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彥醒來之後穿好衣服把屋裡收拾了一遍,不得不說,通過家裡的不大的一個小鏡子,裴彥看到了自己那張俊美疏朗的臉,劍眉飛揚挺鼻如峰,朗星一般的眸子,讓他整個人說不出地俊逸,除了他現在過於消瘦之外再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在這種貧瘠荒涼的山旮旯裡,能有裴彥這樣皎皎如月一樣的人物,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柳家鋪的人對裴彥非常地尊敬,讓他在村小學教書,還給他分了宿舍。
早上孩子們睡得沉,裴彥也不打擾他們,讓他們多睡一會兒,畢竟睡著了人就餓得慢一些。
他收拾好家裡的衛生,就到了上學時間,村裡的孩子們已經來了一多半了。
就兩間破教室,窗戶和門都露著風,裴彥瞅著這些穿著厚重的棉衣,臉蛋凍得通紅的學生,喊了一聲上課。
這些學生們儼然都是被寒風曆練過的,臉上皴裂的紅臉蛋兒就是證明。
對上學生們那一雙雙渴望的大眼睛,裴彥喊了一聲上課。
學生們也都知道了師娘跑了,所以今天那些調皮的學生也都老老實實的上課,生怕他們這唯一的老師也跟著跑了。
給小孩子上課,裴彥倒是沒有啥難度,他那水平教這幫孩子們跟玩兒差不多。
“來同學們咱們上課了,上一節課學到哪兒了?”
他不知道上一節課學到哪兒,隻能現問。
他們這裡一共十多個孩子,上的年級還不一樣,有上一年級的還有上二年級的,三年級五年級的,裴彥隻能挨個跟他們講課,給一年級講的時候,其他年級的學生上自習。
雖然隻有二十多個學生,但是裴彥的工作量增加了五倍,而且學校裡就兩個老師,還有一個姓蘇的老師教數學,他兩個一起教。
等裴彥上完課之後,蘇白老師過來教數學。
蘇白是跟裴彥一起過來的知青,他是好不容易爭取到的這個名額,這個蘇白人還不錯,長相一般,但是跟裴彥湊在一起,他原來還長相一般的臉頰頓時又下降好幾個檔次,因為裴彥長得太過帥氣,所以襯得他一言難儘。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所以到現在也沒有哪個女孩兒喜歡他。
他也知道了裴彥的老婆跑路的消息,心裡有點幸災樂禍。
大家都沒有媳婦兒,憑什麼裴彥有?現在裴彥的媳婦兒也跑了,這下大家夥兒都公平了。
“裴老師早啊,裴老師要是有事情的話,我可以多上幾節課。”
他關切地說道,但是眼睛裡已經帶出來了。
裴彥一眼就看得出對方想什麼,但是他不在意。
“不用了我照常上課就行了。”
“裴老師不要勉強啊。”
“謝謝。”
裴彥道了謝,骨節分明的大手,把書本和學習資料拿好轉身走出教室。
他走路的時候脊背挺拔,將他那洗到發白的粗布棉襖襯得有棱有角好看到有了靈魂。
明明普通到不能普通的衣裳穿在他的身上,也能好看到讓人咋舌。
上完課,裴彥道他的辦公紙把書桌上的作業整理好,開始批改做作業。
辦公室就在教室的旁邊,條件也很艱苦,窗戶不大,裡麵暗得很,看東西都要仔細看。
書桌也都是好多年的老物件一樣,上麵都是孩子們用小刀畫出來的劃痕。
即便這樣裴彥也把桌麵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就這麼一個小破屋,因為有裴彥的存在,這裡麵也變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讓人一看就覺得心曠神怡。
他這個人走到哪裡,哪裡就板板整整的,身上沒有一絲的褶皺。
和他們一起下鄉的那些知青們都不太乾跟裴彥靠近,因為這個人太優秀了,和他靠得近一點就自慚形穢。
以前裴彥沒結婚的時候,他們住在一個宿舍裡,他們都不好意思不洗腳,現在裴彥結婚搬出去了,整個宿舍裡都是臭腳丫味兒。
在他們的眼裡裴彥就像是神一樣的存在,就沒有裴彥乾不好的事情,所以知青辦的領導得知要從知青裡選兩個人出來,第一個選的就是裴彥。
裴彥也不負重托,對學生十分負責,彆看隻有十幾個學生,他們的成績也是突飛猛進。
他這裡批改作業,蘇白講完課回來了。
裴彥看了看手表:“還差五分鐘。”
蘇白還差五分鐘才下課,他現在就回來了。
“差五分鐘?”
