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消失的人魚7(2 / 2)

耳垂的珍珠還在影響著自己,除去心裡不斷上湧的那股煩躁,白天出現過的那個聲音還一直在耳邊響起,好像是在催促自己向上看、向上看。

洛一然忍住抬頭的**,他閉了下眼去想夏烺——不明白自己明明告訴夏烺天黑前要回酒店,但為什麼現在都還沒回來。

魔術師還在笑,笑聲也實在惹人厭,人偶抬起手輕輕咬著自己的手指,他聲音含糊不清:“彆出聲,我不想生氣。”

極度含糊又低沉的聲音,能夠感受到聲音裡壓抑著什麼。

魔術師可不想被操縱著再次自己封住自己的嘴,他乖乖的沒有再出聲,隻是麵部的繃帶之下明顯是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但世界上從來不缺不識趣的人,花襯衣從反應過來時就一直喃喃自語推算著什麼,但他怎麼也回想不起來,於是隻能抬頭微紅著眼眶問人偶:“你是不是記得車上所有的人,你告訴我還沒回來的人有誰?!”

洛一然頓住,他慢慢抬頭,那雙紅色的眼眸沉沉如冰,一切的情緒好像都不存在於其中。

花襯衣被嚇一跳,他像是被冷水潑了滿身,整個人一下子清醒,同時他也留意到了洛一然耳垂上的珍珠:“你、你也有珍珠?!”

也有珍珠?

洛一然頓住,他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不用問我還有誰,如果你朋友拿到了珍珠,那麼她隻會凶多吉少。”夏烺沒有珍珠,存活的幾率遠在花襯衣朋友之上。

就在這時,酒店前的街角處,有人拐過彎來,路燈將來人的影子拉長,洛一然和花襯衣同時轉頭看去——

花襯衣認出衣服,他驚喜的開口:“是阿晴……”

聲音戛然而止,花襯衣看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蹣跚而來,她抬頭看著天空,露出的耳朵上長滿了珍珠,幾乎是將女人整個耳朵都包裹了起來。

“阿晴!”花襯衣立馬往門口過去,他想出去接自己朋友,可是門他還沒碰上,前台飛快過來拉住了他,明明是無比纖細的手,卻能拉著花襯衣一個大男人挪動不了分毫。

花襯衣看著抬著頭一步一步緩慢朝酒店來的女人,心裡生出了強烈的不好的預感,他看著前台,低吼:“客人來了!”

前台毫不動搖,她笑容甜美:“先生,那位不是我們的客人。”

花襯衣愣住。

人偶眼神中流露出憐憫。

花襯衣看著門口的女人越走越近,然後他看見了,女人皮膚上的細小鱗片,脖子上裂開的血口和身上濃烈的一股腥味。

前台臉上甜美的笑容轉變成厭惡,她另一隻手從兜裡拿出了什麼朝女人砸去:“惡心的畜生彆往這裡進,保安,趕走它!”

女人沒有低頭,她發出嘶嘶的聲音,像被驅趕的流浪狗一樣,蹣跚的轉身離開。

花襯衣人都要炸了,他正準備反抗,前台卻突然開口,一字一句:“先生,我們不能傷害客人,但是先生也不能傷害我們。”

她話音落下,花襯衣僵住了,半晌他整個人頹下,一步一步的挪回到了大廳的沙發上。

人偶看著他:“死去的人還會以靈魂體存活在遊戲中,你也不會忘記她。”

花襯衣點燃煙狠狠的吸了口:“你果然是個新人。”

人偶疑惑歪頭。

“我不會忘掉她,但靈魂體會忘掉一切,隻能一直漫無目的的遊蕩在個人空間裡。”

人偶若有所思。

花襯衣抽完整根煙後站起來,他準備上樓了。但走到樓梯前他突然回頭看向洛一然:“新人,聽見前台說的話了嗎,不要對酒店的人下手,那是這個副本其中一條規則。”

“這個副本的規則應該是隻能自己去摸索去觸發。”花襯衣自嘲似的一笑:“開場以來隻給我們一個選項沒有其他講解的時候我就該反應過來的。”阿晴應該是觸發到了某條她無法應對的規則。

說罷,花襯衣就欲轉身上樓。

“謝謝你告訴我。”洛一然微微提高聲音:“那我也告訴你,如果你收到了珍珠,一定要記得不要抬頭,無論產生了多強烈的**也不要抬頭。”

花襯衣猛的轉頭。

洛一然指著自己耳朵:“有個聲音一直在蠱惑我抬頭,而在最開始是在說夜晚的水城藏有很多秘密,讓我去找。”

“雖然不聽它話很難,但還是不能聽。”人偶眼睛眨也不眨:“如果某一瞬相信就危險了。”

就是因為珍珠讓他夜晚去找,所以他才告訴夏烺天黑前要回來。

被人偶一語中了阿晴出去的理由,花襯衣臉頰抽搐了兩下,他想到自己白天的應和,飛快離開了。

“少爺,你真聰明。”魔術師嘻嘻一笑,他輕聲的一字一句的問:“那你要猜一下夏烺現在得到珍珠了嗎?”

人偶再次沉下眼:“你不要來招惹我,珍珠影響下我脾氣可不會太好。”

“你對我脾氣可就沒好過。”魔術師委屈:“更何況隻是猜測一下而已。”

猜毛線。人偶直接不搭理魔術師,他摸著自己的耳朵——真可惜這玩意不能拆卸。

就在這時,酒店大門被人敲了下,然後門口突然冒出一個奶奶灰的卷毛腦袋:“咚咚咚,有人嗎?我們要入住。”

“總共三個人。”

卷發少年身邊,長風衣男人雙手抱胸,而兩人身後,關程正可憐巴巴的抱著幾個袋子滿臉後怕和自責。

人偶抬起頭,與三人視線交彙。

半響,維亞舉起雙手:“彆這樣看我們,我們儘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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