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和費雪妮正?麵開撕了,岑歲晚上也便沒回宿舍。
她?去?榮默那裡過?夜,打算第二天再去?學校,把床鋪什麼的整理一下,畢竟寒假時間也不算太短,落灰也能落不少。
於是第二天早上起?來吃完飯,去?珍寶齋之前,榮默先送她?去?了一趟學校。
到了學校大門外,榮默停好車在車裡安心等著,岑歲自己一個人進學校去?宿舍。
開門進宿舍的時候,發現李星文和錢珍珍兩個人在,她?們?也是回來拿行李並收拾床鋪的。
昨晚宿舍的四個女?生,因為?各自的男朋友全都在,所?以四個人全都沒有回宿舍。
李星文和錢珍珍看到岑歲進來,齊齊出聲衝她?打招呼。
李星文更是爽快仗義道:“歲歲,我和珍珍都站你這邊的,我把費雪妮移出宿舍群了,以後也不用再聽她?秀恩愛說廢話了。”
岑歲衝李星文笑笑,過?去?收拾自己的桌麵和床鋪,“我看到了。”
錢珍珍站在自己的床鋪前說:“說實在的,她?也挺可悲的,所?有的自信和優越感?,不是來自於自己,全都建立在自己找了個有錢男朋友上,這要是分手了,那還剩什麼?”
李星文接話道:“以前我倒是沒感?覺怎麼樣,昨晚我是看出來了,她?確實過?分。不就男朋友家裡有點?錢嘛,一個小富二代而?已,家裡生意也沒做多大,有什麼好得瑟的?”
錢珍珍給她?解釋,“她?是被嫉妒蒙了心智,一直想在歲歲麵前找存在感?。一學期下來一直都是暗搓搓的,昨天晚上大概是有點?飄了,想當著麵找存在感?。”
李星文張開嘴巴還沒再把話接上,忽聽到宿舍門鎖響動。
不用猜也知道是費雪妮回來了,李星文隻好閉上嘴,沒再出聲說話。
費雪妮開門進來,身上穿著白色的大衣,臉卻是烏黑的臉。
岑歲三個人沒有跟她?打招呼,她?當然也是黑著臉什麼都不說,直接到床鋪邊收拾東西。
她?收拾得很?快,四五分鐘就搞定了,拖著個銀色小行李箱走人了。
而?她?在的四五分鐘時間,李星文、錢珍珍和岑歲,就語氣閒閒地隨便聊了點?彆的。
等到她?出去?關上門,李星文才又鬆口?氣說:“那臉色真嚇人。”
錢珍珍也差不多收拾好了,背了個背包在身上,“無所?謂,她?又不能把我們?吃了,是她?自己有問題。那個,你們?都有男朋友等,我男朋友上班去?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和李星文、岑歲說了“明?年見”,便背著包離開了宿舍。
接下來岑歲和李星文也沒呆多久,結伴一起?出學校。
李星文拉著行李箱和她?的男朋友去?路邊打車。
岑歲直接去?找榮默,打開車門坐進車裡。
費雪妮和周明?嶽坐在法?拉利裡還沒走。
她?透過?車窗玻璃往外看,看到李星文和她?男友笑得甜膩膩地去?路邊打車,又看到岑歲上了一輛車型普普通通的凱迪拉克。
她?坐在豪車裡冷笑一下說:“窮人的快樂,就是這麼廉價。”
說完又道:“我看她?這輩子,也就配和這種隻開得起?二十多萬車的男人在一起?。”
周明?嶽坐在她?旁邊,“白瞎了那張臉和身材。”
費雪妮刷一下轉頭看向他,“看起?來你很?喜歡嘛。”
周明?嶽噎了一下,“她?潑了我一臉紅酒,我他媽喜歡什麼呀?你彆他媽在這沒事找事啊,昨晚要不是因為?你先嘴賤,我能遭遇這種事情?”
費雪妮氣不過?道:“那你打她?呀,你怎麼不打她?呢?!”
