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栓,裡麵泥鰍很多吧?每次從這裡過都聽到裡麵水響。”周玉樹說道。
張大栓嘿嘿一笑:“響是聽到響,不過也不曉得是泥鰍還是魚。裡麵我還放了一些鰱魚、草魚。”
“魚肯定不少,但泥鰍肯定也不會少。你現在是越老越精,越來越會賺錢了。咱們村的年輕人沒一個當得你的。哪個年輕人出去打一年工,能把房子建起來?”周玉樹說道。
“看你說的。你又不是不曉得,這房子是建起來了,我是欠了一屁股賬的。還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夠還得清呢。”張大栓說道。
“你怕什麼,離過年還有好幾個月呢。你那魚塘隔一陣就能夠賺好幾千呢,算下來,至少還能夠賺個兩三萬。這塊水田的裡的魚和泥鰍,怕也能夠賺個萬把塊。算下來,你今年就能把賬還得差不多。對了,魚塘要是過年的時候乾底的話,說不定還能賺一大筆。”周玉樹說道。
“不乾底了。隔這麼久就拖一回網,裡麵能剩下多少大魚?我又不準備往裡麵放魚苗。就這樣挺好,留些種在裡麵,說不定明年就不用吉東經常去河裡釣魚了。”張大栓說道。
“嗯,就該這樣,細水長流。反正楊寶嵩巴不得你欠他人情。欠他的磚錢不急著還。”周玉樹說道。
“人家這麼對待咱們。咱們也不能夠不懂得做人。等有錢我就緊著把他的錢給還清了。”張大栓說道。
“我就說,雙河村要說誰做事最地道的話,就數你。”周玉樹說道。
張吉東提著一個桶子走了過來。
“吉東,你提著什麼呢?”周玉樹好奇地站起身,走了過去。
張吉東將桶子對著周玉樹斜了斜:“剛剛釣了幾條泥鰍。準備放到田裡去。”
“你這孩子,才多大的人,就這麼懂事。我要是有個你這樣的好孫子,我晚上能夠做夢笑醒。”周玉樹說道。
張大栓笑道:“我們孫子孫女懂事,是因為我兒子不懂事。要不是兒子兒媳混蛋,誰家舍得讓孫子孫女這麼乾活?我也是實在乾不動了。他們兩姐弟要不是不幫著點,我們兩個老骨頭就是腿累斷了,也喂不飽四張嘴啊。”
“來來來,抽煙抽煙,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周玉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雖然說他兒子兒媳不像張大栓家的那麼混蛋,但也並不是就讓周玉樹滿意。要是想吐苦水的話,能把人給淹死。
張吉東將泥鰍倒入稻田裡,聽到稻田裡一陣嘩啦啦的水響,就提著桶子回家去了。
“大栓,咱們這關係,你跟我講句真話。會法術的不是你,是你家吉東吧?”周玉樹問道。
“吉東才多大的孩子,他怎麼可能會法術呢。當然是我會法術。”張大栓說道。
“咱們倆從小玩到大。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來來來,你對著我來個法術。”周玉樹說道。
“法術怎麼能夠亂用。不行不行。”張大栓連連搖頭。
“怎麼就不能亂用?我還非得讓你對著我用哩。咱們老兄弟,你還用得著瞞著我嗎?你告訴我實話,我保證從我這隻耳朵進,絕對不會從我嘴巴裡出。”周玉樹說道。
“玉樹,你既然知道,何必再問我呢?”張大栓知道瞞周玉樹不住。兩個人還真是從小一起玩泥巴玩到大,一直關係好得跟親兄弟一樣。誰有什麼本事,自然是清楚得很。張大栓家突然一下子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周玉樹怎麼會看不出來怎麼回事呢?他隻是想在張大栓這裡確認一下而已。