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踏出西院之前,陳瞿歡猶豫再三,他終於鼓足勇氣,忐忑道,“我,我能過來找你們嗎?等,等我爹準許我出來之後。”
陳管家站在一側看著,表情和藹。
吳瀚他們想也不想地點頭,“能,”
陳瞿歡眼睛一亮,笑眯著眼睛跟著管家離開。
待看不見他們身影了,吳瀚肩膀一塌,道,“真累啊, ”眼睛也累,他怕
方仲禮踱步到趙言麵前,“沒事吧?”
趙言搖頭,目光直視前方,“沒事,陳管家隻是說若是我們有困難,可以去找他們幫忙。”
他許的承諾,相當於監司的承諾,還是很重的。
“嗯嗯,”方仲禮鬆了口氣,因為他能看出陳管家不是普通富人家管事的。
柳書宇抹了把臉,提出他積了一天一夜的疑問,“你說他,從穿著來看,也是個貴公子,昨日,怎麼,這麼就,”換上了女人衣服呢?他到現在還緩不過來。
趙言咳了咳,想到方才陳管家絲毫不隱瞞的態度,挑了其中能說的話,將其轉述給他們。
湊前來的幾人目瞪口呆,“這世上還有這麼傻的?那明明不是朋友啊。”
有哪個真心跟你做朋友的,會說隻要你穿上女人衣服,我們就真的把你當朋友。這明明是捉弄啊。何況暗地還想帶他去那種地方。
一個敢騙,一個還真敢信啊。
他們忽然覺得好笑而戲劇,又忍不住可憐陳瞿歡,這孩子得多傻。
趙言揉了揉眉頭,每個人性格的養成,與他生活的環境息息相關,不知其中緣由,他不予評價。
他拋去腦中想法,讓小廝把院中的禮品抬進去放在大堂。
又轉頭叮囑他們,“你們趕緊把筆記裡剩餘的內容溫習完,我待會還要去一趟孫先生那。”
吳瀚他們有氣無力地叫喚了一聲,這就意味著趙言又會抄新的筆記了。
這天過後,他們又重新恢複到了忙碌的溫習之中,甚至絲毫不知,有人為了加入他們這個小集體,正在積極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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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已經到了十二月末,雨水淅淅瀝瀝下了五六日。
趙言他們一開始計劃出去遊玩,奈何天公不作美,氣溫驟然下降,身上的外衣又加
了兩件。
看完孫先生給的詩集書本,趙言轉而帶著師兄幾個投入到書肆之中,一如孫夫子同他說的,當地大儒甚多,甚至入朝為官的不少,單從書肆中書本的內容便能證明。
當然不乏各種詞藻華麗的詩集,若有可取之處,他便學,他還定了計劃,今日看什麼種類的,明日又看另外一種的,換著看也不會乏味。
才一個多月,跟在趙言身後的吳瀚他們就已經覺得自己來得很值當。
孫廣這人,一如孫夫子一般熱情,應該是說他偏好腦子聰明有求問精神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