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臉麵具沒有回答,他隻用著麵具上的那刻出來的“笑臉”麵對著洛一然。
於是那固定模板的笑臉麵具就好像自帶嘲諷。
洛一然看著手有點癢了。
洛冬伸手拉住了洛一然手腕，他輕聲提醒：“那個人出來了。”
洛一然側頭，然後看著老人走了出來,老人邊走邊抬手擦了擦嘴，於是手上的血跡便順帶的擦過他下巴。
他對洛一然道：“你要是想知道的話，我可以給你說。”
“聊一下嗎？”
老人態度隨意，對於自己剛殺死了一個小女孩半點悔意都沒有。
洛一然垂眸想了下,然後點頭。
於是老人和藹的看著他開口。
洛一然平靜的聽他說——老人說的與洛一然所猜測的沒太大差彆。
也還是因為人設。
兔子給他們的人設隻是簡單的兩個身份和來遊樂場的原因，彆的什麼都沒有,因此可發揮的空間便很多。
就像他和洛冬一樣，同一組的成員身份設定是相互了解比較深的，所以他們說出和表現出的彼此的特征也就會成為“真實”。
而老人就是利用了這個。
他自己表現以及引導小女孩將自己設定成了“壞爺爺”。
於是。
帶孫女來是考好的獎勵變成了表麵理由,但實際上，爺爺一直不喜歡孫女,這次假意和善帶她出來玩,隻是想對孫女出手而已。
所以,爺爺才成功對孫女出了手。
“比起彆人,我其實很高興世界變成現在這樣。”老人微笑，隻是渾身沾染的血讓他儒雅的笑容都恐怖了起來：“畢竟在此之前，我都不能這樣光明正大的送她們離開。”
還有具有幼態的女孩是世界上最美好而純潔的生物,他很喜歡。
喜歡到想摧毀。
但是愛到極致想要破壞也實屬正常吧,不然她們就會老去、就會染上世俗欲念。
那就不再美好純潔。
洛一然看著老人，他由衷的道：“你才應該早早進入遊戲。”然後備受折磨。
老人之前因為不知情所以詢問過他人有關遊戲的事，他外表年邁但和藹,所以彆人輕易的就告訴了他。
因此他知道洛一然在說的是什麼。
但行將就木的老人毫不懼怕的一笑，他道：“但很可惜，我們沒有被選中。”
洛一然一頓,然後餘光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洛冬。
洛冬挑眉，他以為洛一然想知道，於是低頭湊近洛一然耳邊，聲音低而快速：“2657隻喜歡選擇那些不是出於惡意而犯下殺孽的人。”
“他雖然行為舉止不太看的出來，但其實本身還是非常惡劣邪惡的人，最喜歡的就是看人類因為犯錯而不斷痛苦掙紮的模樣。”
但他就很善良了。洛冬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洛一然很輕的冷笑一聲——所以遊戲中才更多的是段苗苗那些人嗎。
老人目光在洛冬身上一晃而過，他對這個人遠沒有洛一然感興趣，因為洛一然身上有一種同類的感覺，那種漠視和冷淡無比明顯。
“我們合作吧？”老人紳士一般的微笑詢問。
難怪會老實告訴他。
洛一然木然抬眼，隨後他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看起來好像受寵若驚，但是出口的話卻嘲諷十足：“合作？憑什麼？憑你能背後捅我一刀？還是危機時刻能拿我當擋箭牌？”
老人：“……”
老人：“我隻喜歡不超過16歲的女孩。”
言下之意是他隻會對這類人出手。
“生死存亡時你還能想著這個嗎？”洛一然笑了，他抬手然後攤開，柔和的臉上充滿青澀的感覺，他故作天真：“我爺爺告訴我，做壞人是會遭報應的。”
“所以我不能和你同流合汙。”
老人皺眉，他手指微動的上前兩步：“你……”
話音未落，老人就感覺到自己臉皮和身體都疼痛了起來。
空中無形之線密布，洛一然驚訝的抬頭，手虛虛的捂嘴：“哎呀，你可真不小心。”
“……”老人瞬間知道這是洛一然做的，他鬆弛的臉皮動了動，又後退了回去。
但出乎意料的他沒有生氣，而是用仿佛在看自己頑皮孫子的眼神看著洛一然。
“……”
惡心。
洛一然放下手，他笑容褪去，麵無表情的接著道：“先提前說明，我對你沒有惡意，我隻是放了些東西在路上，是你自己太不小心了。”
“果然是因為老了嗎？眼神不好了啊。”
老人看他的眼神變了。
洛一然本就不著急去集齊徽章，此刻他雙手抱胸看著老人突然問：“你為什麼想跟我合作？”
老人都打算打退堂鼓了，但是洛一然一問他停頓了一下，便開口：“因為你是老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