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想了便會去做,前一日遇見的難題,他直接寫下來,待第二日問夫子。
他是個很喜歡從書中找趣的人,夫子恰好偏愛這樣的學生。
於是不少人看見,那個常被夫子主動詢問的趙言,已經開始主動問問題了。
連第一名都這麼求知若渴,他們有什麼資格遇到不懂的還不問呢?
不知不覺中,趙言又帶動了一個風氣:追著夫子問問題的學生變多了。
連比他們大兩個學年的師兄都在感歎:今年的師弟們真好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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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過後,府學中的師兄距離鄉試不到半年的時間。
他們主動留在府學學習,比他們小一屆的,也有去試水的,像趙言他們小兩屆的,彆說試水,若是去了,那就跟小學生參加中考沒差彆,主動找虐。
一放假,趙言他們已經回到家過端午。
趙言隻吃過蘸紅糖白糖的粽子,也吃過桃嬸子送的甜粽子。
趙梨花打開蒸籠,用筷子夾了一個出來,放在旁邊碗裡,“嘗嘗好不好吃。”
剛出鍋的粽子,外頭裹著的箬葉顏色發深,還冒著熱騰騰的水汽。
趙言端著碗去了屋簷下,在他姐夫常坐的凳子上坐下,小豆子立馬跑過來依靠在他腿邊,手裡還玩著他送的九連環。
“等一會啊
,還燙著呢。”
小豆子停下手裡玩著的,有學有樣嘟著小嘴湊過去吹,臉色脹得通紅。
“好了好了,不用吹了。”趙言怕他背過氣,趕緊阻止他。
一解開外麵那層,露出雪白的米團和鮮紅棗子,一絲絲一縷縷棕香緩緩溢出。
趙言掀開一角,遞給饞得流口水的小豆子吃,兩人就這麼分一個吃,小豆子咬完,他就在另一邊咬。
剛吃完,張高正好端著一盆粽子出來,“石頭,還要不要?”
趙言對姐夫使了使眼色,“不用了姐夫,先端進去吧。”
“哦,好,”張高走了兩步,聽見小豆子喊還要吃。
“不能再吃了,吃多了會痛痛。”趙言抬手摸他胖胖的小肚子。
趙梨花見他又端進來,問了一句,“石頭不要了?”
張高放下盆,“小豆子吵著要吃呢,”
趙梨花了然,她捋下袖口,找出一個小簍子,“明天提一些回去,剩下讓石頭帶給同窗。”
到了下午,周圍幾個鄰居拎著幾個粽子串門,趙梨花又陸陸續續回了一些,且將他們提過來的順手放在盆裡,於是一盆混著蛋黃的、肉的、棗的、甚至還有無味的……
趙言待小豆子睡著後,偷摸拆了一個,結果吃到了一口鹹香的肉粽,那一瞬間他仿佛打開了新世界,他吃完沒忍住又拿了一個,吃到了蛋黃的,他艱難咽下……一對比,他發現自己還是更喜歡吃放了甜棗的。
當天夜裡,趙梨花在門口掛上了艾菖,煮了一鍋草藥,叫趙言過去洗。
提了水,趙言麵不改色坐進綠油油冒著熱氣的藥水中,待穿上衣服出來時,他湊在手臂處聞了聞,不是很濃的味道,還能忍受。
端午風俗如此,第二日,洪來縣碼頭那邊的河裡,有不少人在塞龍舟。趙言拐去看了幾眼,便拎著粽子禮去了瀚哥兒家中,瀚哥兒家自然不缺粽子,隻是重在心意。
趙言去到他家,家中隻有瀚哥兒一人在,他問了才知道,原來吳老爺吳夫人都去京城了。
趙言放下杯子,“京城?”
吳瀚啊了一聲,“我好像沒跟你提過,我阿姐和大哥他們都在京城,他們很少回來。”
趙言咳了咳,難怪他來了這麼多回一次都沒見著他的
姐姐和大哥,唯有一次,還是幾年前過年那會兒,瞧了個背影。
思及於此,趙言問他,“還有兩日假期,你要不要去我家過?”
他上回還吵著要來,今日正好有機會。
吳瀚答應得十分爽快,欣喜地站了起來,“我這就去叫小廝收拾行李。”
趙言帶著他回到家,趙梨花正好與張高要出門。
“梨花阿姐,”吳瀚熱情地喊人。
趙梨花先是應了一聲,爾後鬆開一直掙紮要下來的小豆子。
這端午節,是趙言和瀚哥兒以及小豆子一齊過的。
他又親自下了廚投喂這一大一小,吳瀚直驚訝問他,“你還有什麼不會的?”
趙言將菜裝上盤子,轉身間扶住抱他大腿的小家夥,真誠道,“沒學過的都不會,”
吳瀚忍不住圍著灶台轉了兩圈,探頭探腦饞得流口水,一直追問什麼時候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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