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真是他?
那人:“如假包換!你們是不知道,這個豆花大王老厲害了,咱們鎮上所有的豆花鋪子都是他的。”
裴彥給出意見。
王一毛在後麵認真的聽著,還有人拿著小本做個筆記。
眾人:我草,是真的!
要不然就王一毛那樣的人,他能怕成這樣?王一毛那樣的人連他爹都不怕,不服就乾,生死看淡的人,居然也有對人畢恭畢敬的時候?
不光王一毛,是他身後所有的弟兄都那樣。
裴彥走了之後,王一毛按照裴彥說的那樣,果然效果好了不少。
王一毛:“要不怎麼說我師父就是厲害呢?雖然他不收我為徒,但是他就是我師父。”
眾人都讚歎不已,凡是跟著裴彥做生意的這些人全都跟著賺到了錢,這個不服不行,人家裴彥就是年齡小,在做生意這一塊兒頭腦聰明著呢。
裴彥把所有的連鎖店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問題,才回自己的鋪子裡繼續做生意。
他家的鋪子賺的最多,其餘那些連鎖店一個月給他賺不少的收入,算下來一個月最少也有七八百千的收入。
要知道現在的物價還是一毛錢一個包子的時代,他就能一個月賺個千八百的,買個房子也能輕鬆實現。
不過裴彥十分低調,回村的時候從來不說這些,他越是這樣,村裡人看他的眼神越不一樣。
誰不知道裴彥現在生意做大了。
東子和豆包也都先後上了學,裴彥給他們取了大名,東子叫裴碩,豆包叫裴博。
這兩人一個碩,一個博,碩博連讀去吧。
村裡人眼熱的不行,誰都沒想到前幾年還餓的半死不活的一家人現在能過得這麼好。
倒是裴一年和紅霞兩口子,對這事兒隻字不提。
紅霞是個要強的女人,從來都是她站高枝兒壓彆人一頭,她說啥都沒有想到,她那光棍兒大伯哥一家子,能有這麼大的出息。
她家吃雜糧的時候,大伯哥一家吃糠咽菜,她吃麵餅的時候,大伯哥一家吃窩頭,她吃上炒菜的時候,大伯哥一家已經吃上肉了,還是頓頓有肉,這日子上哪兒說理去?
願本著紅雪覺得自己家的孩子送去上學,長大之後肯定有出息,但是裴大年家的孩子也都送去上學了,而且還都送到鎮上去了,教學條件都跟他們的不一樣。
紅霞:……
能比的東西全都比了一遍,她也沒有占到任何便宜,現在人家裴彥的生意做那麼大,她著實的眼紅了,但是有啥法子?她男人裴一年也跟著學做豆花,咋學都學不成,裴彥攥著秘方不給他們。
想到這裡紅霞心裡就憤恨。
他們家也可以做裴彥的連鎖店,但是紅霞就是不樂意,她想當老板。
就這樣耽誤來,耽誤去,到現在也沒有成啥事兒。
不是裴彥對她有什麼意見,不肯幫他們,是紅霞不想屈居人下,她想著壓裴彥一家一頭,那怎麼能成呢?
她要是有真本事也行,自己沒有本事,還想著站在裴彥一家的肩膀上壓人家,哪裡有那樣的好事兒?
七月初一這一天裴老栓過生日,裴彥帶著東子他們早早地回了村子。
裴老栓六十五歲大壽,以前從沒過過生日,這一次也是裴彥提出來要好好辦一辦,所以裴老栓和苗蘭才勉強答應。
裴老栓笑得合不攏嘴:“過啥大壽呀?自己一家人吃個團圓飯就得了,最好就是燉雞吃。”
窮了那麼多年,最想吃的也就是燉雞,裴老栓到現在還想著在裴彥家吃的那個燉雞肉,簡直是太香了。
裴彥:“那有啥難得,我再給你燉一鍋,另外咱們多做一些,讓村裡人也過來嘗嘗。”
誰還沒有幾個相好不錯的朋友?
