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戚硯?”
樓道裡的燈光並不是很亮,麵前的這個人個子比戚硯矮上一點,一身的名牌,從頭發絲到腳都精致的挑不出一絲淩亂來。
不光這樣,那張臉長得很好看,跟戚硯的帥不一樣,而是漂亮,漂亮的雌雄莫辨。
戚硯在腦子裡回憶了一下,確認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
這樓這麼高,那麼多的人,他沒見過不意外,沒什麼好吃驚的。
但對方顯然是衝著他來的。
戚硯穿著白T恤,淺色牛仔褲,過長的頭發在腦後紮成了一個小辮,手裡還拿著兩個文件夾,不像是在處理部乾了三年的老員工,倒像是個初出茅廬的實習生。
還是那種專門勾引上司的實習生。
王斯沅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雙手環胸,帶著盛氣淩人的高傲:“也不過如此。”
戚硯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禮貌一點:“你是?”
王斯沅指了指自己:“我你都不認識?”
戚硯:“我應該……認識你嗎?”
要是見過這張臉,他肯定不會忘的。
王斯沅:“那你聽好了,少爺我就說一次,我爸爸是王盛國,我是我爸唯一的兒L子,王斯沅。”
戚硯看著這張臉陷入了沉思,沉默了半晌之後,他真誠地說道:“你母親一定長得很好看。”
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就憑著王處長那張臉,他實在想不出是怎麼生出這麼漂亮的兒L子的。
畢竟,他沒有從王斯沅這張臉上看到一絲王盛國相似的地方。
王斯沅皺了皺眉頭:“我媽當然漂亮。”
戚硯:“那……閣下帶我來這裡,是有什麼事?”
王斯沅的身後還跟著兩個穿著黑衣服的保鏢。
以戚硯的眼力,自然不會看不出王斯沅是個B級的異能者,他自己的能力都比身後兩個保鏢強了。
王斯沅冷哼了一聲:“我找你是告訴你,離行舟哥哥遠點,他不是你能攀得上的。”
戚硯眯了眯眼,原本微微放鬆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站直了。
他以為是什麼職場霸淩呢,感情是褚行舟的爛桃花。
王斯沅往前麵走了兩步,理所當然地說道:“行舟哥哥是我的,你以前跟他在一起的那些事情,我不計較,但是從現在開始,請你從他身邊離開。”
戚硯這個人平時看起來比較老實,大多數人都以為他很好說話,但事實上全身都是反骨,而且吃軟不吃硬。
他撥了撥額前的碎發,特彆無奈地說道:“哎,這你可就冤枉我了,不是我不想走,是褚行舟他離不開我,不讓我走,要不你去跟他說說,放我離開,我覺得以前在後勤部乾的挺好的,還挺懷念。”
王斯沅更生氣了:“行舟哥哥隻是一時糊塗,他就是跟你玩玩,你彆以為他真的離不開你。”
戚硯放鬆了身體,甚至靠在了身後的牆壁上:“那你倒是
去找他啊,你找我乾什麼,我就是個普通的小職員,他可是手握生殺大權的褚隊長,我還能違抗他的命令不成。”
王斯沅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青年,那一身被名牌衣服堆疊出來的高貴似乎給了他某種底氣,他聲音也變的陰沉起來:“我跟行舟哥哥認識已經二十年了,從小一起長大的,要不是這兩年我在國外,你以為你有接近他的機會。”
戚硯原本微微低垂著頭,聞言抬眸看向王斯沅,無悲無喜,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聲音也很平靜,更一點沒有被激怒的氣憤:“認識二十年都沒有在一起,那再給你二十年,結果都一樣。”
王斯沅猝不及防地哽住了:“你說什麼?”