周明?嶽著實有點?無語,“我出手打女?人,那我還是不是個男人?”
費雪妮忍著氣,看向擋風玻璃,又小聲道:“連自己的女?朋友都護不住,算什麼男人?”
周明?嶽眼睛又一瞪,“你沒看到,人家那是護自己男人嘛,你怎麼不護著我啊?”
費雪妮又大聲了,“她?男人吃軟飯的,當然要她?護啊!你是嗎?!”
周明?嶽點?頭想了一下,“那我確實不是。”
兩個人在這吵嘴的時候,視線中那輛凱迪拉克已經走了。
他倆又坐著互相消了一會氣,也便開車走了。
**************
榮默開著車,走的不是去?珍寶齋的路線,而?是直接回家的路線。
也就岑歲坐上車沒多久,他對岑歲說:“帶你出去?玩,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岑歲一聽這話便笑了。
她?當然也能猜得到,隻問他:“出差?”
榮默點?一下頭,“去?看看貨。”
岑歲好奇看著他,“你這一年的時間,跟到什麼程度了啊?”
榮默告訴她?,“跟到了一個集中出貨點?。”
那是個小縣城的門店,很?多的贗品都運送到那裡,然後集中往外發貨。
店主就是老劉,榮默費了很?多時間和精力,一步步摸過?去?,才慢慢搭上的關係。
但是老劉再往上的關係,就更難查到了。
到底製假造假的窩點?在哪裡,又是怎麼偷偷運輸到老劉那裡的,都還沒眉目。
岑歲聽完了,看著他忽然又說:“你信不信我運氣好?”
榮默想想她?撿漏柴瓷和乾隆陀羅尼經被的事情,笑一下道:“不敢不信。”
岑歲這便笑著,怡然自得地靠在座椅背上。
她?用目光瞥一眼榮默,又看向前方路況,笑著說:“帶著我這個自帶幸運光環的福將過?去?,這次你一定會有更大收獲的。”
榮默轉頭看她?一眼,看她?這副狀態,心裡莫名也更有底了一點?。
不過?他還是對岑歲說了那句話,“記著你答應過?我的話,出去?以後,什麼都聽我的。”
岑歲倒是沒多爭什麼,還是很?配合地答應他,“好,我什麼都聽你的。”
隻要能讓她?一起?跟著去?,而?不是隻能在家擔心地乾等著,她?就覺得可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做了兩回夢的原因,她?覺得什麼都不能參與隻能乾等,這種感?覺很?難接受。
既然有事情,那就兩個人一起?分擔一起?扛,同甘共苦才對。
兩個人打好了商量,回家收拾了點?行李,也便說走就走地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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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上提前買好車票,到高鐵站的時候時間差不多,直接漢堡咖啡解決了午飯,隨後上車往目的地出發。
目的地並不太遠,高鐵三個小時到站。
到了市裡,榮默帶著岑歲直接去?租了一輛車,隨後自己開車去?縣城。
到縣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夕陽西落壓在天際線上,紅得像半個石榴果。
之後半小時不到的時候,整個小縣城便陷入了蒙蒙夜色中。
冬天的夜色降得快。
岑歲站在酒店房間的窗口?往外看,外麵已是一片漆黑。
在酒店裡放好行李收拾了一下,她?和榮默出去?找地方吃晚飯。
晚飯也就找個小餐館隨便吃了一點?,之後榮默帶著岑歲去?老劉的那個門店附近轉了轉。
天氣冷,兩個人都戴著圍巾帽子,臉蛋露出來不多。
牽著手走在夜色中,和出門閒逛的普通小情侶沒什麼區彆。
老劉的店麵看起?來不大,紅底白字的招牌,上麵印著“富文工藝品”五個大字。
現在已經關門了,店招燈箱裡的燈也沒有亮起?來,借著路燈勉強看得見這幾個白色大字。
榮默和岑歲在附近溜達了一圈,沒看到什麼不尋常的事,也就回了酒店。
到酒店脫了棉衣帽子圍巾,岑歲去?拿杯子倒熱水,坐下來捂著手,問榮默:“你沒看到過?來送貨的是什麼人嗎?”
