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周承琛握住她那根手指,眉眼含笑,“你說說看。”
路寧氣得牙癢,又踹了他好幾下。
周承琛終於才決定不逗她了,“你先主動的,我能忍住不做出格的事已經是我自製力良好了,要不下次換我,我指定伺候好你。”
“呸,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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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琛決定在桐溪過年,周家自然不會放任不管。
隻是那邊的腥風血雨,都刮不到路寧麵前,他這個人一向縝密,想要處理什麼事的時候,總能確保萬無一失。
於偃亭不知道什麼時候接受的周承琛,路寧一直覺得外公對周承琛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但突然有一天,她倏忽意識到,周承琛和外公竟然坐在一個棋盤前下棋。
外公臭棋簍子,總要悔棋,周承琛也不讓著他,倆人動不動就互相擠兌起來。
倆人性格某方麵驚人的相似,湊一起很有一種王不見王的針鋒相對感。
如果不是兩家絕對沒交集,路寧甚至都要懷疑這是外公親孫子了。
路寧本來還在焦躁這倆怎麼總是不對付。
可腦子突然轉了一下,又驚覺這倆人竟然可以坐在一處下棋。
外公這個人也傲得不行,認定的事很難改變想法,但他似乎對周承琛並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厭惡。
臨走的時候,外公把一些特產搬上車,又說了句下次回來彆開車了,也彆帶什麼禮物,罵他選的禮物不行,以後彆送了。
路緋已經走了,爸媽要留在桐溪一陣。
路寧的店裡還有生意,所以要跟著周承琛一起走。
下回回來……
外公竟然說了下回回來。
直到坐上回程的車,路寧好像才回過神,“你什麼時候和外公這麼好了?”
周承琛鬆了下領口,很有一種一切皆在掌控的氣勢,“我說過,你隻管交給我就行。”
路寧撇撇嘴,感覺自己在他麵前也沒那麼拘著了,隨口吐槽他:“看把你厲害的。”
“所以答應我的,彆忘了。”周承琛勾著她的下巴,“沒忘吧?”
路寧有些不情願地“嗯”一聲。
其實分不分床對她來說真的沒什麼影響,但就是有種被他捏在手心的感覺。
不爽。
“那你重複一遍。”他微微蹙眉,像是要確保萬無一失。
路寧覺得荒謬,一巴掌拍在他胸前,“你又命令我。”
“我在懇求你。”他說。
“誰這麼求人的?”
“哦,那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我又不會還手。”
意思是我錯了但不改,你可以從彆處報複。
真體貼呢周承琛。
路寧都要氣笑了。
“咬死你。”路寧凶巴巴的,但看在他眼裡,依舊是可愛的討人喜歡的,讓他忍不住把她攏在懷裡,雙臂環繞,將人捂在胸口。
心臟像是填滿了,異常滿足。大概是臨走的時候,外公爸媽對他態度都有所改觀,像是已經徹底把他當女婿了。
他其實沒那麼成竹在胸,隻是早已經認定結果,努力就行了,這次不行還可以下次,隻要路寧不放棄他,他總有一天能攻略掉她身邊所有人。
但事情解決了,心情前所未有的放鬆。
路寧被他牢牢困住,覺得正吵架呢,很沒有威嚴。
她有種被輕視的感覺。
於是頭一偏,真的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一口。
他一聲也沒吭,甚至眉頭都沒皺一下。
有那麼一刻,從疼痛中能品嘗出甜蜜和愛。
她像是沒有攻擊性的食草動物,永遠都是溫和的善良的,隻在他麵前會氣急敗壞,會鬨騰,會伸出獠牙試圖馴服他。
她隻對他這樣。
他喜歡這種自己是特例的感覺。
“距離你咬死我,大概還有一百年的功力,剛好夠我們白頭到老。”他本意是逗她開心,但他這張臉,實在不適合講冷笑話。
路寧:“你……精神還好嗎?”
她忍不住抬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你終於瘋了?”
山路顛簸,車身微微晃著,她搖頭晃腦的樣子也可愛。
周承琛忍不住低頭親吻她的嘴巴,親一下,又親一下,難以解掉精神上的焦渴,咬住她的下唇,拇指按在她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她張開嘴巴,然後舌頭伸進去,吮咬親吻,攻城略地。
等兩個人接吻完,車子都快開到機場了。
路寧都覺得他是不是太無聊了給自己找點事做,被親得渾身發軟,罵他都沒力氣了。隻是眼神一撇,看到他脖子上的咬痕,竟然都滲血了。
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她忍不住感歎自己牙齒真是尖利,然後到底不忍心,抬手輕碰了一下,看他竟然還在笑,那場麵跟見鬼也不差不多。
她忍不住再次抬手在他麵前晃了下,“周承琛,我是誰?”
周承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