戚硯站直了身體沒再倚靠在牆上,他拍了怕衣角並不存在的灰塵:“啊,有一點我還是要糾正一下,不是我接近他,而是他糾纏我,你找我是沒用的,不如去找你的行舟哥哥問問,看他能不能放過我,我先謝謝你了。”
說完他轉身拉開了安全通道的門。
出門之前,戚硯停住腳步,微微側過身:“我這個人脾氣其實不太好,下次這種單獨找我談話的事情,你最好彆乾,不然我怕忍不住。”
忍不住乾什麼,他沒說,一點沒猶豫地走了。
王斯沅原地跺了跺腳:“這是什麼態度,他以為他是誰?竟敢這麼跟我說話,我要去找我爸,辭了他。”
“不行,我要去找行舟哥哥,他怎麼可以喜歡彆人,明明我才是先認識他的那個。”
保鏢沉默地站在身後,不發表任何意見,常年累月的經驗告訴他們,此時無聲勝有聲。
當著王斯沅的麵,戚硯冷靜的毫不在乎,出了門,周身就充滿了看不見的殺氣。
上電梯的時候,手裡的文件夾被他捏的變了形,哢嚓一聲碎了。
要是文件夾能說話,大概會來一句:你清高,你拿我出氣。
因為看不見,褚行舟聽話的很,沒有再單獨出門,他怕戚硯回來看不見他,指不定又要發脾氣,還要自己哄上半天。
這都是戚硯對他的關心,甜蜜的負擔。
聽著腳步聲,褚行舟就知道戚硯回來了。
他往沙發上一躺,假裝自己睡著了,等戚硯走到身邊的時候,再撲上去,還能趁其不備,討個吻。
褚隊算盤打得響,可都在沙發上躺半天了,也聽不見外麵的動靜,戚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壓根就沒想著進來看他一眼。
倒是媚娘看他躺下了,縱身一躍,結結實實地坐在了褚行舟的肚子上,還喵喵叫了兩聲。
褚行舟抬手順了順小貓的腦袋,低聲說道:“去將你爸叫進來。”
小黑貓歪了歪頭,不理解。
褚行舟拍了拍她的後背:“去啊。”
媚娘一隻貓硬生生地做出了拿他沒辦法地表情,從沙發上跳下去,踩著貓步出了門。
褚行舟心裡默念著時間,得多久戚硯才會進來找他。
然後他在沙
發上躺了足足有十分鐘,彆說戚硯,連貓都不見了。
褚行舟坐起身,後背一涼,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出現。
他急匆匆地站起身,往外走,還因為著急撞到了門口的架子。
出了辦公室,褚行舟就放慢了腳步,他聽著聲音摸到了戚硯的身邊,抬手抽過一張椅子。
“你不是去給我找文件的嗎?”
戚硯不回答,隻聽見鍵盤的聲音劈裡啪啦,更大了。
沒有為什麼,褚行舟就是知道,戚硯心情不好,而且原因在他身上。
褚隊沒什麼戀愛經驗,這會就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告白被打斷了,所以戚硯不高興。
但中午一起過來的時候,這人的情緒還很穩定,怕他看不見路,走到有障礙的地方,會來牽他的手。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戚硯下樓拿文件的功夫遇上了什麼事。
褚行舟小心翼翼地湊過去:“拿文件的時候,有人為難你了?”
戚硯冷笑了一聲。
“哪能啊,你褚隊的名頭多響亮,他們都知道我是你的人,誰敢為難我。”
褚溪雲女士常說,女孩子的心思難以琢磨,不要輕易猜測,事實證明,男人也一樣。
不等褚行舟分析出個結果來,他手機就響了。
看不見是誰打來的,為表示忠誠,他直接將手機遞給了戚硯。
“阿硯,我不方便,你幫我接一下唄。”
戚硯眼神落在來電顯示那個王盛國上麵,已經猜到了手機那頭是誰。
他不光接了,還開了外放。
“行舟哥哥,你電梯權限密碼是多少?”
褚行舟表情一愣,漆黑的眸子裡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疑惑道:“你誰?”
手機那頭的人更加沉默,隨即委屈巴巴地聲音從那邊傳來。
“行舟哥哥,我是沅沅,你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褚行舟的麵色很精彩,電光火石間他突然就明白了戚硯為什麼生氣,他肯定遇上王斯沅了。
褚隊一本正經地回道:“我這會很忙,有事回頭再說。”
沒等王斯沅開口,他就果斷地掛了。
戚硯似笑非笑地問道:“褚行舟,你掛這麼快乾什麼,怕他說出什麼我不能聽的內容來嗎?”
褚行舟:“王斯沅找你麻煩了?”
戚硯:“看來你知道那小子對你是什麼看法了。”
褚行舟的表情也是一言難儘。
“王盛國以前跟我們家住在一個小區,因為這個,王斯沅沒事就喜歡往我家跑,搞的我周末都不想回家。”
戚硯:“嗬嗬,竹馬竹馬,我懂。”
褚行舟:“扯不上,什麼竹馬?我跟他總共也沒見過多少次,初中高中大學都是住校的,大學沒畢業我就一個人住出去了,他要是亂說什麼,全當放屁。”
戚硯:“我可不敢,人家可是王處長的唯一的獨苗苗,身份金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