這些年裴家窮,很多人家不願意親近他們,但是也有一些人願意接濟他們,這些人能稱得上真正的朋友,就比如說隔壁徐一叔,王大哥一家。
鄉裡鄉親的互相照應這幾十年,裴家現在得好了,也應該答謝答謝街坊鄰居。
裴大年當然是願意的,所以早就準備起來了,就等著這一天招待親朋。
裴彥在院子裡擺了五六口大鍋。
今天就大鍋燉雞,來個實在的。
以往開席都是七個碟子八個菜,其實那些菜品都很普通,沒有什麼貨真價實,真正好吃的菜也就燉雞燉條魚,今天裴彥不一樣,玩兒個絕技大鍋燉雞,他把從空間裡拿到的菜譜都用上。
一大早裴家就忙活開來。
現在裴家賺了錢,好多人也願意捧人場,早早地就有人上門拜壽。
徐一叔最先上門的,手裡拎著一籃子雞蛋:“老夥計給你拜個壽,你這一輩子可沒有白活,你家兒子和孫子給你爭臉了。”
裴老栓:“你還跟我整這個虛的,你還跟我說這話,咱倆誰跟誰,你給我拎東西乾啥?一會兒拎回去,我家啥都有,你不用破費。”
兩個老頭一見麵說不完的話。
徐一叔說的也沒有錯,現在村裡哪有人能比得上裴老栓一家?
村裡也就隻有徐一叔不嫉妒。
“趕緊趕緊,今天我家有硬菜。”
裴老栓高興壞了,
兒子給他過大壽,他這一輩子都值了,哪能不高興?
村裡人好多帶著東西過來拜壽,裴老栓都不收。
收了人家東西,就好像故意收人家禮一樣,他要的就是一個樂嗬。
“今天不收禮,大家過來樂嗬樂嗬就行,那些年我家窮經常接不過開鍋,虧了鄰裡鄉親們照應。”
裴老栓高興地跟啥一樣,他這種不愛說話的人,能說這麼多,實在是高興壞了。
苗蘭趕緊張羅著讓鄉親們坐下。
男人們坐了十幾桌,女人們也坐了七八桌,這在村裡娶媳婦都沒有這麼熱鬨過。
大家正在說說笑笑的時候,裴彥那邊的柴火燉雞出鍋了。
濃鬱的香氣在這不大的小院裡飄散開來,讓人垂涎欲滴。
現在大家夥日子仍然不富裕,一年到頭吃不上肉的也有的是,裴彥直接用大鍋燉雞,那是純純的肌肉,一點雜菜都沒有放,而且裴彥把火候掌握的特彆好,那雞肉的香味兒直接能沁入心脾一樣。
誰能拒絕得了這樣的美味。
有人道:“難怪人家裴彥是開鋪子的,手藝就是好,當年他太爺開鋪子的時候,我就吃過他做的豆花,那叫一個香,今天咱們能吃上裴彥的大鍋燉雞,這說明啥?說明咱們有口福。”
眾人無不投來羨慕的眸光。
不一會兒雞肉端上桌。
不論男女老少一個人滿滿一大碗雞肉。
濃鬱的雞肉色澤金黃,在陽光底瑩瑩剔透,讓人忍俊不禁。
雞肉上桌,那些嘴饞的小孩兒一時沒吃到嘴裡,一個個都哭了起來。
光雞肉有些寡淡了,裴彥早有準備,他早就準備好了自己秘製的豬頭肉還有醬豬蹄,可勁給他們上,能吃多少上多少,最後還有暄軟的大白麵饅頭也是可勁的吃。
這豬頭肉和醬豬蹄兒是裴彥最近開發出來的,正好試試水,看看大家接不接受。
現場這些人哪裡還能顧得上說話?一個個嘴巴自始至終就沒有停下,今天的菜太|硬了。
這鹵肉咋這麼香?這個味兒太絕!
眾人一邊吃一邊團咽口水,簡直唇齒留香欲罷不能。
紅霞和裴一年也在現場坐著,紅霞就不同意今天舉辦壽宴。
她心想,辦什麼壽宴啊,拿出這麼些好東西給這些人吃。
再看看這些人狼吞虎咽,一會兒吃進去了五六鍋肉,還吃進去了百十斤饅頭,還有好幾鍋豬頭肉,媽呀!
就這些人就拿那麼一點東西過來,根本就低不了賬。
賠本的買賣誰願意乾?
裴大年道:“今天的筵席的錢全算我的,你跟紅霞不用拿錢。”
裴一年長出一口氣。
不用他們出錢,他們心裡輕鬆快了一下。
宴席結束的時候,裴老栓又讓裴大年把那些禮物還給鄉親們。
說不要,就是不要。
紅霞看著滿地的雞蛋還有掛麵又被送走了,心裡這個氣。
這不是傻子嗎?合著讓人百吃一頓?可惜了那麼多的肉,那麼多的大饅頭。
他們沒有出錢,沒有說話的份。
除了他們夫妻兩個之外,其他人都很高興。
裴老栓更是高興地像小孩兒一樣。
“大年,我還是占了你的光。”
要不是兒子有本事,他哪能這麼露臉?誰一輩子還不希望在鄉親們麵前留點好?