素白一臉的尷尬,他覺出來時間不對,但是他有沒有手表就靠約莫著時間來。
“才五分鐘……”
蘇白說到一半,就沒有了底氣。
氣氛一瞬間陷入尷尬。
很顯然蘇白嫌棄裴彥多管閒事。
裴彥嫌棄蘇白不遵守時間。
裴彥拿起課本:“以後下課的時候我會通知你,上課的時候一分鐘都不能早退。”
他說完拿起課本上客氣了。
蘇白:“死心眼!誰跟你一樣有手表,我不是沒有手表嗎?”
這話他隻能小聲地嘀咕幾句,不敢跟裴彥當麵說。
裴彥上完課都還要問一問這些學生哪裡不會,哪裡沒有聽懂,給他們講明白才能下課。
正在裴彥要下課的時候,兩個小團子穿著單薄的上衣和開襠褲從外麵跑了進來,頭發軟蓬蓬的,眼睛哭腫了。
很明顯那個小一點娃娃尿褲子了,棉褲上濕了一大片。
裴彥哪裡見過這種狀況,他雖然穿越過很多的世界,但是從來沒有親自帶過娃,這還是昨天他穿越過來適應了一個晚上,給自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設,但還是有些不適應的,你比如今天他都已經忘記還有兩個小奶娃在等他了。
“不哭不哭,妞妞家樂不哭。”
他說著蹲下身子把兩個孩子一起抱起來,孩子太瘦弱,抱在懷裡幾乎沒有什麼重量。
孩子穿的衣服少,比光著身子稍微強一點,這麼冷的天感冒了就更了不得了。
“你們先看看書,老師先出去一會兒。”
他趕緊抱著兩個孩子趕奔他住的那個小房子。
那個房子離這裡不遠,可以說沒有幾步就到了,就這幾步路裴彥就十分擔心了,這兩個小娃娃是怎麼從炕上下來,怎麼跑過來找他的,有沒有凍著?
關鍵是孩子太小了。
他前腳剛走,蘇白就從辦公室探出頭來了,剛剛還說我早退呢,現在他自己也沒到時間就下課了。
這些話,裴彥是不知道的。
他趕緊把孩子弄到屋裡去,才發現小得那個孩子不但尿了褲子,還尿了炕,被子裡濕了一大片。
妞妞因為褲子不舒服哇哇地哭起來。
裴彥趕緊把舊棉衣找出來給他換上。
現在天氣冷即便是拆洗的棉衣也不容易乾,更何況也沒有多少衣裳可以換。
裴彥又不能時時刻刻地看著他們,所以尿褲子的機會就比較多,最後可能會走到沒有褲子可以換的地步。
孩子太小又不能打也不能說,隻能慢慢地哄著儘量不要尿褲子。
現在他跟蔣萍吵架,蔣萍走了,裴彥隻能一個人承受著一切,如果注定要穿到這裡來,那他早點過來就好了,他跟蔣萍好好地解釋解釋不就好了。
裴彥覺得蔣萍會有那樣的反應很正常,換做誰,誰也受不了。
所以裴彥不怪蔣萍,就怪原身自己處理問題不夠果決,不能放下自己的身段和臉麵跟女人道歉,他要是真的做到了那一步,蔣萍還要離開,那他沒有辦法,但是他好像什麼都沒做。
其實原身是這整個世界裡相貌最出眾才學最高最優秀的一個人,他有他自己的驕傲,有他自己的堅持,他覺得女人鬨一鬨就完事了,他沒有想到會鬨到這麼厲害,更重要的是他沒有想到,兩個姓氏不一樣的人會是一家人。
穿過來的裴彥已經跟原身完全的融合,不同的是裴彥對於自己要堅持的事情目的性很強,他要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要婚姻,就堅決地把婚姻維係好,在親情愛情麵前,那點骨氣和尊嚴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