐維輕輕品味著那兩個字。

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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