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哪來的?”王春香伸手想去掏。
趙言額頭湧現一條黑線……搶小孩的花生吃,他無語了。
劉氏過來找人,站在門口正好瞧見這一幕,“老二家的,叫你端個菜滾哪去了?”
王春香收起笑容,手一並縮了回去,偷瞥了床上的新娘一眼,“娘,我這不是好奇嗎?”
劉氏拉著臉,“明天有你看的,還不快些,灶房人不夠。”
若不是因著今日是好日子,劉氏非得跟她掰扯掰扯,明知忙碌得很,還找不到人影,這不是添亂嗎?
等王春香離開之後,趙言對阿姐妯娌的個性有了初始的了解,幸好分家了。
時間還早,外頭還沒開動,趙言準備再陪陪她。
方一靠近,趙梨花拉著他的手,“她剛才沒欺負你吧?”
“沒有,石頭又不傻。”趙言搖搖頭。
“那就好,”趙梨花方才差些沒忍住。
半柱香過後,吉時已到,張高在眾人的呼擁之下進門掀蓋頭。
大家夥都是個愛湊熱鬨的,到了這個時刻也甭管與張家人熟悉不熟悉,都擠進來欲看新娘子的熱鬨。
趙言已經默默退出去,出門時差點被擠在門板上黏著,他挨著牆走,不過五步的距離,一陣唏噓聲穿入耳朵,無非是稱讚新娘子有副好美貌。
趙言放開了腳步,混在人群裡蹭吃蹭喝,如魚得水,與他這般年紀的小子不少,他倒是好意思,一點沒委屈自己。
這場熱鬨一直持續到五點,人群散去後,院中一片狼藉,凳子倒得到處都是,地上撒著茶水、湯水和紅雞蛋殼、骨頭。
劉氏的娘家人拎著剩飯剩菜離開後,院中就隻剩他們張家自己人。
張高還在新房裡,王春香帶著兩個閨女收拾殘局,劉氏端著大木盆收碗筷。
王春香頻頻瞥向新房,手下動作麻利。
大花和二花在好奇的年紀,聲音細細的,“娘,你看什麼呢?”
王春香差點被腳下的凳子絆了一腳,她嘶了一聲,瞪了她們一眼。
兩閨女嚇得縮了縮脖子。
趙言站在靠近灶房的桌子背後,他的身形被掩蓋著,很輕易瞧見王春香這邊的情況。吃頓飯
功夫,他親自弄清了張家的人口結構。
大花和二花年紀比他大,瘦瘦的,麵黃肌瘦,小小年紀臉蛋輪廓能瞧出形來,大花長得像王春香,臉蛋板正方方的,二花同張山有些像,有種憨樣。
他低頭瞧了眼自個的小手,準備過去幫幫忙,好歹往後要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
張山和張老頭二人扛著收拾好的桌子出去還給人家。
趙言就是這會跑過去幫忙的,他力氣比兩個丫頭還小,隻能收些筷子。
視野中忽然出現一人,正在忙活的二花張大了嘴巴,“大,大花,他是誰?”
大花剛才被王春香瞪過,心情鬱悶著,她不欲搭理,隨意掃了一眼。
有人在看自己,趙言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
大花臉蛋一下就紅了,她埋頭撿了兩雙筷子,又偷摸瞧他。
聲音細細的,“我怎麼知道。”
這時,新房傳來動靜,趙梨花和張高一前一後出來,不知是喝醉了還是如何,張高的臉蛋比以往都要紅,那雙灼熱的眼神不知掩飾,恨不得黏在趙梨花身上。
王春香見狀撇了撇嘴,又見兩閨女看著趙梨花都快看呆了,她白眼一翻,低聲催她們,“磨嘰什麼呢?”
趙梨花走到了弟弟身邊,伸手去接他手中的筷子,“阿姐來吧,你熱不熱?”
趙言搖頭,他隻是覺得,咳,他阿姐的身份與姐夫的似乎應該換一下,一個淡定如水,一個嬌羞得似姑娘。嬌羞的是他姐夫。
“阿姐,我不熱,”趙言搖頭。
說話的功夫,趙梨花手中的筷子被張高拿了過去,“我來吧,”
王春香一直注意著這邊,眼睛都快翻上天了,不經意道,“二弟啊,我這邊還沒收拾呢。”
張高沒聽懂潛在意思,“大嫂,我先收拾這邊的。”
趙梨花的視線終於看了過去,她認得她的聲音。
王春香對上妯娌的視線,要笑不笑的,臉色僵硬得很,尤其是這張臉還這麼美,美得沒有瑕疵,她一個肚中無墨水的婦人都不知該如何形容她。
她輕哼了一聲,趙梨花眉頭微皺。
幸好劉氏打破了這氣氛,“快點收拾,晚些天要黑了。”
張高回答,“娘,我知道了。”
接下來的時間,總算沒有陰陽怪氣的聲音,一家人幫忙收拾,院子很快清理出來,借來的碗筷也要洗乾淨送回去。
期間,劉氏幾次偷摸打量趙梨花,見她乾活勤快,麵色緩了些許。
吃過喜宴,他們晚上也不做飯了,劉氏將剩餘的飯菜放在水缸背後晾著,省得明日起來壞了。
趙梨花學著適應嫁過來後的生活,她回到新房,張高一直跟在她後頭,告知她,“梨花,隔壁我也收拾好了,石頭可以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