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在酒店睡的並不好,為了趕飛機一大早就起來了,大家都處於一種昏昏欲睡的狀態,陡然出現的尖叫聲突兀的很。
戚硯回頭的時候,坐在兩旁邊的先鋒隊成員也齊齊地回過頭,動作整齊劃一,非常的迅速。
他們都是專業訓練過的,對危險的感知,突發狀況的應對,全都是下意識的反應。
那個男人的拳頭重重揮下,眼看著就要落在那個瘦弱女人的臉上,下一刻粗壯的藤蔓刷的一下卷住了男人的身體,將他原地提了起來,揮出去的拳頭猛地打在了一塊鋼板上。
尖叫聲還沒有從嗓子裡發出來,藤蔓一鬆,這人就從飛機的天花板落了下來,摔在了地板上,臉先著的地。
事情發生的太過迅速,大多數人的都還處於一種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狀態,戰鬥已經結束了。
先鋒隊的幾個人互相看了幾眼。
“又是我贏了。”
“我的速度也不慢。”
“嘿,我這鋼板敲起來是不是特爽。”
被打的那個女人在空姐的攙扶下站起身,躲在了空姐的身後,渾身都在顫抖著,害怕極了。
男人趴在地上暈眩了幾秒,這才緩緩轉醒。
褚行舟不在,帶隊的是個小組長,叫周笑,黝黑黝黑的,個子很高,光是站著就有很強烈的壓迫感。
那人從位置上下來,走到男人跟前,一把揪住他的後領,將人拎起來,惡狠狠地說道:“老子最討厭打女人的男人。”
周圍的人都靠在一起竊竊私語,沒想到竟然遇上異能者了。
還有人拿手機悄悄地拍視頻。
男人睜開眼睛,含混不清的說道:“放開老子。”
周笑將人拎的靠近了些:“呦,你還自稱老子。”
說完隨手掏出一副手銬,哢嚓一聲給人銬上了。
男人掙紮起來:“你放開我,你憑什麼拷住我,我要報警。”
周笑冷哼了一聲:“憑你擾亂飛機秩序,危害一整個飛機上人的安危,閉嘴吧蠢貨。”
說完直接一巴掌將人敲暈了過去。
多聽他說一句話,腦門都疼的慌。
男人被他拎著坐回了原來的位置,還扣上了安全帶。
周笑看向那個剛才差點被打的女人,努力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你還好嗎?”
女人搖搖頭,眼神躲躲閃閃的,很是慌張,她似乎不會說話,隻是一個勁地打著手語。
周笑看不懂手語,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麼,隻能撓了撓腦袋,求助一樣地轉過頭:“你們誰懂手語的?”
“周哥,這誰會啊。”
“這個難度也太高了。”
空姐帶著人先坐下了,也有些為難地看著他們這群人。
周笑:“那個,要不下飛機之後,給你報警,到時候跟警察說吧。”
女人眼神更加躲閃,一個勁地擺著手,飛速地
打著手語,不知道想要表達什麼。
周笑:“算了,那你先休息吧,等飛機降落了再說吧。”
說完忙不迭地又回了自己的座位。
比起打架殺怪物,女孩子真的是難應付多了。
一場突如起來的鬨劇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戚硯多看了那個女孩子兩眼,垂下眸子。
剛才那手語的意思是不要報警,那男的是她男朋友,他們隻是鬨了一點小矛盾,並沒有什麼大事。
可剛才那男人下手分明很重,不像是鬨小矛盾,倒像是有什麼仇恨一樣。
戚硯也搞不明白男女之間的事情,他從包裡掏出耳機給自己戴上,聽著歌又閉上了眼睛,睡是睡不著了,總要找點事情打發一下時間。
飛機落地之後,那個男人還沒有醒,是機場的安保人員將他從飛機上給抬下來的。
那個差點被打的女人緊緊地跟在對方的身後,神情有些緊張,眼睛不住地左右觀看。
安保說要報警的時候,那個女孩又打起了手語,連忙擺手,怕大家看不懂竟是一把抱住了那個男人,眼淚汪汪地看著周圍的人。
周笑遠遠地看了一眼,歎了一口氣。
“這女的差點就被這個人渣給打了,怎麼還護著他。”
“戀愛腦唄。”
“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算了,趕緊回去吧,明天還有任務呢。”
管政也是皺著眉頭:“這個女的……”
戚硯腳步一頓:“怎麼?”
管政:“會不會得了斯歌德爾摩綜合征。”
不然怎麼都被打了,還護著呢。
因為女人堅持反對,安保也隻是找了個地方,將人給放下,就沒再管他們。
原本在飛機上好奇的人,也一哄而散,紛紛搖頭,恨鐵不成鋼。
戚硯最後看了一眼,女人低下頭,垂眸看著懷裡的男人,一隻手在對方脖子處摩挲著,不像是看著情人,倒像是看著什麼獵物一樣。
任務結束,戚硯得了兩天的假期,可惜的是,閨女在褚行舟那裡,不然可以帶小貓出去玩一玩。
大半個月沒回家,除了多了些灰塵外,家裡跟走之前一樣。
戚硯花了半天的時間將角角落落都打掃了一遍,又將閨女的貓窩整理了,還撤走了客廳裡那個軟墊子。
褚行舟說在他這裡借住兩個月,現在兩個月已經過去了,隔壁應該也已經裝修好了,這人該搬走了。
墊子被撤走,客廳裡原本有些擁擠的空間頓時變得空蕩蕩的。
戚硯站在原地,對著地麵看了有兩三秒,這才轉過頭。
原本就是這樣才對,褚行舟沒來之前,他也是一個人生活的,怎麼才過了這幾天,倒覺得有些不習慣了。
家裡打掃完,戚硯又找了部電影,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看,隻是沒看多久,他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戚硯做了一個夢,夢裡他站在一片一望無際的黑暗
裡,什麼東西都沒有,空蕩蕩的。
他往前走了很久很久都沒有碰到一個人,什麼都沒看見。
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後隻喊了一個人的名字。
——褚行舟。
夢裡的戚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喊這個名字,他喊了一遍又一遍,可並沒有人回答他,他所期待的那個人也沒有出現。
然後他的周圍出現了很多的蛇。
這些蛇是五顏六色的,尖尖的腦袋,長長的身體,吐著紅色的蛇信子,爭先恐後的往戚硯這邊遊過來。
戚硯害怕極了,他開始奔跑,頭也不回地往前奔跑。
可那些蛇如影隨形,速度快極了,根本擺脫不了。
成片成片的蛇群,入眼看過去,黑壓壓一片,恐怖極了。
奔跑中的戚硯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摔了一跤。
他還沒來得及起身,那些蛇就已經前赴後繼地遊了上來,咬住了他,纏繞在他身上,黏膩又冰冷。
痛,身體的每一處地方都好痛,鑽心一樣,如萬蟻噬心,好像這一刻隻有死了才能解脫。
誰來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