裴大年:“您還不知道我是啥德行嗎?這些都是占了您大孫子的光。”
裴大年說的是實話,要是沒有裴彥,他們一家人現在還啃窩頭呢。
沒了外人紅霞又道:“大哥,我跟你商量個事兒,你讓老一道裴彥連鎖店上班吧?他是裴彥的叔,他去了怎麼這也是個小管事兒吧?這不比外人強?再者說了,裴彥攤子鋪得那麼大,他用外人就放心?”
裴大年不說話,他現在不怕用外人,他怕用自己人,都不用裴彥說這話,裴大年自己都知道,這事兒不成。
外人能分的清輕重,裴一年可分不清,他老是覺得自己比裴彥大一輩兒,到時候指手畫腳就不好弄了。
裴大年;“他現在用不了那麼多人。”
紅霞:“你當不了他的家?那我自己跟他說。”
當天晚上紅霞就跟裴彥說了。
也不知道,裴彥是怎麼答複紅霞的?
第一天裴彥帶著裴大年他們回了鎮上。
裴大年:“紅霞咋跟你說的?你答應了?”
紅霞啥脾氣,裴大年還是知道的,就怕到時候把裴彥的生意攪黃了。
裴彥那能答應?
這次紅霞真惱了:“行啊!裴彥你是真行啊!你挨餓的時候我還送你南瓜吃呢,你現在發達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第一天紅霞就到村裡說裴彥的不是。
村裡人一個向著紅霞的都沒有。
村裡有人仗義執言:“你可彆說人家裴彥沒情意了,你有情誼?裴大年那時候帶著三個孩子快要餓死,到你家借糧,你借給他們糧食了?你也好意思說給人家南瓜了,你咋不給口糧?人家裴彥也不是不讓你家一起掙錢,你跟著乾點活,也能掙錢,你上來就想接手人家鋪子,傻子才給你!”
徐一叔不怕得罪人,他也知道裡麵的道道,當麵就說給紅霞聽。
紅霞憋得臉頰通紅,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等她走了之後村裡人才敢說話。
“是呀!裴彥這孩子夠仁義的了,咱們看著他長起來的,這孩子沒話說。”
“嘖嘖……至於紅霞是樣的人,咱們不清楚嗎?哎!”
誰不知道紅霞啥人?平時看著還挺好的,挺通情達理的,就是有一點,心高!就是不允許彆人比她強,要是裴彥一家子現在窮的叮當響,窮的要飯,或許紅霞還是好嬸子,好弟媳。
紅霞是這樣,她的兩個孩子也是這樣的性子。
難呀!
從村裡回來之後,裴彥決定在城裡安家,這樣自己方便照顧生意,不會來回跑。
所以在城鎮第一批小樓房興起的時候,裴彥就買了兩套房。
兩套房啊,這在一般人看來都是不可能的。
裴彥就輕鬆實現了。
等拿到房子之後,裴大年還不敢相信呢。
這幾年就跟做夢一樣。
人人都說他是光棍命,一個光棍帶著三兒子,這三個兒子都是小光棍,他們以後也找不到媳婦。
這才幾年時間,他們居然能買上房子,還是小樓房。
鄉下認哪裡見過樓房,他們在鄉下呆慣了,第一次上樓的時候,裴大年都不敢走路,生怕掉下去。
東子和豆包看到哪裡都新奇,這裡摸摸那裡摸摸,進了房間還怕高,不敢走路。
裴彥看他那個樣,生氣道:“你怕啥?你咋能掉下去呢?”
“哥!這裡可高呀?”
裴彥:“沒啥事兒,你放心,來我給你們分派房間。”
裴彥買的房,四室一廳的,給他們一個人份上一間臥室,自己留了一個次臥,房間不大,采光不錯,方便看書。
現在正處於市場經濟飛速發展的時期,抓住機遇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另外他想著不能隻把籌碼壓在豆花上,而是要增加品種,例如醬豬蹄,鹵肉,這些東西。
賣完豆花,順便把鹵肉和醬豬蹄都打開了銷路豈不是更好?
裴彥在村子裡的擺的宴席相當成功,鄉親們都說那幾個鹵肉和豬蹄子香,這不就是開了個好頭嗎?
說乾就乾馬上行動,他靠著豆花,把鹵肉帶起來,又開了兩家鹵肉坊。
自從來了鹵肉坊之後,大清早就有顧客早起排隊,要是排晚了,就吃不著了。
裴彥自己也沒有想到能有這樣火爆的場景。
正在裴彥忙於鹵肉生意的時候,裴彥豆花鋪子對麵開了一家豆花鋪子,正宗裴氏豆花鋪子。
裴彥知道的時候,他已經開張了。
正宗裴氏豆花鋪子。
這不是故意來給裴彥打擂台的嘛?
