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他們你看我我看你,慢吞吞地收起課本,他們出來時,孫夫子還被他們圍在中間,靠近外頭的兩個師兄一見他們過來了,立即繃緊了身體迎過去,道“等我們先問完再說,”
趙言停下來,真誠地笑了笑,“我們今日不問,”
吳瀚他們幾個還跟著鼓勵了一波。
兩個原本還以為有一場‘大戰’的師兄,一臉錯愕。
待走遠之後,吳瀚回頭望了一眼,“你看看我們這些做師弟的,多體貼他們。”
他們都笑了,李鬆山也難免。
一行人回去換了衣服,爾後飯也沒用,早早在學院門口等著。
孫嶽原本還疑惑趙言沒過來,此時卻一抬頭便瞧見等候在遠處的五人。
趙言帶頭迎過來,“夫子好,”
孫夫子講了許多題,嗓子有些乾,“你們這是?”
趙言上前認真解釋了今日沒上前的緣由,一是怕他對自己印象不好;二是想表示他對他的尊重。
孫嶽捋了捋胡須,“你們說你們這是怕耽誤師兄們?”
他教學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理由。
“是的先生,”說到這,趙言有些猶豫,因為接下來的話很難說出來。
“夫子,學生若是有不解的問題,可不可以寫下來交給夫子,爾後麻煩夫子帶回去作個批改。”
趙言兩輩子以來,第一次這麼厚臉皮。
孫夫子動作一頓,在他們沉默之中道,“拿來吧,”
趙言將提前準備好的筆記叫給他,作揖道,“多謝夫子,”
孫夫子接下後哈哈笑了幾聲,實在是暢快。
他們僵硬著身形走了很長一段路,爾後皆默契地停下來看向趙言,吳瀚心跳都快蹦出來了,“石頭,你也真敢問真敢麻煩夫子啊。我以為你是開玩
笑的。”
孫夫子與他們隻有短短幾月的師生關係,大儒是值得人尊重的,誰敢像趙言一樣虎,直接將筆記拿過去讓他批一批。
趙言停下來,轉頭看向幾人,不出意料地從他們臉上看到了一個大大的未平複的‘驚’字,他笑道,“孫夫子也是我們的夫子,有些話隻是你自己覺得很難說出來,又怕麻煩人家而已,但我們臉皮不厚一些,怎麼趁這時間學到知識,難不成臉皮還比學問重要,且你們想一想啊。”
他繼續道,“你們猜我如今在先生那裡的印象是一個求知若渴的學生還是一個臉皮厚的學生呢?”
“當然是前者啊,”吳瀚不假思索,其餘人皆點頭,已經有些了然了。
趙言繼續往前走,道,“那既然這樣,我又為何不敢問呢?”
所以有些事,純屬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哦!”他們又學到了。
“我交給夫子的,我們每人的疑題都在上麵。”
“誒,謝謝石頭。”
回到住的地方,吳瀚將趙言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你先彆動,你想吃什麼?雞腿還是燉蛋?”
柳書宇已經拎起了食盒,“要不兩個都拿吧?”
“成!”方仲禮和李鬆山沒意見。他們就這麼決定了。
趙言起不來身,他哭笑不得,當天中午,比彆人晚了半個時辰用飯的他們,桌上多了兩盤葷菜,趙言碗裡還多了一隻雞腿。
之後幾日,趙言沒同他們去搶夫子,那些師兄很不習慣了一段時間。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而到了一年中最熱的時候,人心浮躁。趙言每回去蹭課事,都能察覺到師兄們的躁脾氣。
古人衣服一向繁瑣,加重了燥熱感,趙言束好發,無比懷念上輩子短發的自己,不像現在,密發掩蓋著,頭皮像是被熱帕子捂著一般熱……
悶熱的天氣從早到晚,他們夜裡都是開了門開窗睡,隨之而來的便是嗡嗡而入的蚊子,擾得人睡不著覺。
院中矮小的草木能移的都移走了,又在每日天黑前燒了驅蚊草,他們才能踏踏實實睡個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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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學門口種了一棵桂花樹,約摸一兩丈高,花還未開,這一屆的鄉試已經開始了。
參加鄉試的師兄離開之後,府學流動的人
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少了。
夫子們乾脆給他們一齊放了假,假期算是提前放的,直接抵消月末的假。
趙言要推遲一日回去,他還有幾張筆記留在孫夫子家中。
“石頭,我們一起陪你去吧?”吳瀚提議。
而李鬆山因為不同他們一個縣,他則提前走了。
趙言看向他們,方仲禮和柳書宇都點頭了,“那我們要在客棧宿一夜了。”
一放假,學院是要關門的。他們行李都收拾好了,自然沒什麼意見。
作者有話要說:有點卡,今日的言是個心機言。作者明天儘量多更一些哈~麼麼噠!ps:這章的不是女主。感謝在2020-06-1621:30:09~2020-06-1721:46: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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