榮默在她?對麵的床上坐下來,“之前有碰到過?一回,是一輛很?普通的小麵包車。我有嘗試跟了一下,但怕暴露,跟著的時候沒有跟得太緊,也就沒跟住。後來托人查了一下車牌,發現是個□□,查不到送貨車主的信息。”
岑歲端起?杯子放到嘴邊喝口?熱水。
既然他們?知道乾這個違法?,所?以肯定各方麵都會很?小心。
她?對這方麵也不是很?懂,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喝完水時間也不早了,岑歲和榮默先後洗漱準備睡覺。
他們?倆住一間房,開的是一個標準間,兩張床。
關了燈,岑歲躺在床上,眨巴眨巴眼睛,又好奇問榮默:“這種環環相扣,已經鋪成了完整網絡的造假團夥,應該很?厲害吧?”
榮默躺在她?旁邊的床上輕輕應聲:“嗯,背後勢力應該挺大的,像老劉這種集中出貨的地方,還有造假的窩點?,應該也不止一處兩處。”
岑歲翻了個身,側著身子麵對他。
雖然什麼也看不到,還是看著他的方向說:“那你現在連一個都沒查到,這要查到什麼時候?就算搗毀了一個窩點?,查不到真正?的老大是誰,也拔不乾淨。”
說著心裡有點?忐忑,又道:“還有這個人的勢力那麼大,萬一我們?要是暴露了,那不是每天都得活在提心吊膽中?說不定沒把他揪出來,我們?先嗝屁了。”
榮默被她?的言辭逗笑,輕吸一口?氣道:“所?以沒打算讓你知道。”
而?現在,隻能小心更小心,不能有任何一點?失誤了。
岑歲又翻了個身,仰麵對屋頂。
她?也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撐足了底氣說:“我相信邪不勝正?,老天爺肯定會幫我們?的!這種為?了金錢利益昧了良心的人,不可能一直逍遙法?外!”
榮默輕輕“嗯”一聲,“一定會的。”
那些藏在陰暗處的東西,總有一天會被揭開暴露在陽光下,無處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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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默利用古董店小老板的身份,在外麵奔波一年。
搭上老劉以後,他經常來老劉這裡拿貨,所?以現在兩個人的關係也算很?親近了。
當然不管怎麼親近,老劉也不會和他說不該說的話。
他隻和他聊一聊古董,聊一聊市場,探討一下生意怎麼做才能更賺錢。
老劉從榮默這裡多賺一分錢,榮默則一直想從老劉這裡再找到新的突破口?。
但這個突破口?一直也沒有找到,所?以就先這麼“合作?”著了。
第二天榮默帶著岑歲去?老劉的店裡看貨。
岑歲裹得嚴嚴實實的,戴了口?罩又戴了圍巾帽子。
進了老劉的店,如榮默說的那樣,樓下店麵確實隻是個工藝品店。
老劉對外宣稱也是,他賣的就是工藝品,所?以這個店是合理合法?開在這裡的。
而?工藝品背後的生意在二樓,上麵基本都是贗品古董。
這些贗品不管是往外發,還是人家來上門看貨拿貨,都得是信得過?的人。
當然就算被人惡意舉報了,老劉也不慌。
他本來也不是按真古董來賣的,他賣的時候就說得很?清楚,這些都是仿品工藝品,價格也是按仿品工藝品的價格來了,並沒有乾什麼違法?勾當。
至於買的人拿出去?怎麼賣,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所?以他賺的不是用假貨騙人的錢,而?是純靠走量賺錢,賺那些進假貨人的錢。
老劉看到榮默今天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便笑著問了句:“這位是?”
榮默也很?自然,和他語氣熱絡地說:“我女?朋友,非要跟著過?來玩,沒辦法?隻好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