王一毛拿著大哥大給裴彥打電話:“師父你去看看吧,你那條街斜對角也開了一家豆花鋪子,你猜他的牌子是什麼?居然是正宗的裴氏豆花,這也太欺負人了?
裴彥:我知道了。
王一毛:……
知道就完事了嗎?對方就是故意來打他的臉的。
王一毛:“要不我找人……”
他惡習不改。
裴彥:“你彆胡鬨,這事兒不歸你管。”
裴老栓來鎮上看孫子的時候就看見了那個豆花鋪子,他還認識裡麵的老板正是他家以前的小夥計兒。
這小夥計姓劉,叫劉順,當年劉順才十六歲,現在早就已經成了老頭了,現在他把生意交給他兒子在賣,他自己當閒人了。
看到裴老栓的時候劉順有那麼一瞬間不自在,但是馬上就平複了心情,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十年了,誰還能想起當年的事兒了,再者說了,他取名正宗裴家豆花,那還不是懷念師父嗎?他有啥錯?
正不正宗,那還要口味兒說了算,劉順堅信他做的豆花才是最正宗的。
但是他這種行為叫偷竊。
當年裴老栓的爸爸死的時候把祖傳秘方告訴了劉順,讓劉順告訴裴老栓,哪知道劉順壓根就沒有跟裴老栓說這事兒,自己帶著鋪蓋走了。
這些年劉順靠著這個手藝發家致富,一輩子吃香喝辣的,裴老栓自責沒有保住自己祖傳的手藝不說,還在地裡苦乾了一輩子。
要是一輩子不見麵,裴老栓也就認了,誰知道偏偏又見麵了,他心裡那口氣又翻湧上來。
劉順居然又帶著兒孫回來,他還敢回來?
看來外麵的生意也不好做呀!
裴老栓臉色漆黑,沒說幾句話就要走,裴彥馬上就知道啥原因了。
“爺爺您是不是看見劉順了?”
裴老栓:……
他這個大孫子太聰明了。
裴彥:“您放心,做豆花其實就是個手藝,講究一個味道,咱們家味道絕對錯不了,味道好顧客認可,沒必要非得爭一個正宗不正宗。”
裴老栓點點頭。
他雖然點頭,但是心裡這根刺,拔不出來,他更痛恨自己無能。
劉順手裡有秘方,那是裴家的祖傳秘方,裴彥怎麼可能贏?
裴老栓心裡壓根不信裴彥能贏,他覺得裴彥是在哄他。
不把招牌拿回來總覺得對不起祖宗。
裴老栓走了之後,裴彥也沒有閒著,他仔細的研究了一下做豆花的食譜。
其實這種東西很簡單,但是越簡單的東西,想要做好了越不容易。
就比如說這做豆花的水,要山上的甘泉水最好。
他們這山上沒有泉水,但是裴彥知道山上其實有一條小溪流,山頂積雪融化之後從那小溪蜿蜒而下彙入村邊的河流。
人們出門就有河水,自然不會費心去山裡找什麼小溪水。
這小溪水質最好,裴彥家的豆花一直都是那裡的水,這個秘密除了他沒人知道,這也就是彆家的豆花怎麼都不可能超過他的原因。
這一點劉順肯定也知道,就不知道他用不用就完事了。
果然劉順家的豆花開業之後沒有裴彥家的好。
人們吃慣了裴彥家的豆花,再吃彆人家的不習慣,儘管劉順的口號是正宗裴氏豆腐,但是也極少有人買賬。
劉順覺得不可能,他在外省買了那麼多年豆花,生意一直不錯,怎麼回家之後就不行了呢?
有顧客吃了劉順家的豆花馬上搖頭:“味道不行,你家的豆花味道有點苦,照著貓兒豆花差遠了。”
劉順:……
劉順賣了一輩子豆花,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這話。
他不服氣。
這時省裡的電視台來鎮上做民生訪談,順便采訪一下鎮上小吃。
鎮上最有名的小吃,現在不就是豆花嗎?
主持人帶著攝像師走進了劉順家的豆花鋪子。
劉順家的招牌是正宗裴氏豆花,沾上正宗兩個字,總能引人注目一些。
記者不但是自己過來的,還帶著一個自稱嘗過大江南北小吃的美食家。
這時候不叫美食家,叫吃貨。
“你是劉師傅是吧?你們做豆花多少年了?”
劉順想了一下:“少說也得三十年了。”
周航:“三十年的手藝,那得好好嘗一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