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熱熱鬨鬨討論了幾回,趙言一概沒有理會。
府試第二場也很快到來,趙言見他們那信心十足的情緒一直持續到上考場,心想這樣挺好的。
進考場接受檢查之前,趙言又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那些討論無傷大雅,他們隻不過是好奇他這個人而已,他總不能走上去自我介紹一番:你們在找我?我就是趙言。
檢查完,裹緊衣服穿好鞋子,趙言拎著考籃進去。
他這回的號房不漏雨也不漏風,就是桌板的一角似乎被什麼啃噬過……
擦好桌子,他特意坐遠一些。
時間一到,便是同前一場一樣的程序,官方發卷,考生審題不許動筆。
趙言翻閱完,眼前已經有幾個巡邏的經過,他低頭看自己的,並不理會。
每看一題,他便簡單梳理一下答案,待翻到最後一頁,鑼鼓一敲可以答題了。
第一日和第二日的氣候要比前一場好,趙言也不用動不動就捂著衣服防漏風,他專心致誌答題,效率都高了不少。
第三日時,他答得比以往都要慢一些,因著卷中有兩題比以往難一些,下筆之前,他先是在素紙上簡單寫上一二三個觀點,引經據典去論證,環環相扣,等梳理好順序,爾後才將論點擴展開抄寫到答卷上,幾乎才落筆的功夫,鑼鼓敲響,考官準備收卷。
趙言放下筆,端正坐著,考官收他的時,他的卷子在眼前晃過,他聞到淡淡的墨香味,心情莫名平靜下來。
半柱香後,考生可以離開了。
幾乎同時,他聽到了一陣迫不及待的唏噓抱怨聲。
這場考試分明比前場要難,但他一出門卻還能打起精神好好站在那,他自個也有些莫名。
“趙小少爺,”探頭探腦的錢福立即跑過來扶他。
“瀚哥兒他們出來沒有?”
錢福搖
頭,“小的一直在這等著,還未看見幾位少爺的身影,趙小少爺你是最早出來的。”
趙言轉過身,準備等他們出來。
沒過多久,他們陸陸續續出來了,趙言幾乎一看見他們拖著疲乏身體生無可戀出來的模樣,他就想到一句話,人生真的是起起落落。
但他轉而又想,隻要自己夠厲害,還是會起來的。
瀚哥兒大半力氣靠在小廝身上,走到趙言身邊,歎了口氣。
其餘幾個也都圍在他們身邊。
想到他們進去時還是歡天喜地的,這會兒喪成這樣,他打起精神提議,“我們先回去洗漱一番,考試的事等休息好再提。”
“好,”
關於題型變難一事,雖然難度對於每人來說有不同程度,但除非你是考官,總體上還是你難大家都難,畢竟大部分還是靠勤奮來湊的‘普通人’。
趙言回去休息了一夜,見他們第二日還是一臉鬱悶,他將前一日心裡想的話說出來安慰他們。
他的話,乍一聽起來還挺有道理的,仔細一聽更有理。
方仲禮在他旁邊坐下,聽他說完後身體倏然放鬆,他笑道,“石頭你總有辦法安慰我們。”
“你們也要自信些,就如前日進考場那會兒一樣。”
“是是是,”吳瀚大大咧咧在旁邊坐下,心裡悶著的那股氣在昨夜就消了。
“與其想考場的事,還不如想想今日吃些什麼補補身體,過幾日還有一場。”
能考下一場,說明這場也能過。方仲禮懂他的意思,見他在吃蜜餞,他沒忍住也撿了一個,笑道,“石頭,你這是對我們非常有信心啊?”
劉偐和柳書宇見狀也上來拿蜜餞吃,一時那盤蜜餞變得搶手起來,趙言拍拍手,“我不對你們有信心,難不成對外頭那些我不認識的人有信心?”
方仲禮一時啞然,他低頭一尋摸,盤子已經空了……
趙言說的話,他們都會放在心上。
雖說是要找個補身子的菜譜,但也不敢大補特補,他們最多是讓客棧的夥計頓一鍋暖胃的雞湯,隔日再來一鍋老鴨湯。
人與人之間是會相互影響的,趙言一向淡定的模樣,他們的性子也變得穩當起來。
他們每日都安安靜靜待在客棧裡等候成績出來
。
時間幾乎一晃而過,發案那日,小廝提前去占好位置。錢福特意在趙言麵前保證,一定會管住嘴,看見榜單就早早回來。
幾人聚在吳瀚的房間,他屋裡的窗戶,雖然能眺望遠處,但是看不見府衙那邊場景,隻他們還是擠在窗戶口有一句沒一句聊著。
“今兒都擠去看榜了,街上的人少了許多。”吳瀚指給他們看。
方仲禮探頭看了眼,慢慢道,“恐怕眾多考生也就隻有我們如此淡定的了。”
這會至少沒抖腿了。
柳書宇擠過去,“石頭都相信我們,我們更要相信自己了。”
他這麼說也算是在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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