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與梨花說話時,她那苦笑實在是刺到了他,他心口現在還是疼的。
他使勁拍了下後腦勺,早知道處理好再告訴她,誰叫他這麼等不及的,差點讓梨花哭了。他抬手啪又拍了腦袋瓜一下。
他看著傻,一到情急時難得有腦子,家裡有大哥大嫂還有侄女,如果新媳婦帶著弟弟嫁給他,不說他大嫂,他親娘就能給梨花眼色看,甚至不同意梨花進門。往後就是進了門,梨花日子也難過。
且不說這事,他首先得向娘表達決心,娶梨花的決心。
他知道隻要處理好這事,梨花很快會嫁給他的,張高心跳加速。
他想要分家的心思越來越強烈。
他們張家是本土人,老祖宗從出生時就居住在這,祖祖輩輩也在這紮根百來上千年了。
他大哥張山是大兒子,以後負責養老的大頭。
而張高自己,他也不是個爭搶的性子。
但他大嫂王春香是個愛掐尖要強的性子,張高長得壯實乾的活多吃得也多,王春香總會說一
兩句有的沒的,張高不僅一次聽見她叨他大哥:讓張高多乾點活,反正他吃的多。
以前沒想娶媳婦的事,張高是個糙人不介意,但以後就不行了。他隻怕梨花進門會被欺負。
既然要進門,那不如事情一並處理好了。
劉氏出門給爺三倆送飯時才知道兒子丟下活走了,她氣得腦門疼。
送完飯回家,還未進家門就能聽見她大兒媳王春香叨叨的聲兒。
院子裡人高馬大的那個不是她兒子還是誰?
劉氏不氣嗎?她也氣啊。
“二弟,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娘她去給你們送飯了,你不會沒去乾活吧?”王春香心中有在心疼她自個的男人,說出來的話帶著氣。
劉氏納的鞋子穿起來很輕巧,踩在地上沒聲兒,她乾脆推開籬笆門,“吵啥呢?”
瞥到她二兒子,“上午乾甚麼去了?我給你們送飯吃你也不在,我這籃子裡還有飯菜,趕緊吃,吃完乾活去。”
張高抹去額頭的汗水,臉色黑中透紅,“好,”
分家這事,得跟他爹商量。
劉氏原本還打算問他商量得如何,一見他不像有事的樣子,隻能將嘴邊的話咽回去。
張高和張山兄弟倆的屋差不多寬敞,夜晚,張高關上門,借著月光脫下身上的衣服,露出一身健碩的肌肉,他擰乾濕毛巾隨意擦了兩下,撿起另一套穿上。
劉氏打算明天去問問兒子和那個趙梨花談得如何了,張高自己敲門進來了。
劉氏捏著針在頭發上擦了兩下,“有事說?”
張老頭在那塞鞋墊子,聞言看過來。
張高點頭,“是有事想跟爹娘商量。”
劉氏頭也不抬,“你站遠點,彆擋著光線,有事就說。”
她心裡頭亮得跟明鏡似的,還不是趙梨花的事。
張高往他爹那邊靠了靠,“爹,娘,我想娶梨花,這個心思我是不會變的。”
張老頭眯著眼睛回想,老婆子跟他提過一嘴,好一會才想起兒子口中的梨花是誰。
劉氏放下鞋樣子,抬起頭來,“你們都商量好了,怎麼說的?”
“還是那樣,梨花會帶著弟弟嫁給我,我也同意。”
“你糊塗!”張老頭還未說話,劉氏開口就罵他。她鞋不想納了,隻想掰開
兒子的腦袋看看他想的啥。
誰家這樣的?嫁人還帶個拖油瓶進門?合著他她讓他去找人家姑娘談談,白談了?
張高捏著拳頭,“娘,我想的很明白,我知道如果梨花帶著弟弟嫁進門,你和大哥大嫂那邊遲早會鬨出矛盾來,所以,我想分家。”
劉氏刷地抬頭看他,張老頭也直起腰身。
“是那個梨花姑娘讓你分家的?”張老頭問。
“不是,是我自個想的。”張高搖頭。
兒子說沒說謊,為人父母的最為清楚。
張高眼神清澈堅定,明顯沒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