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不僅是他的同門,還有他的阿姐和姐夫,他聽他姐夫說,這兩日他阿姐買燒餅走神。
想到這事,趙言實在無奈,忽然想到什麼,一改迫不及待的心情,轉而輕輕推開院門。
“舅舅!”
奈何窩在院子牆角看花花的小家夥耳朵靈,看見來人歡快地喊了一聲,撒開腳丫子跌跌撞撞地朝他跑過來。
“誒!”趙言臉上的笑意明顯,他蹲下來接著小家夥。
“咱們的小豆子今天聽不聽話?”趙言摸著他的小腦袋,軟綿綿的觸感,他總算知道以前阿姐和姐夫為什麼這麼喜歡摸他腦袋了。
眼前的小家夥虎頭虎腦,小名叫小豆子,是在大前年出生的。
小豆子乖巧摟著舅舅的脖子,笑眯眯的,他最喜歡的人就是舅舅了。不論他說什麼,他回答他聽懂的那個字,“聽!”
他的聲音奶聲奶氣軟軟糯糯的,趙言每回同他說話都放輕了聲音,小豆子是最疼愛他的阿姐和姐夫的孩子,看到他的笑容,趙言把他當親弟弟一般疼著,恨不得將世上最好的東捧到他麵前。
“爹爹呢?”趙言摸到他溫熱的小手,放心不少。
“爹?”他歪著腦袋,大概能聽懂一些他常說的話,他伸手指著外頭,“去,”
“去幫阿娘了是不是?”
“是!”他笑著露出粉嫩的牙床。
院中待久了有些冷,趙言站起來,牽著他的手進屋。
他放下書箱,“舅舅帶吃的給你了,”
小豆子半個身體依靠他在身上,咬著小手指,待趙言將東西拿出,他小眼睛一亮,他認得這是甜甜的!
趙言方想要將糕點給他,一低頭便見那糊著口水的胖手指。
他從兜裡拿出一條小帕子,低垂著眸細細替他擦乾淨了,收起時,見他又
要啃,輕聲道,“不許咬手手了,”
趁著這機會,他掰了半個桂花糕在他手裡。
小豆子鼻子嗅了嗅,咧嘴一笑,雙手捧著,低頭小小啃了一口,又遞到他麵前,“啊!”
趙言眼神溫柔,“舅舅不吃,你自己吃。”
“啊!”他堅持遞過來。
“嗷,”趙言隻能無奈裝樣子咬一口。
張高急匆匆趕回來,一推開門便見小豆子和他小舅子兩人湊在一起。
大冷天的,他抹了把汗,“石頭,小豆子。”
“姐夫,”
“爹!”
小豆子是個很熱於分享的人,分享給舅舅吃了,又屁顛屁顛捧著手裡的想分享給爹爹吃,張高假裝咬了一口,他們一家人明顯已經習慣了。小豆子便滿足地低頭啃起來。
趙言抱著小豆子坐下,絲毫不介意那撲簌掉的碎屑,問,“姐夫,阿姐呢?”
“你阿姐要待會才回來,今天燉母雞湯。”
燉雞湯是為了給小舅子補身體用的。
這幾日,趙言吃了不少補湯,原本阿姐和姐夫一半的注意力在他身上,另一半在小豆子身上,結果因著科考的事,他幾乎吸引了他們全部的注意力。
趙言低著頭,映著精致的眉眼。
一大一小的兩人,窩在一起,相似五六分,張高的視線在他們身上轉悠來去,想到往後他兒子有小舅子一半俊,他忍不住笑了。
趙梨花這幾日忙著替弟弟收拾衣服,裡裡外外幫忙打理,連燒餅攤都不去了。
天氣一連幾日保持著同樣的溫度,無風無雨,想到去年的慘狀,他們都噓了口氣,安安靜靜待考。
當朝正式的科舉考試一共分為四級,院試,鄉試,會試,殿試。
按照趙言的理解,分彆對應中考、高考、大學考、優秀大學生選拔考試。
趙言以及其它同樣從私塾出來的學生,相當於儒生的身份。
而他們今年要考的便是科舉初入學考試,也就是童生試,一共分為三場,縣試、府試和院試,其中過了縣試和府試,他們才有資格進入院試。過了院試,一出來便是有資格可以接著考的生員。
不能寄希望於它是初入級考試會簡單,有些人甚至考一輩子都考不過,由此可見科舉的難度。
摒除這些雜亂
的想法,趙言靜下心翻看往日的筆記,打發著時間。
陳秀才也不再講課了,偶爾鼓勵他們一番。
考前的前兩日,吳瀚拿著書過來,“石頭,我們再互相考考。”
以前是趙言主動提,如今他主動拿著書過來。
趙言合上手裡的筆記,接過他的書翻開,“好,”
他們似乎是開了個好頭,其餘人有模有樣地學著。
趙言一邊提問一邊加深自己的記憶,他一改往日的刁鑽,遇到難的地方暗戳戳提示一下,畢竟考前需要的是鼓勵。
大半個時辰了,吳瀚道,“石頭,咱們換一下,我來考考你吧?”
趙言低著頭,耐心翻過另外一頁,道,“我不用,咱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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